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略略提高的聲音:“把人給我帶進來。”
孫遠才被永寧侯府的護衛拖進來,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抖得跟篩糠似的。
鄭家人臉齊齊一變。
鄭尚書看向姜湛,沉聲道:“世子這是什麼意思?”
姜湛的目和他對視,說道:“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是請尚書大人和在座各位聽聽當事人怎麼說。”
姜湛看向孫遠才,冷冷說道:“把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但凡有半句假話,小心你的狗命。”
孫遠才痛哭流涕,連稱不敢,然后果真把之前代的事當著鄭家人的面又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最后孫遠才對著屋里的人重重磕頭,連聲求饒道:“各位大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并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請各位大人饒恕小的一命,小的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鄭柯怒喝一聲:“你還想有以后?”
孫遠才連連搖頭:“不不不,小的說錯了,沒有以后,絕對沒有以后了。”
“幾位大人請相信小的,絕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小的發誓,但凡泄一個字出去,就讓小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鄭柯神猙獰的說:“你有哪點值得本爺相信??死人才不會泄。”
孫遠才大驚:“公子,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絕不說。”
鄭尚書氣的想把鄭柯直接掐死。
這個蠢貨,這種時候就應該跟孫遠才直接撇清關系才是。
像他這樣說,豈不是承認,孫遠才說的都是真的?
何況,當時的事,由于鄭柯帶著人去圍觀,滿京城該知道的人家已經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這會兒估計也知道了,孫遠才泄不泄的,有什麼關系?
鄭老夫人怒斥孫遠才道:“哪里來的無恥之徒?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誣陷我們晴姐兒!”
“還不趕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打死。”
“讓他到胡說八道,敗壞我家晴姐兒的名聲。”
在永寧侯府的地盤上,鄭老夫人自然指使不永寧侯府的護衛。
孫遠才安安穩穩地留在屋子里,和鄭家的丫鬟當面對質。
孫遠才知道,他是死是活,就看現在應對的好不好。
應對得好,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狗命,如果應對的不好,但凡有半點差池,讓永寧侯府不是,估計就要直接去向閻王爺報道了。
所以這個時候,面對鄭老夫人的怒斥,孫遠才頭腦清明,口齒伶俐,條理清晰。
他立即為自己辯駁道:“我沒有胡說!”
“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當時去找我的丫鬟就在這屋子里,您不信的話可以讓跟我當面對質。”
陸夫人對孫遠才道:“是哪個丫鬟去和你接頭的?你把給我指出來。”
孫遠才指著攤一灘泥似的跪伏在地上的桃香,斬釘截鐵地說道:“就是這個丫鬟去找我的。”
“每次找我都會約我到天香茶樓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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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找過我三次。”
“第一次找我,跟我說讓我去對付永寧侯世子夫人的時候,我本不敢答應。”
“我是個老實人,天生膽小,聽說這件事牽扯到永寧侯府的世子夫人上,推都來不及,只說自己要考慮考慮,想借此糊弄過去。”
“結果沒隔幾天,這個桃香的丫鬟就找了我第二次。”
“這一次本沒有允許我有推的機會,對我又是威脅,又是利,現場許給我五百兩銀子,銀票我還藏在家里,可以拿來給各位大人過目。”
“還說事之后,會幫我把……那個人弄到手,到時候我財兼收,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人可以找得到我的地方過好日子。”
“如果我不答應就沒有以后了,別說財兼收的好日子,連第二天的太都見不到。”
孫遠才直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裝可憐給自己開。
他道:“各位大人,我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小人,遇到有權有勢的人家,哪里惹得起?”
“自然只能乖乖聽話,答應提出的要求。”
“第三次來找我的時候,就是在前兩天。”
“來通知我,今天幾時到什麼地方去等,自會有人帶我混進鄭家的護衛隊伍帶我進永寧侯府。”
“讓我到時候依計行事,只要聽見有人喊落水的時候,就下水去救人……”
“后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落水的會換了人,反正我就是按照當時說好的做的。”
姜湛等他說完,看向鄭尚書及鄭老夫人,說道:“尚書大人,事實的真相已經很清楚了,不知各位還有什麼想說的。”
鄭老夫人當然不肯承認。
厲聲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憑著一個不知從哪里找來的無賴潑皮就想誣賴我家晴姐兒。”
陸夫人說道:“鄭老夫人,請不要忘了,這個無賴潑皮,是鄭小姐讓自己的丫鬟去找來的。”
“既然每次都在天香茶樓見面,茶樓里自然有的是人證證。”
“鄭老夫人需要我現在讓人去把天香茶樓的掌柜和伙計請來對質嗎?”
鄭老夫人厲荏地說道:“就算他確實跟桃香這個賤婢見過面,那又能說明得了什麼?”
“最多只能說明桃香這個賤婢賣主求榮,與人勾結陷害自己的主子。”
“跟晴姐兒又有什麼關系?;”
鄭老夫人說到這里冷冷看了桃香一眼。
桃香一個激靈,立即說道:“是,我承認是我去找的孫遠才。”
“不過我可沒讓陷害永寧侯世子夫人,而是向他轉達永寧侯世子夫人的命令,讓他陷害我們家小姐。”
鄭老夫人聞言看向陸夫人,咄咄人道:“永寧侯夫人聽見沒有,這賤婢自己都承認了,是你們侯府世子夫人指使,陷害我們家晴姐兒!”
冷笑道:“你們永寧侯府不想承擔責任,還想往我們鄭家人頭上潑臟水,永寧侯夫人難道真以為我們鄭家是小門小戶,只能任由你們永寧侯府欺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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