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幾日, 許凝懷孕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城里外,尤為是皇后娘娘,高興得合不攏, 攬著便不撒手。
出乎意料的是素來不徇枉法的太子殿下, 竟沒將意圖前去齊州的事說出來,反倒是皇后娘娘高興,賞了不東西。
不過太子不允許再藏私房錢,錢財什麼的都被他沒收了,僅留些瑪瑙首飾。
許凝氣得不行,奈何自己打不過太子,不過這可難不倒,藏錢的地方可多了。
年底已至,臘月除夕,京城繁華熱鬧。
但許凝懷孕初期, 子難, 吃喝不下,這個年也過得不舒心。
好不容易熬過害喜的那一兩個月,許凝便趁著上元節和昭寧一起出宮游玩,誰知沒玩多久,太子便來堵了。
許凝現在看見太子便有些頭疼, 他像是有了上次的經驗,防著跑路。
他也不想想,拖著已日漸隆起的小腹, 還能怎麼跑, 況且都跑過一次了,還不如在東宮好好養胎,現在就想著生孩子。
于是上元節回去路上, 他們又吵,許凝是鴨子死了,就不承認自己有過跑路的意圖。
寢殿里的屏榻也撤了,太子說是用不著,他是用不著,都來和同一張床了!
許凝如今是打也打不過,吵也吵不過,漸漸的不得不學著適應。
年后去宜壽園探太上皇,太子本不想帶著去的,奈何許凝撒耍賴鬧了一通。
看在太子答應帶出游,許凝也多給他抱著摟著,玩出賣了自己吶。
誰知太子是個貪得無厭的,夜里著胡來,折騰得死去活來,到最后香汗淋漓地靠著他了眠。
許凝不知道同太子這算是什麼,他是孩子父親,也是東宮皇太子,他們似乎已沒法和離。
太子也說了不準再想和離,許凝雖怪他言而無信,但也知道沒法離。
不過在那幾個月里發生了太多的事,太上皇離世,葬禮持續了七天,許凝因懷著太孫,沒法去靈前跪拜。
太上皇葬,那幾日很忙,待許凝反
應過來時皇陵傳來消息,太子墜地下河失蹤。
許凝一下子人也垮了,寢食難安,整日在東宮誰也不見,就等著消息。
許凝想過許多離開太子的景,但唯獨沒想過他失蹤,而這一去便是兩個月。
隨著肚子一天天的隆起,諸多不適開始顯現出來,坐立難安,腳發酸。
始終那個人的沒有消息,終于許凝坐在寢宮里哭了起來,其實本沒法冷靜下來,鎮定也都是假裝的,只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
可是這怎麼好起來,都快要守寡了。
許凝這一哭便是幾日的淚面,可把東宮的奴才們都嚇壞了,生怕郁郁疾傷了孩子,就連皇后都將喚過去寬。
然而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太子的失蹤是假的,皇后娘娘知道,就是最后知道的那個人。
南王爵位被削,除以死刑,一切都已結束,皆大歡喜,大功畢。
太子回來那日,許凝見的第一眼,便打了他一掌,和離吧,不想過了。
反正也不重要,不如守寡。
兩個多月的擔心與害怕,都是錯付真,而他藏在角落里就這樣看著失魂落魄。
皇后娘娘知道,昭寧也知道,就將落到最后,不對,是被他忘掉了。
太子回宮,本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哀,所以打了他。
到最后還是傷了子,怒火攻心之下,許凝早產了,已極力在控制自己的緒,可是仍舊會傷心難過。
生產時許凝痛得死去活來,心里也越想越氣,都是他害如此疼痛,害早產。
只想著生下孩子后,就要同他和離,不要跟著他氣。
氣極之間,見太子一臉慌張地來到榻前,滿頭大汗的許凝如同找到解恨的人,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若的苦難他不能分擔,那麼就和一起痛苦,誰也別想跑。
