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跟牧言哥是一塊長大的?”
原來,連這些都知道啊!
但轉念一想,是秦牧言朋友,知道這些不也正常,是自己太過敏了。
“算是吧。”顧影說。
“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顧影沉默了半晌:“我不太清楚。”
雖然這個問題,對來說有些殘忍,但確實也認真的想了。
想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有那麽了解秦牧言。
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秦牧言在不遠,往這邊走。
瞬間有種如釋重負的覺:“他來了,黃小姐不如直接問他的好。”
說完,顧影便直接走開了,別人的二人世界,不應該摻和。
況且再繼續待下去,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
“你去哪兒?”
手臂被人從後拉住,顧影這才發現,自己走的是出門的方向。
轉過頭來,看清楚抓著自己的人是秦牧言後,用力的將對方的手甩開:
“秦隊是不是關心錯人了,你朋友在那兒!”
秦隊?又是這麽客氣生疏的稱呼。
臉上雖然笑著,但眸子裏卻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和煩躁,甚至還帶著些恨意。
秦牧言不由愣了一下。
顧影繼續朝著外麵走去。
知道自己這麽做可能有點兒失態,有點兒不太禮貌,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去考慮這些。
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沒有辦法以平常心去麵對他和他的新朋友。
秦牧言怔愣在原地,看著越行越遠。
黃璐瑤上前:“愣著幹嘛呢?還不快去追!”
秦牧言回過神來:“你跟說什麽了?”
眼神裏帶著徹骨的寒意。
黃璐瑤聳聳肩:“沒說什麽啊,就是問問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別自作主張。”秦牧言用警告的語氣跟說。
“秦牧言,你態度好點兒,你搞清楚了,現在是你有事求我,不是我求你。”
“你也搞清楚,我們是合作。”
這時,黃璐瑤的手機響起微信消息的提示音,打開看了一眼,角開始勾起:“我的那位已經有反應,至於你……”
說到這,賣了個關子。
“我怎麽了?”秦牧言忍不住去追問。
“你的目的達到了,吃醋了,但你要想再把追回來可就難咯。”黃璐瑤幸災樂禍的表示。
“我走了,幫我跟阿姨說一聲。”
所以,在許蓉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原本的三個人,現在隻剩下一個。
“璐瑤怎麽走了?”
“單位臨時出了點兒事,趕過去理了。”秦牧言扯了個謊。
“那小影呢?”
“小影……之前跟同事約好了要出去,忘了跟您說了。”
他隻好如此解釋,好在許蓉也沒有詳細的追問。
從家裏出去後,顧影才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早知道這樣,之前說什麽也該搬出去住的,那樣的話,至自己還有一個可以療傷的地方。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走,見了一家花店,進去包了一束洋甘,然後便打車去了墓地。
這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花。
不管是多大孩子委屈的時候,都會想要跟爸爸媽媽訴苦。
也不例外,哪怕是的爸爸媽媽早就已經不在了。
很會有人選擇在這個時間段裏掃墓,整個陵園顯得既空曠又孤寂,隻有零零星星的幾隻飛鳥和一座座冰冷的墓碑。
陵園定期會有人打掃,墓碑前幹淨的,隻有一些浮塵和幾片落葉,顧影用手將它們撣淨,又拿出紙巾將墓碑上的照片拭幹淨。
顧影忍不住輕輕著照片中的麵容,他們還是原來的樣子,就這樣永遠的停留在了那一刻裏。
恍惚間顧影突然意識到馬上也要到了爸爸媽媽當時的年紀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爸爸,媽媽,好久不見呀,我是不是又變漂亮了!”
還像小時候跟爸爸媽媽在一起時撒逗趣的模樣,可又俏皮。
“好像太自了。”
沒有人回答,便自問自答。
“不過我知道爸爸媽媽肯定不會嫌棄我的。”
聲音微哽,眼睛裏也開始有淚閃爍。
“媽媽,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不過也沒關係啦,我已經及時的改正過來了。”
“你們說,我是不是不應該回來啊,可是,我好想你們,好想小姨,小姨夫。”還有他。
“爸爸媽媽,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後麵的話,說不出來,便已經泣不聲。
許久之後,顧影終於幹眼淚,出一個笑臉:“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們希我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會的。”
就這樣,在陵園待了許久,到傍晚時分,一個穿著黑的男子從陵園下往這邊走。
待看清來人後,顧影還有些意外:“你怎麽來了?”
蔣南肖將手裏的花,放到墓碑前:“看叔叔阿姨啊!”
顧影這才想起來,之前在國外的時候,確實有拜托過蔣南肖有時間的時候幫來看看爸爸媽媽。
“現在我回來了,你以後可以……”不用來了。
話沒說完,被蔣南肖打斷了:“自了你,我是自己想來看叔叔阿姨的,又不是為了你。”
明白他是好意,顧影隻是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叔叔阿姨,小影回來了,你們放心,有我罩著呢!保證不會讓吃虧的。”
還沒來得及,便聽他又說道:“叔叔阿姨,我現在開始自己做生意了,你們一定要保佑我生意興隆,財源滾滾來。”
顧影不由得嗤笑出聲,果然還是正經不過三秒。
“時間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顧影又看了兩塊墓碑一眼,然後轉隨著蔣南肖一起離開。
“來長時間了嗎?”路上,蔣南肖問:“鼻子都凍紅了。”
“嗯,有一會兒了。”
蔣南肖把自己外套吞下,披在上。
“謝了。”顧影說。
“嘁。”蔣南肖輕嗤一聲:“咱倆誰跟誰,還用的著說謝?”
“對了,有件事我之前忘跟你說了。”
顧影聽他繼續往下說。
“前兩年我來這的時候,有幾次到牧言哥也在。”
“是嗎?”顧影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時至今日,已經不想去考慮他這麽做的目的了:“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喝酒?”
“好啊,沒問題。”蔣南肖覺得今天有點兒怪怪的,端詳著,試圖從神中看出些許的端倪。
“幹嘛這麽看我?”顧影問他。
“沒事。”他想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也是,沒有人會在給自己的父母掃完墓後,還能保持一個愉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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