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瞻呵笑一聲:“沒有?容姑娘,你適才的神已經出賣你了,說說,他怎麼欺負你了,我找人打斷他的。”
容溫看著傅瞻說大話的樣子,倒是調侃起了他:“他是恒遠侯府的人,在上京城里誰敢他,你們都是世家,你若打斷他一條,怕是你爹要打斷你兩條。”
傅瞻哈哈大笑:“你說的話是對的,可我又不是那些整日里在上京城走的世家公子,我們武將與他們那些深諳謀的文人不一樣。”
二人說話間,凈思就將他們帶到一竹園里,此清幽,有石子小路,兩側掛滿竹篾燈,顯得容溫和傅瞻說話的聲音極為明顯。
直到看到不遠坐在八角亭下獨自一人手執黑白兩棋落棋的人,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止了話,還心jsg照不宣的看了彼此一眼。
不覺間都‘慫’了下來。
待走近了些,傅瞻清了清嗓子:“觀南,怎還獨自下起棋來了,谷松呢,他不是最下棋,你把他喊來。”
顧慕落下手中黑棋,抬眸看向他們:“坐。”
傅瞻坐下了,容溫有些遲疑,開口道:“二表哥,我是來跟你說我來府上了,并未有其他事,你和傅將軍商議正事,我先回去了。”
顧慕神平和,嗓音噙著淡淡的笑意:“也好。”
雖是他語氣含笑,一旁的凈思卻聽出來他家公子似是有些不悅,明明今兒并未有煩心事,難道是——看到傅將軍和表姑娘一道來,生氣了?
凈思不敢多想,上前道:“表姑娘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你的住。”容溫應聲,剛抬步轉了,卻被傅瞻突然起扯住了手腕,幾乎是同一瞬間,棋盤上的白棋‘砰’一聲落下,發出清脆響聲。
容溫慌了一下,將手腕從傅瞻手中出,秀眉皺:“你做什麼?”一副兇兇的樣子,傅瞻還真有些怕,解釋著:“我有話跟你說。”
容溫生了氣,哪有這般直接大庭廣眾扯人姑娘手腕的:“我不聽。”
傅瞻抬眉呵笑了聲,抬手間將容溫綴在腰間的繡蓮荷包取下,直接躲去了一旁:“容姑娘將這個荷包送給我可好?我三日后就要帶兵出征,就當作平安符了。”
容溫第一次見這般無賴的人,心中本是積了怒火,聽到傅瞻說要帶兵出征時,也就消了一半,將士為國為民,征戰疆場,是九死一生的事。
左右被傅瞻拿在手中的荷包也不想要了,語氣淡淡道:“傅將軍既說是平安符,便拿著罷,只是日后,傅將軍莫要再這樣做了。”說到后面,瞪了傅瞻一眼。
容溫說完跟著凈思離開,就要走出竹園時,聽到后傅瞻的聲音喊道:“前幾日,容姑娘說香囊是送與心上人或夫君的,我收著了。”
容溫:……
加快了步子。
無賴。
想起葉一在馬車上說的那句‘二公子認識的人自都是品好的’,且不說別的人什麼品,只這傅瞻,哪里品好了?
容溫走遠,傅瞻坐在顧慕對面,他先開口道:“觀南可是不滿我如此欺負你表妹了?我是喜歡。”
顧慕淡淡的笑:“尋之就不怕這般惹惱了,你的喜歡只會讓厭煩。”
傅瞻:“沒法子,本就不愿理我,我又要出征,還不知何時能回,若明說與討要一,自是不給。”
顧慕垂眸落棋,不再言語。
傅瞻拿起面前的杯盞用了口茶,笑道:“還是觀南,我做什麼事從不會說我,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傅瞻觀著他的神,若他顧觀南今日斥責了他,那他就果真對他的表妹圖謀不軌,若他還同從前一樣,對他的做法不過問,那便——無事。
顧慕與他說起正事:“此次出征,你與祁將軍只管放心,有我在朝中周旋,陛下那邊不會出問題,糧草補給我已有安排。”
傅瞻神也認真起來:“自是信你,只是觀南,太子那邊——”此次派大軍北下,一舉進匈奴腹地,將其殲滅之事,陛下已然同意,太子卻在暗中唱反調。
傅瞻問的憂心,見顧慕神平和,他心里緩和了些,聽顧慕道:“幾日前,太子在我府中等了三個時辰,我未見他,昨日他深夜來訪,已表明了態度,尋之盡可放心。”
傅瞻頷首應了聲。
清明那日,陛下與太子帶領皇親國戚以及朝中重臣祭祖時,皇家寺廟里卻突然起了風,司天監與陛下言說,此乃不祥之兆。
隨后司天監占卜一番,與皇家列祖列宗神通,只請陛下與吳太傅進皇陵,聆聽先祖有何指示,一刻鐘后,陛下與吳太傅臉都不太好看的從皇陵里走出。
陛下與朝臣言,他親眼看到了他的皇祖父,訓斥他不孝,也給了他指示,若一直安于當下,不出十年,大胤必將憂外患,國,將亡于他手。
陛下已近知天命之年,神思憂慮,皇祖父的話在他心間耳邊縈繞,當即就做出了要出兵攻打匈奴的決定。
而朝中向來不主張以武力治國的吳太傅,一時間也未說出話來。
大胤朝重文輕武從先皇時就深固,而吳太傅更是朝中文最為敬重的兩朝老臣,他不言語,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言。
當年,先太上皇在時,曾三次親自帶兵北上攻打匈奴,將匈奴打的不敢再侵擾大胤邊疆,一直安安分分,自先皇時期,匈奴蠢蠢,卻也不敢太過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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