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輕嘆了聲:“你知道,我說的是觀南。”
恒遠候笑了:“他的事,又豈是你我能管得了的。”
林亭心中也知,兒大不由娘,這個兒子如今位極人臣,陛下都要給三分薄面,他的事若做得了主,早著他娶妻了。
林亭心中悶,想起當年的事,對恒遠候說了狠話:“這事你必須得管,觀南娶誰都行,不能是溫兒。”
恒遠候放下手中的書卷,走到夫人跟前坐下,眉目間綴滿笑意:“不過是在梅林說了會兒話,怎得就已經到了娶誰的地步?你這心里想的太多,溫兒是他表妹,話都不能說了?”
林亭:“不一樣。之前兒在侯府時,觀南雖會客氣言語幾句,可不會與兒一同作畫,還賞梅。”
恒遠候對夫人的心思很不能理解,他倒是沒瞧出有何不同,之前兒在侯府時,觀南對表妹,都一視同仁:“夫人莫多慮,溫兒去了梅林,他總不能將人趕走,而且有母親對溫兒的態度在呢,他總要對溫兒好些。”
恒遠候為了寬夫人也是豁出去了:“再說,都是男人,溫兒確實生的比兒漂亮,多瞧上幾眼,說上幾句話也是人之常,你就不要心了。”
林亭頓了頓,深覺夫君所言有理。
輕嘆:“當年容家在上京也是名門族,可惜,回了揚州老家后,家中愈發敗落,溫兒這孩子被妹妹和妹夫雖教養的不錯,也是個苦命的。”
“不過,這孩子的脾并不好,骨子里生來的傲,也太過犟,母親不見的時候,把自個往屋子里一關,不吃不喝的,后來往里灌,也都給吐出來,母親說的沒錯,就是一頭小犟驢。”
提起這些,恒遠候眉頭深鎖,也不言語。
林亭思忖了好一會兒,還是擔心,老夫人對容溫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當初能為了這孩子自己的兒,如今做出什麼事都不意外。
恒遠候見夫人舒展的眉目又皺起來,急忙打斷的思緒:“夫人該憂心的,是觀南已及冠二年還不娶妻,不是他娶誰。”
提到這事,林亭就更氣了。
兩年前,顧慕從城外壽安寺回來,極為認真的與說,鴻源大師給他占卜,三年之不能娶妻,否則必有大禍。
為著這事,這兩年連催都不敢催。
林亭不再憂心兒子會娶誰,這會兒反倒又開始擔心兒子會不會去遁空門。
作者有話說:
有鵝在,他遁空門的心該收一收了。
5 ☪ 第 5 章
◎遇上◎
午后,容溫和顧書瑤約著一同去長安街上逛一逛,自來到上京城,還未出過門,剛坐上馬車,容溫就附在顧書瑤耳邊,輕聲道:“能不能先去趟酒樓?”
悔恨不已。
昨個在老夫人的靜安堂用午膳時,老夫人說起的小重孫子不小心飲了他爹爹的酒,結果醉了一下午的事。
顧書瑤便順著老夫人的話問容溫:“表妹可會飲酒?”
當時容溫口中剛喝了口粥,打算著咽下再回顧書瑤的話,結果老夫人卻是搶了先:“你表妹才不飲酒呢,你也可別帶喝,不然祖母可不會饒你。”
容溫看著外祖母對無比信任的眼神,竟是鬼使神差的說了句:“我不飲酒。”說完就后悔了,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想收回就難了。
以后,就逃不掉喝酒的命運了。
顧書瑤聽說了有酒癮這事,抬手了容溫的小臉,笑:“小酒鬼。”
容溫雙手捧著顧書瑤的臉了:“要替我保。”
車夫正趕車,聽聞外面有話語聲,顧書瑤掀開布簾,欣喜道:“三哥哥,你也要出門嗎,你去哪?”
侯府三公子顧碩是二房所出嫡次子,如今在兵部任職,他騎在馬上,雖是寒冷冬日,在他上卻能看到春日里的朝氣,他個頭生的高,五也極為致,臉上掛滿笑意:“我去趟城郊軍營,五妹妹和表妹這是要去哪?”
容溫一張小臉在顧書瑤后,顧碩早就瞧見了。
顧書瑤:“我帶表妹四逛逛,三哥哥你去忙你的。”
顧碩對顧書瑤和容溫頷首,雙夾.馬腹,揚長而去。
顧書瑤直到看不見顧碩的影才落下布簾,笑意盈盈的扯著容溫的手:“不怕表妹笑話,我就想著日后能找個像三哥哥一般的男子嫁了。”
打趣容溫:“表妹你呢?你心里想要嫁的如意郎君是何脾的?”
這般年紀的小姑娘正是向往的時候,在一難免會聊到這些事,顧書瑤問的話,容溫想過,只是,一直想不明白。
有時,就算想明白了,心底也總會有個聲音告訴,生養的母親都可以拋棄,曾視如命的爹爹都可以不再,就算找到了那個想要嫁的人,也不會長久。
,是這世間最好的存在。
只可惜,太短暫。
本就沒有誰會一直誰,這也就讓對所謂既求又懼怕。所以,關于這個問題,一直都是矛盾的。
看著顧書瑤期待的眼神,容溫故作想了想:“男之事,總歸講究一個‘眼緣’,瞧著喜歡,就夠了。”
顧書瑤深覺的話有道理,腦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扯著容溫的手興道:“待開了春,春闈放榜,我帶著你去‘榜下捉婿’,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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