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大師都快坐不住了。
廣佛寺如今面臨危險,被北疆境好幾勢力迫。
大家都眼紅廣佛寺厚的香火錢,想要從中分走一杯羹。
所以,有人直接以勢人,讓廣佛寺按時錢,有人裝出和善臉,表示想參與廣佛寺的管理。
也有人說,跟廣佛寺合作開發一些賺錢的項目,以廣佛寺在民間的威信,不愁生意不好,不愁賺不到錢。
到時候,賺到的銀子,他們和廣佛寺平分。
對方說:“廣佛寺就出個名字,其它什麼也不用出,既不用出一分銀子投,我們也不需要廣佛寺派人參與日常工作,你們廣佛寺就只等著數白花花的銀子就是了。”
“這麼好的事,廣佛寺為什麼要拒絕?”
可他們廣佛寺,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銀子建的啊。
廣佛寺立之初,也是因為天下大,群雄并起。
百姓流離失所,沒有飯吃,戰爭所到之,民不聊生。
幾個從中原逃難過來的百姓,逃到北疆這個位置,無分文,干糧耗盡。
他們不想再往北走了,再走,就到了北蠻的領土。
北蠻那邊的人,對這邊的人一直仇視,他們逃過去就算不被死,也沒什麼好下場。
幾人決定在北疆落腳,只是缺吃喝,卻又因為戰爭的關系,人們對于陌生人十分抵,甚至還有人驅趕他們,讓他們立足艱難。
終于有一天,他們幾個來到北宜縣和牛頭縣的界,在這里,發現一座破廟。
廟宇并不十分破舊,里面的佛像看上去也還有五新,卻蛛塵遍布,十分荒蕪。
幾人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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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是廟宇里的人都在戰爭中死了,要麼,就是逃了,所以留下一座破廟。
正好幾人無可去,索把廟宇打掃一番,在這里安定下來。
為了方便外出,幾人把頭發一剃,當起了和尚。
一開始,只是想當假和尚,目的就是為了吃飽飯,后來,當著當著就當了真和尚,廣佛寺也就這麼傳了下去,然后經過幾百年的發展,才有了今天的規模。
寺里的僧人比起一開始建寺的那幾位前輩,日子過得好很多,至在吃食上,十分富足,絕不會吃不飽。
這幾百年的時間,廣佛寺變了很多,變得越來越莊嚴雄偉,可有一點沒變。
出家人四大皆空,吃飽穿暖已是佛祖慈悲,廣佛寺的僧人,不貪財,對于外之,不貪。
只是正如了愿大師所說的那樣,廣佛寺沒有背景后臺,如今面對各方勢力的迫,單靠佛寺本,已經無法抗衡,所以,了愿大師才會想要借助北疆王府的勢力,讓廣佛寺渡過這次難關。
可他哪能想到,北疆王府所謀求的,竟然這麼大。
就算之前聽說過的許多傳言,也只是說北疆王想要在北疆當土皇帝,最后,也就是在北疆自立為王。
結果現在倒好了,薛雙雙就這麼大喇喇的告訴他:北疆王命于天!
作為北疆王府的世子妃,薛雙雙竟然把這句話公開說出來,那就
表明這是北疆王府的態度。
北疆王,確實準備推翻朝廷了。
這倒讓了愿大師,一時之間難以決定。
今天若是換了其他事,薛雙雙想要讓廣佛寺配合,上演一出佛祖顯靈,了愿大師都能馬上答應。
唯獨在這件事上,需要慎重考慮。
廣佛寺不是他一個人的,里面還有幾百僧人,除此之外,廣佛寺信眾眾多,一旦真的出現這種“神跡,”就會有許多信眾狂熱的支持北疆王。
如果從好的方面想,北疆王起事功,廣佛寺和北疆的百姓都因此益。
可這世上的事,哪有萬無一失?
何況是戰爭這種大事,誰能保證就一定會贏?
如果,北疆王起事失敗,朝廷事后清算,弄出“神跡”的廣佛寺肯定難逃一劫,里面的幾百僧人,都要跟著一起遭殃。
還有那些信眾,肯定也會被朝廷清算。
所有人都沒有下好下場。
了愿大師,只要一想到這個結果,就不敢輕易答應薛雙雙的要求。
他苦笑著對薛雙雙道:“世子妃,你這個要求,老衲實在不敢答應。”
薛雙雙問道:“了愿大師是不想答應,還是不敢答應?”
了愿大師道:“因為不敢,所以不想。”
薛雙雙再問:“那大師且說說為什麼不敢答應?如果大師能有一個說服我的理由,我就不為難大師。”
了愿大師被薛雙雙的話說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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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薛雙雙的意思,要是他不能說服薛雙雙,佛祖顯靈的要求,不答應還不行了?
這一刻,了愿大師深切的覺到權勢的重要。
他開始產生懷疑,之前那些主持堅持的,不摻和進朝廷政事里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雖然佛法四大皆空,可僧人活在這個俗世,皆空就活不下去。
呃,好吧,按照佛法所言,生死本來也是皆空,只是他們著相于活著,于是也就沒那麼皆空了。
了愿大師心里的想法七八糟的,面上卻不聲,對薛雙雙道:“既然世子妃垂詢,老衲自當直言。”
“若如今,廣佛寺只有老衲一人,那世子妃的要求,老衲肯定答應。”
“可廣佛寺除了老衲之外,還有幾百僧人。”
“老衲不愿意廣佛寺的僧人卷進未知的危險當中。”
薛雙雙笑道:“直白點說,就是大師怕父王起事失敗,連累你們廣佛寺。”
了愿大師沒否認薛雙雙的說法,只垂眸道:“老衲自然相信北疆王有沖霄之志,命于天,可不讓寺里的僧人冒險,是老衲為主持的責職。”
薛雙雙正道:“大師心有遠慮,卻忽略了近憂。”
“大師擔心父王起事失敗,廣佛寺會因為佛祖顯靈一事到牽連,可大師怎麼不深想一下如今的境?”
“朝廷早就已經擺明了不給北疆活路,十幾萬大軍,集結在北疆之外,隨時會攻進來。”
“如果,朝廷的軍隊踏北疆,大師覺得,廣佛寺可有機會置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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