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個陷阱,太傅隻是借巧靈的人把疏影引到太傅府,然後由天師對疏影進行狙殺。
所以他們對於詔書之事,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去的。
隻是當他們翻出那張詔書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他們錯了:
那是一張足以以假真的傳位詔書。
傳位的對象也確實是景墨曄。
上麵除了傳國玉璽的印章外,還加蓋了先帝的私印。
就算疏影之前猜到太傅會弄個假的詔書放在這裏,也沒有想到這詔書能假得這麽真?
對皇族的規矩不是太懂,拿著這份詔書掃了三遍也愣是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來。
把詔書遞給景墨曄:“你能看出詔書的問題嗎?”
景墨曄仔細看了看後道:“所有的格式都沒有問題,用詞也沒有任何問題。”
“就連詔書用的聖旨也都是真的,唯一的問題在這個傳國玉璽上。”
疏影和不夜侯都仔細看了看傳國玉璽,兩人都沒有看出問題來。
景墨曄解釋:“傳國玉璽的這個印章也是真的,但是卻不是先帝在時的模樣。”
疏影聽得更暈了:“什麽意思?”
景墨曄回答:“傳國玉璽在父皇手裏的時候是完無缺的。”
“但是在他殯天的那一晚,傳國玉璽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摔了一個小角。”
他說完指著璽印上的一個小角道:“就是這裏。”
疏影仔細看了一眼,那個所謂的摔壞的小角並不大,隻是稍微缺了一點,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問道:“先帝傳位給昭元帝的詔書上有這個小角嗎?”
景墨曄搖頭:“沒有,也正是因為沒有這個小角,所以這事便了父皇將皇位傳給昭元帝的鐵證。”
疏影輕嘶了一聲:“這一手還毒的。”
能猜得出來,傳國玉璽上摔壞的那個角估計是太傅和昭元帝故意摔的。
他們就是要用這事來做一下區分和證明。
證明先帝確實是將皇位傳給了昭元帝,而不是景墨曄。
且因為傳國玉璽已經損壞,先帝親手寫的詔書他們肯定已經毀了。
自那之後,哪怕景墨曄想要就此事提出質疑,又或者是他掌權了,能用聖旨了,也不可能讓傳國玉璽恢複如初。
所以哪怕所有人明知道先帝傳位給昭元帝的詔書是假的,也拿不出證據來。
且先帝的傳位詔書上傳國玉璽是完好無損的,這一件事就能證明那道詔書是在玉璽摔碎一個角之前寫的。
這便相當於是一個鐵證。
景墨曄淡聲道:“確實毒的,他們這一招能證明昭元帝的皇位得來是名正言順的。”
“而我若是去爭,便是謀奪皇位,不正。”
疏影罵道:“他們可真不要臉!”
景墨曄不不慢地道:“他們一向就是這麽不要臉。”
這些年來,他對於他們惡心人的手段,其實是有著很深的會的。
他們這樣的行事風格,讓他想吐。
不夜侯皺著眉道:“這樣的話,就算你登上了帝位,也會被人詬病。”
“為帝王被要詬命的話,皇位也不太能坐得穩,這一招確實是狠。”
疏影的了下:“他們行事雖然很毒,但是這事也不是沒有破局之法。”
景墨曄和不夜侯齊刷刷朝看了過來。
笑道:“我們要的不過是一個完無缺的玉璽的印子而已,又不是要一個完無缺的玉璽。”
傳國玉璽是天下至寶,所有玉石天下不會有第二塊。
要重新找一塊和傳國玉璽一模一樣的玉出來,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要找能工巧匠雕出和傳國玉璽上一模一樣的印子,難度就要低得多。
雖然傳國玉璽上的印痕是做了防偽理的,但是終究是人做出來的。
景墨曄和不夜侯略想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兩人的臉上都有恍然大悟的表。
他們之前就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
但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應對之法。
不夜侯對疏影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這種法子也隻有你想得出來了!”
疏影笑道:“這種事並不難,也是這個印章要求極高,要不我就手刻個蘿卜章出來了。”
眾人笑了起來。
這事確實是的風格。
不夜侯誇:“論足智多謀還得是你,你的法子總是劍走偏鋒,出人意料之外。”
疏影看著他道:“我怎麽覺得你在罵我?”
不夜侯笑道:“這一定是你的錯覺,我怎麽可能會罵你?”
疏影送了他一記白眼,他在那裏嘿直笑,也不知道樂嘿什麽。
景墨曄看著他們的互,他心裏略有些發酸。
疏影和他說話的時候,遠不如和不夜侯說話的時候放鬆。
他在旁道:“我一會回去就去找工匠,應該不用太長時間就能做出來。”
梅東淵話道:“你得快一點,昭元帝快不行了。”
“你得在他死之前把這些東西做好,他若一死,將皇位傳給他的兒子,你再要他們就很難。”
景墨曄點頭:“梅叔放心,我心裏有數。”
梅東淵知道景墨曄做事沒什麽需要他擔心的。
他現在更關心胡十三娘的下落。
胡十三娘今日被雷劈了,還被不夜侯斬斷一尾,是真正的元氣大傷。
一生道行今日差點耗盡。
把天師叨走之後,連人形都維持不了。
天師也沒有比強到哪裏去,疏影扔過來的那些符,真的是張張要他的命。
他這會靈已經很弱,此時離疏影一行人已經很遠,他便讓胡十三娘把他放下來。
胡十三娘大口大口的氣:“你說他們很好對付,我今天愣是沒在他們上看出來一點好對付的樣子。”
天師咬著牙道:“我是真沒想到疏影會變得這麽厲害。”
他覺得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練功,長進了很多。
他雖然打不過梅東淵,但是對付疏影肯定是夠了。
他卻沒有想到,疏影這段時間的進步也這麽大。
且玄門所學的法,從本質上來講,就是專克他們這些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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