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舟車勞頓,到這會兒就算是徹底安頓下來,洗漱清理是最重要的,其他事都可以容后再說。
薛雙雙覺得自己上都快下一層皮來了,泡個澡之后,整個人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嘆道:“我覺得,這個澡一洗,我至瘦了三斤。”
姜湛都被這個說法逗笑了,忍不住道:“照雙雙這麼說,你要是多洗幾個澡,那還不得瘦皮包骨?”
薛雙雙忍不住瞅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我是泥的呀?”
姜湛笑嘻嘻的湊過來,沒臉沒皮的說道:“我看看是什麼泥,能出這麼香噴噴的娘子來。”
薛雙雙一把呼在他臉上:“你才是泥的呢。”
姜管家今天晚上安排了接風宴,慶祝他們大家順利到達北疆。
只是這頓接風宴最后到底沒有吃。
薛雙雙和姜湛兩人洗漱過后,去給永寧侯姜銑和陸夫人請安,結果還沒有說上兩句話,外面就有永寧侯的親信來報,說是安合府牛頭縣傳來消息,朝廷的欽差到了牛頭縣,請永寧侯速去接旨。
這個消息讓永寧侯姜銑十分意外。
按道理來講,他拒絕了皇帝的宣召,并且把永寧侯府一干人等全部從京城暗中接出來,反抗朝廷的心思已經十分明顯。
這種況下,皇帝應該要做的是聲討他,或者派兵征繳他。
結果現在,皇帝什麼事也沒有做,好像本沒有把他拒絕宣召的事放在心上,反而派了朝廷的欽差到北疆宣旨。
難道皇帝就不怕他把欽差扣在北疆,或者直接把人給殺了嗎?
不過皇帝的這種反應,永寧侯約約也猜出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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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這一路上走來,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也沒有聽說,朝廷發布過任何關于永寧侯府的消息,顯然是皇帝不想把事鬧大,想要繼續在他自己的烏殼里飾太平。
所以他們這一路才會走得這麼順利。
不過皇帝這麼做,對于永寧侯姜銑來說也是一樁好事。
雖然永寧候姜銑是做好了隨時起兵的準備,但事實上,北疆打了這麼久的戰,早已元氣大傷。
這個時候,哪怕他能夠起兵,并且最后打贏皇帝和朝廷,北疆這邊也會付出慘痛代價。
現在皇帝不愿意撕破臉,正好給了北疆休養生息的機會,這個時間不用太久。
永寧候姜銑相信,最多三年,只要給他三年時間,他就能讓北疆重新繁榮昌盛。
到那個時候,就是他起兵的好時機。
既然皇帝先服了,而永寧侯也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和皇帝直接撕破臉,那麼送到北疆的圣旨,他就要去聽一聽了。
就是不知道,皇帝這次到底讓人送了什麼容的圣旨到北疆來。
永寧侯姜銑決定,要是圣旨上的話中聽,他就聽幾句,要是不中聽,他就當沒有這回事。
皇帝難道還能把他怎麼樣?
永寧侯想到這里,對陸夫人說道:“這才剛到北疆,別說留下來多陪夫人幾天,就連帶夫人在城里參觀一下的機會都沒
有,就要離開,實在是對不住夫人。”
陸夫人含笑起,送永寧侯出門:“侯爺這是說的哪里話?”
“您為了我們大家能過得安定,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哪有什麼對不住我的地方。”
永寧候姜銑道:“等我回來給夫人賠罪。”
陸夫人道:“我哪需要候爺向我賠罪,只要侯爺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好。”
“您要記得,我們都在家里等您平安回來。”
永寧候點點頭:“夫人放心。”
“現在北蠻已經全部被趕出北疆,我在軍營里又有重重護衛,安全肯定是沒問題的。”
永寧侯說到這里,又看姜湛一眼,吩咐道:“照顧好你母親。”
“我先去軍營那邊看看況,等事都安排妥當之后,我就會讓人來把你接去軍營鍛煉一段時間。”
姜湛嚴肅點頭:“好的,父親,我會照顧好母親的。”
薛雙雙陪著姜湛、陸夫人一起,把永寧侯送出府。
看著永寧侯在護衛的護送下,騎馬遠去,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了,陸夫人才收回目,轉往府里走。
只是一轉過,陸夫人臉上的表就垮了下去。
十分疲憊的眉心,對薛雙雙和姜湛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自己靜一靜。”
“晚上的時候,你們再過來用膳就是了。”
姜湛和薛雙雙知道陸夫人這個時候心十分不好,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多勸什麼,答應一聲“是”,轉默默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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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
直到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薛雙雙才忍不住說了一句:“這些年來,母親過得肯定十分辛苦。”
所有人都覺得陸夫人是讓人羨慕的。
永寧候位高權重,陸夫人夫榮妻貴,地位尊榮,無論走出去到哪里,都是最頂尖的那一階層,令人仰。
卻從來沒有人想過,陸夫人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永寧侯在外打仗;侯府老夫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萬事不管;侯府太夫人心眼偏到肢胳窩,天針對;姜湛從小被弄丟,十幾年來一直在找……
這就是陸夫人這十幾年來的心路歷程。
但凡心理脆弱一點的,遇到這麼多事,早就被打擊得沉默了,陸夫人卻活得十分堅韌。
面向他人的時候,都是。
姜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以后,我們一起好好孝敬。”
薛雙雙點了點頭,應聲道:“好。”
因為永寧候不在,陸夫人的興致又不高,所以晚上的這頓接風宴,氣氛比較沉默。
眾人安安靜靜吃完飯,沒說幾句話就散了。
牛頭縣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陸夫人正想人去打聽,結果,忽然之間,永寧候被封為北疆王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北疆。
皇帝這回是下了點本的,一張圣旨,把永寧候一家都封了。
封永寧侯姜銑為北疆王,陸夫人為北疆王妃,姜湛是北疆王世子,薛雙雙為北疆王世子妃。
隨著圣旨一起來的,是整套的規制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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