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看了凈思一眼,凈思上前回稟:“公子,已命暗衛暗中保護表姑娘了。”
顧慕未言語,凈思就知道,他猜的準沒錯。
——
這日后,顧慕一連幾日都住在恒遠侯府,并且都在侯府的藏書閣里理公務,凈思時常看到他家公子著窗外出神,一時有些懷疑他家公子中了邪氣。
從前,公子別說是出神,理公務時與他說話都聽不到的。
顧慕在藏書閣的jsg書案擺在西側靠窗的位置,雕花木窗外是一棵壯的古榕樹,這幾日,芽已逐漸展開,顧慕是在三樓,抬手就能到將展進窗的枝干。
凈思這般納悶了兩三日,這天他家公子去二樓見太子殿下時,凈思好奇心作祟,就站在他家公子書案的窗邊往外瞧。
第一眼,也沒什麼,不就是棵古榕樹。
第二眼,這閣樓的位置真開闊,能瞧見很遠。
第三眼,凈思子一,愣了許久。
張張合合許久,才皺著眉著不遠,終于破開了他家公子瞧著出神的驚天大:“這,這里離表姑娘的凈音院確實不遠。”
凈思站在窗邊,瞧著容溫所在的凈音院,此時正是午后,表姑娘和的兩個侍在后罩房忙活著,上的衫明顯較前幾日單薄了些,挽著袖正在——釀酒。
凈思下意識吸了吸鼻子,這會兒才覺得嗅到了酒香氣。
表姑娘還會釀酒呢,聞這味道,是菠蘿的味道,表姑娘釀的是菠蘿酒,難怪呢,他家公子這個從不用甜酒的人今兒午時用膳時讓他去買來了菠蘿酒。
而且,這幾日公子用膳的口味也變了,難道都是看著表姑娘的吃食定下的?凈思在心里‘哎呀’了聲,他整日跟在公子邊,竟不知何時公子已經對表姑娘這般了。
凈思心里又驚又喜。
好誒,公子若不再遁空門,他就有吃不完的了。
可又不對,公子整日里神淡漠的,以他家公子的克制力,這會兒應是在心克制著對表姑娘的喜歡呢。
只希,極必反,公子越克制越吧。
凈思在這窗邊著凈音院出神,在腦中上演了一出大戲,容溫正和葉一花一忙活著,早些日子因著那些糟心事,上次釀的一缸酒味道不對,都給倒了。
學習騎這幾日,也累了,就在院中釀起了酒。
葉一正在削菠蘿皮,花一在木桶里清洗,負責將清洗好的菠蘿晾曬去水分,忙活了近兩個時辰,才將菠蘿酒給釀上。
容溫在暖下忙活,上出了薄汗,沐浴后坐在矮榻上,葉一給的手涂抹藥膏,帶著幾分責怪:“姑娘自個瞧瞧,從前白皙的手這會兒什麼樣了?”
容溫咬了咬:“學騎哪有不傷手的。”
葉一嘆了聲:“三公子教姑娘騎時都讓姑娘戴上護套的,怎得到了傅將軍一回,這手就磨了這個樣子。”
容溫那天去城郊馬場,正巧與傅瞻上,顧碩還偏偏臨時被軍營里的人給喊走,傅瞻就非要教騎,容溫不愿,兩個人說來說去,也不知怎的,竟被傅瞻那個魯的人給繞進去了,與他學了一下午的騎,不但手廢了,整個人現在提起騎就犯怵。
容溫不與葉一再說此事,轉而道:“還有十來日就要清明祭祖,葉一,過幾日咱們去壽安寺拜見一下鴻源大師,年前在他那里叨擾數日,也該去拜謝一番,順便——給我娘祈福。”
葉一聞言,輕‘誒’了聲。
夫人不見那日正是清明前一天,當時容家正在準備清明的祭祖事宜,夫人就趁無人注意,消失的徹徹底底。
對于姑娘來說,夫人若已不在人世,清明前一日就是夫人的忌日,若夫人尚在人世活著,姑娘也想去為母親祈福,以思念。
——
這邊,太子陸硯正在藏書閣二樓將擬定好的清明祭祖事宜拿給顧慕過眼,顧慕翻開看了片刻,神平和,對太子贊許道:“殿下心思縝,定能得到陛下的滿意。”
太子陸硯聽聞在心,一雙狐貍眼綴滿笑意:“有顧中書這句話,孤便放心了。”太子說完,又犯愁道:“此次祭祖大典,朝中大臣各抒己見,孤還顧中書能為孤在三省六部里多說幾句話,好讓此次祭祖大典順利完。”
顧慕拿起桌上杯盞飲了口茶,溫聲道:“臣已給陛下上奏,自上元節后連日勞累,休假半月去城外休養,殿下若有事尋臣,可讓人去城外壽安寺。”
太子聞言一驚,臉微不可察的變了些:“顧中書可是有哪里不適?”他問完,笑道:“顧中書確實勞累,只怪父皇太過信任顧中書。”
顧慕輕笑不語,示意太子用茶。
陸硯用了茶后,神溫和道:“日后,顧中書也可如對傅將軍和谷公子一樣對我,喚我越澤。”
越澤是太子的字,在大胤朝也唯有陛下與皇后喚得。
顧慕:“殿下是皇子,與傅瞻谷松不同,臣如何能如此喚殿下。”
陸硯爽朗笑出聲:“顧中書,你與我亦師亦友,如何喚不得。”
顧慕淡笑,與太子說起了其他事。
——
清明節前一日,容溫去給老夫人請過安后,坐上馬車出了上京城。
壽安寺在上京城五十里開外的一座山環水的地兒,寺廟不大,也相對蔽,年前,容溫從平江王世子那里逃出后,尋到了葉一們,因上了傷,就尋了此借住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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