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吧,太久會難。”倪子峰輕聲開口。
“嗯,好。”蕭俞摘下鴨舌帽、胡子,又將臉上的矽膠材料一點點撕下,輕輕了兩下有些紅紅的臉。
“還有十分鍾上高速,再開一個小時,就到了蕭他們在的位置了,他們在那裏等我們。”
他安排的很妥帖,蕭俞鄭重地答謝。
“別再謝我了,今天你謝我謝的夠多了,再聽耳朵要起繭子了。”倪子峰笑道。
蕭俞聽著也有些不好意思,莞爾一笑:“你這些……要不要幫你摘掉?”
“不用,我一個大男人,皮糙厚的。我們盡快到,我才好放心。”
他轉眸看一眼,充滿了溫。
蕭俞直視上他的眸,又淡淡地笑笑,轉開視線。
兩人突然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許是覺得實在有些尷尬,蕭俞想了想,開口打破了這份沉悶:
“對了,你怎麽會想到用這個方法幫我離開?”
倪子峰勾,慢慢解釋著:“設計這幢公寓的設計師,是我朋友。當時買這套公寓,也是用的他家人的名字。”
“我問他要了房屋設計圖紙,找到了最容易突破的地方。每天鑽一點點,鑽了幾天,總算是鑽通了。”
原來是這樣。
蕭俞點頭。
周禮說公寓的設計師肖申克先生……業負責人說17層的住戶是個搞藝的外國人……
這樣就都能對得上了。
難怪,他能避開周禮的盤查。
倪子峰見沉默下來,又主開口,“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哥他們這階段的事?”
蕭俞眸子一亮,立刻點頭,“嗯!”
“他們當天跑出來後,靠著晏新亞對晏家布防的悉,從華國渡到了一個小國,很幸運正好避開了晏家尋人的高峰期。”
“但那個小國貧窮、落後,晏新亞不慎得了病,著急之下他們去了一個當地的小黑診所。也是這次,讓我知道他們的位置,比晏維州搶先接到了人。”
蕭俞眼中出擔憂,“那他們現在痊愈了嗎?我哥哥呢?”
“已經沒事了,放心”,倪子峰答道。
聞言,蕭俞這才鬆了口氣,本想繼續道謝,卻又想起他不讓。
想了想,又開口問道:“那你……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倪子峰握方向盤的手一頓,微微勾,聲音溫和:“好啊,當個什麽都不愁的富家爺,有什麽不好的?”
……真的是這樣嗎?
從前是以為,有錢人家的子都是錦玉食、無憂無慮,要什麽給什麽的。
可直到那天親眼看到晏維州在病房裏被鞭刑的一幕,才意識到,為一個豪門爺,可能也並不好過。
……該死的!怎麽又想起那個死男人了!
明明已經離開他了!
“前麵就上高速了。”
倪子峰開口,打斷了的思緒。
“好。”蕭俞握了握拳,將繁雜的心緒驅散個幹淨。
ETC通道故障臨時關閉,隻能走人工通道。
倪子峰降下車窗,工作人員將桿子慢慢抬升起來,將卡遞給他。
“誒等等……”
倪子峰剛要接過卡片,工作人員卻又將手收了回去。
“怎麽了?”倪子峰蹙了蹙眉。
工作人員將子探出來,睜大眼睛仔細又看了看他的車牌,立刻抄起手頭的電話。
……不對勁!
倪子峰眸一凜,立刻掛上倒擋就要後退。
就在這時!
前方一束刺眼的遠燈突然直直地照過來!
倪子峰和蕭俞都下意識地瞥開眼去。
工作人員驚呼:“這他媽誰!還敢在高速上逆行?!不要命了?!”
隨著一陣巨大的剎車聲,蕭俞忽地心下一沉,猛地抬眸去。
隻見暗夜中囂張狂妄的勞斯萊斯銀魅急停在距離兩人隻有五米不到的位置。一隊一隊的跑車跟在勞斯萊斯後麵,黑地簇擁一片。
男人從銀魅上走下,高大拔的影直直地屹立在那裏,如地獄歸來的使者一般,鷙詭譎,淩冽迫人。
晏維州!
他怎麽提前回來了!
不是說他要去倫國一周的嗎?!
蕭俞呆呆地著眼前的男人,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渾的都凝固住。
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跑不掉了……
再也跑不掉了……
倪子峰也愣住了,口而出:“州……州哥……”
晏維州看也沒看他一眼,如鷹隼般的黑眸鎖在蕭俞上,他沉聲低吼,帶著無限的迫:
“下來!”
下來……下來……
蕭俞覺得魔鬼索命般的低在耳畔徘徊……
直視著他,心髒砰砰直跳地厲害。
晏維州厲聲大吼:“給老子下來!還要老子他媽的說幾遍?!”
蕭俞渾一抖,抖著手去推開車門。
和他,隔著幾米遠的位置對。
蕭俞突然想起,那天被人綁架,他也是這樣站在銀魅前,眼神冰冷的沒有一溫度。
隻不過,今天他這樣駭人的眼神看向的人,是……
“過來!”
晏維州咬著牙再次低吼。
蕭俞渾抖著,一點、一點地挪著腳步,被迫向他走去,仿佛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通往地獄的道路。
等走到他麵前,的手腕一把被男人拽住,生猛暴地拉進車中。
銀魅飛馳,卷起一片肅殺。
……
海棠一號。
晏維州將人近乎是拖行地拽上了樓,他將暴地抵在牆上,大掌用力地按著的雙肩,一如兩人初見時的鷙可怖。
“老子他媽的為了你安全、為了你舒服,特意讓你出去住!你呢?!”
“老子兩天不在,你他媽的就能和別的男人跑了?!啊?!”
男人的吼聲震耳聾,蕭俞隻覺自己的耳就快要被震碎。
手想要去推開他,手卻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抓住,扣在頭頂。
“說!你們是什麽時候搞在一起的?!說!!”
蕭俞瑟著子,眼淚彌漫了眼眶:“沒有……我沒有……”
“沒有?!老子親眼所見!你他媽的還敢和我說沒有?!”
晏維州整個軀上來,更,他盯著淚流滿麵的小臉,猩紅可怖的眸子就要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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