就這般,許凝艱難地把孩子生下了,還未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昏睡過去。
***
許凝睡了整整一宿,才逐漸轉醒過來,因是早產,子損耗大,加上這幾個月都沒養
好,生下孩子簡直要了半條命。
是想過和離,但轉醒后看到孩子的臉,便又舍不得了,雖然還是會對太子賭氣。
月子里正是夏日,寢宮炎熱,盛了不冰塊放著才涼爽。
因許凝子虛,嬤嬤對的膳食格外上心,不葷不素的正好,下也來得快,半個月便養得不。
許凝一顆心便撲在了孩子上,就想著自己的乖兒子了,太子坐在一旁,是一眼都不看。
謝明擎瞧著臉蛋白的許凝,現在有了孩子,他是不用擔心會跑了,但他如今吃味得,就連與單獨相的機會都沒有。
謝明擎又不好說些什麼,佯裝若無其事地坐到許凝旁,便抱著孩子側到另一邊去。
自從那次欺瞞失蹤的緣由,許凝心里一直都有氣,對他都搭不理的,以前還會給他抱,如今手都不給他。
夜里榻上放的也是孩子,謝明擎想也不進去,因為康兒是早產兒,較為羸弱,許凝照顧得格外謹慎。
一連至兩個月,才給孩子算滿月,不過母子倆都養得很好,漸漸的,康兒生得比普通嬰孩還白胖。
滿月酒那日,宮中設宴。
楚王宮來,見了康兒倒是很喜歡,如今昭寧也懷著孕,難免對孩子有著期許。
許凝正在殿休息,搖籃床里的孩子剛吃飽,頗有神,著搖籃前的兩個大男人,時不時笑笑。
謝明擎雖面無緒,但眉目里多了幾許,他俯下將兒子抱起來,經過兩個月的學習,已經很練了。
一旁的楚王瞧著,忍不住說道:“教教我。”
謝明擎一本正經的頜了首,“其實很簡單。”
他手把手地將二弟如何抱孩子,畢竟是男人高壯的,還不得使勁。
楚王將康兒抱懷中,手腳尚不太練,他笑了笑,“這小子也不哭。”
謝明擎回道:“剛吃飽,一般比較好對付。”
楚王溫和地瞧著小太孫,如今昭寧懷著孕,他提前學學抱孩子也好。
二人像流心德一般,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著,片刻后將孩子放回搖籃中。
楚王想要
個兒,但若來兒子他也能接。
...
待到宴席散退,東宮漸漸恢復平靜。
謝明擎回到寢殿,便聽聞歇息的許凝已醒來。似乎是殿窗牖未開,屋里悶熱,睡得一汗,便命人端了清水房。
婢候在房外,謝明擎在門前停頓了片刻,仍是推開門房中。
清水波,燭火溫暖。
山水屏風上掛著輕紗般的衫,那白皙姿正坐在屏后,溫熱的清水沾巾帕后,輕輕拭汗跡。
謝明擎停在屏風旁,看著玉潔的后背,線俏,段韻,看得出這兩個月里恢復得很好。
許凝似聽到步伐聲,側過便見了太子,心間一抖,忙扯過衫穿掩,斥道:“你怎麼看啊!”
謝明擎目沒有避諱,不不慢地回道:“孤是正大明的看。”
許凝輕輕蹙眉,低聲說他不害臊,纖手系著側的矜帶,耳泛紅。
謝明擎緩緩走近,主將許凝拉近,幫忙給上系矜帶,淡淡問:“好了?”
許凝有些不自然,但也任著太子來,有他在這兒,就算沒好子,哪還得下去。
謝明擎手掌扶著許凝腰后,衫輕薄,能到的細膩,輕衫勾勒著前韻。
許凝見矜帶系好,便出聲把婢招進來抬走清楚,轉在屏風又披了件衫,輕輕道:“殿下早些休息。”
時候沒好,可容不得他來。
謝明擎沒想逾越,只是忍不住多小腰,這又怎麼了,他們是夫妻。
外間的兒子有了哭鬧聲,許凝便轉而去了外間將他抱進來,一邊溫哄著一邊榻,母子二人同睡。
謝明擎在殿停了片刻,只好不再打攪二人,緩緩退出臥房。
許凝瞧著太子離開的去向,隨之嗔地哼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生孩子正文寫過的地方,番外就不多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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