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姜彌約記得,陳麒現只留下一句“大概也行吧,等你發明哦。”,便匆忙離開了。
離開前,愣是將那個餐盤,塞到了姜彌手中。
回憶到這里,還是好的。
只是下一個周末,姜彌便經歷了人生中很是恐怖卻無力的一幕。
在房間里,被陳麒林和他的所謂的一群兄弟,請到了北花園。
幾個人扣著,而陳麒林這個始作俑者,拿著一個大麻袋,把那只流浪貓和六只小貓全部裝了進去。
然后,練得用細鋼在袋口扎。
姜彌就那麼被人架住手腳,來到了一條河邊,眼睜睜看著陳麒林把麻袋扔進河里。
他當時雙眼是完好的,最喜歡學著古仔的樣子,邪邪的笑。
姜彌被嚇得驚聲尖,第一次破聲罵他:“你是魔鬼!”
然后,陳麒林站在橋邊威脅:“再敢出聲,把你也推下去!”
姜彌只記得,他們一群人走后,趴在橋墩子上哭得肝腸寸斷。
如今回想起來,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對那只流浪貓心了。
一定是暴了行蹤,才被陳麒林捕風捉影到。
十幾歲的姜彌難以想象,天底下會有這麼壞心腸的人存在于世。
到了夜里,是彭秋紗和另一個陳宅的保姆,一同找到的姜彌。
那一天的姜彌大刺激,幾度暈厥,甚至想要自殺。
接不了這樣的悲劇發生。
十幾年過去,姜彌第一次敢回首這樁往事。
才發現自己坐在工位上,已經淚流滿面。
何嘗,不是歌詞里的那只小魚。
聽著歌,忘了時間。
今年的最后一天工作日,其實還不了魚。
姜彌還要向許山匯報最后一次工作。
本來說好是下午兩點半,時間過去十分鐘,還坐在位子上發呆。
許山剛要撥線,陳麒現抬手,示意他別急。
他起,親自走出辦公室去找姜彌。
看見的,正是拿紙巾,暗暗眼淚的畫面。
他站在后側,喊了一聲,無人理會。
其實,大辦公室其他的人都有聽見,察覺到這邊的靜。
除了姜彌。
陳麒現給了點平復心的時間,才慢慢走到工位旁,曲起手指輕輕在桌面上輕叩兩聲。
姜彌這才如夢初醒。
他怎麼來了?
姜彌慌之中,著陳麒現的眼神,不自覺飄忽了一下。
白勝雪,皮薄。
只消一哭,紅紅的眼圈就出賣了自己。
“來一下。”陳麒現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不方便多問,聲音聽似冷靜,其實心已經頗為煩躁。
他就見不得姜彌掉眼淚。
姜彌跟在他后,很快進了許山的辦公室。
忙中出錯,姜彌的耳機還沒來得及摘。
進了辦公室,才三人,商量的,其實也不過是年后上來去德國出差的人選。
姜彌先把耳朵摘下,陳麒現坐在旁,問:“聽什麼呢這麼專注。”
姜彌訥訥道:“一首歌。”
陳麒現不理解:“聽歌還能聽哭了?”
姜彌扁了扁,沒解釋,言歸正傳道:“老許這邊定下了出差的名額,你確定不去嗎?”
陳麒現:“你希我去?”
姜彌點了點頭:“德國機構和中方先前合作,有涉及到兩國之間很復雜的問題。這一次,他們能松這個口表示愿意談判,我覺得是關鍵所在。就算這個新型材料對后續的實驗沒有幫助,但在新能源材料這一塊,他們這家機構有很超前的技。我相信大鯨以后必然是要借助于和他們合作的。如果這次你能在場,對談判一定是有突破的。”
陳麒現沒給出確切的答案:“這事回家再議。”
姜彌說了這麼多,說了個寂寞。
許山不敢有異議,只能跳過這個環節,補充了一下其他匯報容。
姜彌到奇怪不已,陳麒現坐這兒是什麼意思。
這里好像,沒他什麼事兒吧?
姜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沒答疑解。
許山匯報完德國出差一事,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跟晨江電池工廠合作一事,陳總說會考慮,過完年上來,他會公布新一年的戰略部署。”
這是姜彌意料之外的!
他居然能答應下這個提議,不說別的,說違背了大鯨第一輛車的制造理念,也能背上不小的罵名和嘲諷了。
姜彌眼皮突突跳了跳,又是激,又是不安。
陳麒現沒在這兒待太久,離開前,以私人的口吻,對姜彌約定:“結束后你去趟我樓上。”
幸虧許山是個沒什麼心眼的領導,沒多想。
兩個人又做了一下今年的總結,然后順便展開了一部分新年的新業務版塊。
通完畢,許山難得解了一次風:“那先這樣,我出差期間,由你暫替一下我這部分工作。反正到時互通有無,我有好消息,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姜彌說好,又問他:“老許,你覺得明年的晨江電池工廠,能量產出固態電池嗎?”
“陳總的意思,可以期待一下。”
姜彌不太清楚后續損失這一塊:“如果這樣找外部的電池工廠合作,會不會有損大鯨對外的形象?”
“公關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那你覺得,大鯨能不能在一年之,完對晨江的收購,或?”
許山給不了他回答。
估計坐在這里的是陳麒現,也無能為力。
姜彌信任許山,才問:“我是不是,把事想得過于理想化?”
許山:“不僅你,其他人也瞄著德國機構的新型材料和晨江,所以……陳總夸你,你的嗅覺很敏銳。”
姜彌臉紅了一下,慢慢退了出去。
然后直奔樓上,陳麒現的辦公室。
令萬萬沒想到的是,竟在這里,見到了一個不太可能出現在這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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