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一看時辰,居然子時已過,陸王妃重賞了宮里辦事的人,帶著兒子兒媳婦兒回永寧侯府了。
反正,在新朝未立、名分未定之前,肯定是不會住在宮里的。
元宵過了以后,一切生產生活又開始恢復正常的秩序,朝廷各部的政務,也平穩運轉起來。
顧首輔有多年經驗,理起政務來駕輕就,朝廷的事由他先篩選過一遍,再遞到姜湛面前,姜湛的工作量就減輕很多。
北疆王一直不出現,急著想要封侯拜相的將領們十分著急。
他們旁敲側擊催促多次,想讓姜湛趕把新朝定下來。
因為只有新朝建立,才會對他們這些有功之臣論功行賞,要是耽誤的時間長了,時過境遷,說不定到手的功勞就會打了折扣。
再說這世上卸磨殺驢的事也不是數,時間一長,什麼都不好說。
只是姜湛這邊明顯說不通。
于是就有不人準備從陸王妃和薛雙雙上著手,想讓們出面說服姜湛。
陸王妃和薛雙雙就發現,們除非待在永寧侯府一步都不出去。
否則一旦出了侯府的大門,走不到幾步路就會偶遇到一兩位將領的夫人,一條街沒走完,邊能圍著一堆北疆將領的夫人。
而且這些夫人們特別沒有眼,一個個都湊上來套近乎。
如今這種況,特別是在外面的公眾場合,陸王妃和薛雙雙兩人也不好發脾氣,更不好讓人把這些夫人們都趕走,否則到時候還不定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來。
說不定就會有人說他們姜家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要打天下的時候讓人出力,如今京城打下來了,天下平定了,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連這些北疆將領的夫人都要趕開了……
所以陸王妃和薛雙雙雖然對這些將領的夫人們,這種別有用心的偶遇煩不勝煩,卻不得不耐著子周旋。
當然了,兩人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哪怕不能直接讓人把這些北疆將領的夫人們趕走,卻也不會順著們的心意,跟們和悅的談論什麼話題。
們婆媳二人自顧自的談,那些北疆將領的夫人們,愿意跟著就跟著,愿意湊著們的話題談論一兩句,陸王妃和薛雙雙也不攔著們。
有些人眼好,看著陸王妃和薛雙雙兩人不咸不淡的樣子,就知道們對自己這些人的行為不滿意。
想來也是,任誰出門的時候被人等在路上堵著,心里也高興不起來,不滿意才是正常的。
所以,想說的話在嚨底下轉啊轉,又重新回肚子里,什麼都不提了。
當然更多的人都是屬于那種眼不好的。
這類人本不管別人高興不高興,們想說什麼,想干什麼,就要由著自己的子來。
特別是知道陸王妃和薛雙雙,現在沒辦法當著眾人的面把們趕走,行事就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所以有人直接對陸王妃說道:“王妃娘娘,聽說元宵的時候,王妃娘娘在宮里舉辦了小型的花燈會,娘娘怎麼也不把我們進宮里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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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人跟著開口附和道:“是啊,王妃娘娘,元宵節這種好日子,那是越熱鬧越好。”
“早知道娘娘你要在皇宮里舉行小型的花燈會,那我說什麼也要厚著臉皮到皇宮里來一趟。”
“好給王妃娘娘解個悶,也順便沾點王妃娘娘的貴氣。”
“不瞞娘娘說,我是小地方長大的,后來嫁給我們家將軍,也一直在北疆那邊。”
“京城這里,我也還是第一次來,皇宮更是從來沒有進去過。”
“我呀,真是特別想去皇宮見識一下,真的。做夢都想。”
另一人趕道:“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我雖然是京城人,可我們家將軍以前職小,不管宮里舉辦什麼活和慶典,我們家將軍都排不上號,我這個家眷就更不夠資格了。”
“當時我就想,這輩子要是什麼時候能到皇宮里去看一眼,那就值了。”
“所以我以前經常跟我們家將軍開玩笑說,讓他努力一點,好給我掙個誥命回來。”
“結果,我們家將軍誥命沒有給我掙回來,反倒是出征北疆去了。”
“這一去就是十多年。”
“我跟著他在北疆熬了這十多年下來,都熬黃臉婆了。”
“到了現在,我們家將軍也沒能給我掙回一個誥命。”
“皇宮的門是朝南朝北開的,我都不知道。”
“這要是早知道,王妃娘娘會在皇宮里舉辦花燈會,我就應該厚著臉皮,怎麼也要沾著王妃娘娘的,到皇宮里看一眼才好。”
這人說著,還自以為好笑的笑起來,說道:“到時候從皇宮出來,我就能對著別人吹牛,可以跟別人說,我在皇宮里賞過花燈。”
“這得多風啊。”
“各位夫人,你們說是不是?”
各位夫人笑瞇瞇的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
這些人邊說著話,邊暗中觀察陸王妃和薛雙雙兩人的神。
眼看們兩人不為所,既不參與們的話題,也不打斷們的對話,只是擺出一副置事外的樣子,任由們自己唱獨角戲,這些將領的夫人們沉不住氣了。
就有人說道:“元宵都已經過了,燈會早辦完了,我們現在再后悔都遲了。”
“我現在只想厚著臉皮,向王妃娘娘討個恩典。”
“王妃娘娘什麼時候還要在宮里舉辦活,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進皇宮去見識一下。”
其他人連忙附和:“對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
“王妃娘娘什麼時候有空,召我們的皇宮里面坐一坐,那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意思就已經十分骨了。
一個個只差擺明了說,以他們家里立下的功勞,是夠得上資格封侯拜相的。
因為這年頭夫榮妻貴,男人的地位上去了,人的地位就跟著水漲船高,自然也就夠得上資格進皇宮了。
只不過們也不想想,陸王妃和薛雙雙兩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們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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