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用了茶水,沐浴后又用了安神湯,上了榻去歇著。
將顧碩送給的沉香木手鏈放在枕下,葉一又在屋燃了安神香,給落下床帳熄了燭火,容溫才閉上眼思緒繁的睡下。
——
翌日,容溫起了個大早,因著與顧慕約好去十里外溫泉莊的時辰是午時一刻,想先把昨個新摘來的藍莓果熬制糖,就與葉一花一忙活了許久,最后離開三藏苑時有些匆忙,以至于都未來得及梳妝,只簡單用那支顧書瑤送的玉金簪將青挽起。
容溫匆忙坐上馬車離開時,正巧被去皇家別苑里給容溫拿蓮花酒的顧書瑤給瞧見,有些懵懵的看著,小聲嘀咕:“表妹這麼急,是要去何?”
的婢如蝶手中提了兩壺蓮花酒,晃了晃腦袋回家姑娘:“奴婢也不知,姑娘若想知道表姑娘去了何,奴婢去問一下表姑娘的侍花一。”
前幾日,容溫陪著顧書瑤去皇家別苑未能品嘗到顧書瑤的蓮花酒,實在是萱公主說地窖里的酒還得兩日味道才更好,是以,今兒顧書瑤就又去給容溫拿酒了。
顧書瑤和如蝶回到三藏苑,還未回到院中就瞧見了花一,花一上前道:“五姑娘,我家姑娘讓跟您說一聲,這幾日不在別苑里住,與二公子去了十里外的溫泉莊。”
顧書瑤聞言揪了揪眉,不解道:“表妹和我哥哥去溫泉莊做什麼?”
花一回:“我家姑娘說,去溫泉莊學游水,”花一頓了頓,有些犯愁道:“至于二公子為何也去了,我就不知了。”
顧書瑤輕輕‘哦’了聲,隨后示意如蝶:“把酒給花一吧。”
如蝶上前剛把兩壺蓮花酒遞在花一手中,顧書瑤猛地‘誒’了聲,驚的正在遞酒和接酒的二人都看向,顧書瑤挑眉道:“如蝶,命人去備馬車,咱們也去溫泉莊上瞧瞧,順道把這兩壺蓮花酒給表妹送去。”
如蝶聞言有些遲疑,低聲提醒著:“姑娘,夫人說不讓您——”如蝶話沒說完,顧書瑤就轉了,語氣有些不悅道:“快去備馬車,沒準還能趕上表妹和哥哥呢。”
——
容溫的馬車來到十里外的溫泉莊時,顧慕已經在等了,他未在馬車里,只一襲緋服長玉立在溫泉莊的正門前站著,周的氣度與矜貴讓門前的守衛一個個的都垂著眼,大氣都不敢出。
容溫隔著窗子對他喚了聲:“二表哥。”
車夫將馬車停至一旁的空地,容溫下了馬車,與顧慕并肩而行向著莊子里走去,顧慕與道:“這溫泉莊是我外祖家的產業,只管放心在這里住著,有任何需要的,都可吩咐這里的下人去做。”
容溫點頭應了聲:“我知道了,謝二表哥。”
從溫泉莊正門一路走去蓮泉,容溫懷中抱著一罐藍莓糖,適才在馬車上就在嚼,這會兒還是止不住,糖果清脆的聲響讓顧慕側首看了一眼。
容溫注意到他的目,與他說道:“我把昨個摘來的藍莓都熬了糖,二表哥——可要嘗嘗味道?”
顧慕的目先是落在不停嚼糖果的嫣紅瓣,隨后才又落在手中的糖罐上,他神平和,問:“好吃嗎?”
容溫一邊在口中細細嚼著,一邊回他:“我覺著好吃的,”說完,又將抱在懷中的糖罐往他跟前遞了遞:“昨個六殿下一會就嚼了半罐子呢。”
顧慕見提起陸辰時倒是沒了緒,看嚼的香甜,當真從遞過來的糖罐子里了一顆糖,先是瞧了眼,隨后放了口中,問:“又讓人給他送去了?”
容溫輕輕‘嗯’了聲:“我看著他喜歡吃,就讓人又送去兩罐。”說這話時,突然垂下了眼眸,心思重了些。
隨后聽到顧慕嗓音噙著笑意:“是好吃的。”
容溫抬眸看他,見他不像是說假,就把拿在手中的糖罐子遞給他,大方道:“我出來時帶了兩罐呢,二表哥既喜歡吃,也送你一罐。”
顧慕:……
他結微,將甜滋滋的藍莓糖咽下,倒也未誆,溫潤道:“雖是喜歡,卻也不貪食,你拿著吃吧。”顧慕對于‘糖’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年時,那個時候顧書瑤時常吵著要吃糖,而母親怕壞牙就不許多吃,每次顧書瑤都是求到他這里,讓他給買。
后來,顧書瑤長大了些,他不止沒再吃過糖,對于‘糖’也很陌生。
是好吃,可他對此并無執念。
顧慕側首看:“日后,孩子應是不會吵著與我要糖吃。”
“嗯?”容溫神疑慮的與他眼眸相視,被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嗓子里藍莓糖的黏膩讓不自覺輕咳了聲:“二表哥是在說小侄子嗎?”淺淺笑了下:“待二表哥親有了孩子,我也可以做糖給他吃。”
容溫說完,垂眸吐了口氣。
顧慕看著低垂的眉眼,又道:“我若親,也須得你同意才是。”
容溫下意識咬了咬,又往口中放了顆藍莓糖,只覺得這糖的味道都有些不對了:“二表哥這話說的不對,我又不是大舅母,二表哥的親事哪有我同不同意的道理。”
顧慕繼續道:“母親是否愿意是作為長輩,這并不重要,你是否愿意,才更重要。若你不愿,我便不會娶妻。”
容溫出一笑意:“二表哥話又說的不對,大舅母是你的母親,的意見怎會不重要?普通人家尚且要聽從父母之命,更何況是恒遠侯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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