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孤狼愣愣的看著他，見半天沒有下文，忍不住問道。

「……然後呢？」

狂風沉默了一會兒，將目投向了不遠那個研究員。

「那對我們來說只是個猜想。」

「而在遊戲世界……也就是這裏，符合大統一理論的『引力子"是可以『得著"的。」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末世孤狼茫然地看著他。

「……不知道。」

狂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將視線挪開了。

「……當我沒說。」

末世孤狼：「？？？」

他的好兄弟方長總覺得《廢土OL》並不像是單純的遊戲世界，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世界，但為理學家的他卻有著不同的看法。

僅僅是站在一名理學家的角度，他倒覺得這裏更像是另一個宇宙。

現實中的理法則放到這裏並不完全適用的，或者說只在有限範圍適用。

而越是進微觀領域，這種現象出現的概率便越大。

比如最經典的雙干涉實驗，在《廢土OL》的遊戲世界中對儀度的要求就會比現實中更高，而這也意味著這裏的微觀世界「不確定」更小。

反推過來便是，《廢土OL》世界的普朗克常數是小於現實中的普朗克常數的，哪怕偏移的量小到幾乎算不出來，或者說在數學的意義上無窮小。

但即便是無窮小，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這其實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

更小的普朗克常數意味著量子的尺寸更小，量子效應發生的概率更小，宇宙更加穩定，測不準的東西更。

舉一個通俗易懂的例子。

如果將生世界萬的上帝比作一臺計算機，或者一張算力有限但很大的顯卡，那麼現在有AB兩個上帝，分別調用自的算力，生了AB兩個不同的世界。

其中A只能生城市和市民的模型，而對於市民上的孔、則進行了模糊理，只有當鏡頭拉近到市民臉上的時候才會即時生孔，在觀測行為發生之前則是不存在屬於孔的像素點。

甚至於在鏡頭觀測不到的地方，A世界生的「小人」偶爾還會穿過牆壁……也就是俗稱的「穿模」。

而B顯卡不同，不但能同時生一座城市和市民上的孔，甚至還能細節到顯微鏡下才能看見的紋理……無論觀測者是否把眼睛湊得那麼近，屬於那些像素點的紋理都是存在的，或者說它的存在不依賴於觀測的行為。

在B顯卡生的世界中，人是不可能穿牆的，至行走在城市中的「小人」是穿不了模的，無論是在玩家看得見還是看不見的地方。

而想要在B顯卡生的世界中發現「穿模」的BUG，得在顯微鏡都看不見的微觀尺度上。

比如納米。

當晶片小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電子等微觀粒子就會出現穿越位勢壁壘的現象，也就是發生所謂的「量子隧穿」效應。

做個不恰當但足夠形象的比喻，如果說B顯卡生的世界「地球OL」，那麼A顯卡生的世界就是「夜之城」。

而且，是無數個平行宇宙中，不「地球OL」玩家連續干涉以及觀測影響的夜之城。

尤其是「不連續的干涉和影響」這條極為關鍵，畢竟任何干涉行為都能以「幀率」為單位疊代裂變出N個不同的平行世界，而事實上不同玩家的存檔也確實是不同的。

與此同時，對於無法做熱力學實驗的遊戲世界來說，「幀率」就是計算普朗克常數的重要參數之一。

並且基於幀率算出的普朗克常數，一定是小於1、並大於現實中普朗克常數的！

而且是遠大於！

「廢土OL」不存在幀率這個概念，無論是畫面還是理引擎的細度都遠高於傳統的3a大作。

在這裏別說是熱力學實驗，連核試驗都能做，直接套用現實中的方法就能算出普朗克常數，而狂風也確實這麼算了。

一開始他其實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做的實驗。

畢竟他心裏也清楚，這種行為是著鼻子騙眼睛，遊戲伺服在觀測到他的行為之後要麼不搭理他，要麼也可以直接調取百科數據給他一個他想要的結果。

然而實驗的結果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例如他第一次接到量子力學時一樣——

上帝消失了。

或者說藏了起來。

理論上「廢土OL」的普朗克常數應該是大於「地球OL」的，就像Gta5的聖都，賽博朋克的夜之城，捲軸的天際省……

然而計算的結果卻正好相反——

前者的數值無限接近後者，並且小於後者！

不管他計算多次，甚至重複多次的實驗都是同樣的結果。

這意味著「上帝b」住進了「上帝a」的房子裏，算力低的顯卡上奔跑著一塊算力更高的顯卡……並且後者能運行前者跑不了的程序？

他活了也有三十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離譜的事！

要麼是阿針對他！

或者阿背後的外星人，也就是主流猜測的地外文明盯上了他，並通過特別設計的演演算法故意導他算出這樣的結果……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一度因為自己的發現而陷迷茫和自我懷疑，甚至還為此向工作單位請了個長假，背著行囊出門旅遊，調整了很久的心態，才從那自我懷疑的迷茫中走了出來。

其實沒什麼好迷茫的。

質的存在與否是客觀的現象，但「存在」本卻是由主觀意識決定的。

看了一眼還在引力子和核聚變上鑽牛角尖兒的末世孤狼，狂風坦然地說道。

「……遊戲世界就是遊戲世界，你不能指在遊戲或者影視作品裏發現現實中沒有發現的理學定理，而編一個無法證明也無法證偽的猜想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

頓了頓，他習慣地出食指了鼻樑。

那副本該架在鼻樑上的高度眼鏡，在遊戲世界中並不存在。

在這個世界，「狂風」才是他的名字，而巖風只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上、並且與「狂風」毫不相干的另一個人。

「當然，由於普朗克常數的接近……他們的理論確實給了我一些啟發，或許我們能找到與引力子類似的存在。」

末世孤狼愣愣地看著巖風教授，苦笑著說道。

「你講話越來越難懂了……」

……

（PS：明年完本了，說兩句不算劇，狂風只是掉進了自己的「井」，他看見的並不代表我的大綱。兩個不同的世界都是真實存在於宇宙的某個角落的，只是維度不同，並不是計算機模擬，雖然也沒有多神。另外，101號避難所的世界是模擬的，算力大概能模擬一個星球，這差不多也是繁榮紀元技的極限。404號避難所與101號避難所是不同的，前者才是真正的「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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