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玄幻奇幻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第951章 過往與現在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第951章 過往與現在

遙遠的兩百多年前,冷冽的寒風撕扯著大地,即便是位於赤道線附近的羅威爾營地也討不到多好。

兩道影一瘸一拐的在寒風中走著。

他們一個穿著力裝甲,一個穿著印著研究所標誌的全防護服,而從那凝在頭盔面罩側的霧來看,他們上應該都了不小的傷。

事實也確實如此,激烈的抗爭從來都不是免費的。

隔熱系統已經損。

零下30度的低溫,就算是黏菌也無計可施,更別說即將失去最後寒手段的他們。

等那水霧凝了冰,差不多也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的狀況也好過那被他們抬著的——

那順著傷口流出的已經凍了紅的冰,凍住了彈孔,凍結了那張扭曲的臉,也凍結了那幾乎癲狂的願

而那張被冰封住的,似乎還在無聲地吶喊著——

『你們為什麼不聽我的。"

為什麼……

士兵咧了咧角,將中的濁氣吐了出來,吹向了半明的面罩。

那是他們的將軍。

至於為什麼死他,那就說來話長了。

總之,他已經不想去回憶那些死在實驗室里的真菌染者,以及那些因為反對那位尊貴的大人而被死的人們……畢竟他的手上也是沾了一些的。

是的。

他是幫兇。

可誰又不是呢?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他們的孩子沒必要背負著這段沉重的記憶前進。

人都有惻之心,為一名普通士兵的他當然也不例外。

他們浪費了大量的資源,害死了許許多多無辜的人,錯過了自救的最佳窗口,結果一個人都沒救下來……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羅威爾的一句口號,他們要拯救那些正在從世界中心湧向婆羅行省的倖存者們,他們需要一種「能在零下30度乃至50度低溫工作的可飼養真菌」。

Advertisement

也就是所謂的紅土……

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自己做過的事,但至為別人口中的笑話是需要勇氣的。

兩人將扔在了天寒地凍的荒野。

他們拿出工兵鍬,按照計劃好的那樣,用盡全的力氣鑿開凍土,挖出了一個大坑,並將他們將軍的和研究資料一併扔了進去。

廢土紀元總會結束。

等到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等到他們孩子的孩子把這些東西挖出來,也許會站在更高的角度對這裏發生的一切給出一個更客觀的評價,而不是將羅威爾簡單的定義壞人或者好人,將支持他或者反對他的人定義正義的或者邪惡的。

也只有等到這一整段記憶徹底為歷史的時候,他們才不必為人們口中的笑話,而這一切也都能得到圓滿的結束。

他們只是浪中的一片浮萍,被炸餘波吹去世界一角的公英。

僅此而已。

士兵是這麼評價自己的。

在最後要將坑埋上的時候,一旁的研究員抬起手,阻止了要將凍土填上的士兵。

「這是最後的樣品。」

他抬起酸痛的胳膊,用巍巍的食指輸碼,從腰間的負樣品盒中出了一支猩紅的試管。

那猩紅的就像一樣。

和羅威爾上的沒有任何區別,在接到外界的一瞬間,呼嘯的寒風便讓那試管凝上了冰霜,最後徹底的凍了冰雕。

就像是對那瘋狂計劃的嘲笑一樣……

「睜著你的眼睛看好了……」

俯視著坑裏的那張猙獰的臉,那研究員扯開僵角,狠狠的將試管扔了下去,砸在了羅威爾已經梆上。

「零下30度,水一瞬間就會結冰!得特麼什麼樣的孢子……能夠在零下30度的超低溫發芽!難道要讓我用你那破實驗室把矽基生給弄出來嗎?」

Advertisement

「你幹嘛不把上帝請到實驗室來!」

這個蠢貨……

死到臨頭了還不認錯。

那研究員總算罵夠了,拔起了已經粘在地上的工兵鍬,發泄似的將翻開的凍土和臟雪滾進了坑裏。

挖坑和填上,耗盡了兩人整整一天的時間。

不過對於兩人來說,這一天卻比往日的每一天都更有意義。

因為從今以後他們不再是敵人了,他們重新為了同胞。

雖然後面的日子也沒剩下多就是了……

看了一眼所剩無幾的能量,士兵拉住了準備返回營地的研究員,沖著後者搖了搖頭。

後者微微愣了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苦笑著點了下頭。

確實。

他們已經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研究所的緩衝門開關一次,說不定都能讓待在裏面的人多活兩天。

就把那些能量和營養留給剩下的人好了……

況且等營養和能量耗盡,那兒又會變什麼樣的地獄還真是個未知數。

死?

他們早就看淡了。

既然早晚都要走,走的早點也好。

而且,這段歷史留下來的不應該只有羅威爾的

他們是墓碑的最後一塊磚。

得有人陪著他一起下去。

只有這樣,以後來過這裏的人才能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

了結了所有的一切,兩人沒有返航,而是在天寒地凍的荒野上繼續前進,終於找到了一顆看起來還算結實的「凍樹」。

兩人相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就是這裏了……

他們默契地走上前去,把地上的雪刨得平整了些,然後坐在上面,靠在了凍得梆的樹邊上。

呼嘯的寒風似乎真被那凍乾的樹榦擋住了一些,但也沒準是他們的覺被削弱了。

研究員將手中的工兵鍬狠狠扔了出去,因為他們已經不再需要。

Advertisement

而那士兵則出了平日裏捨不得的煙盒,想在最後再來一,卻發現隔著力裝甲的頭盔,最終苦笑著放棄了。

學著那研究員的樣子,他將手中沒剩幾的煙盒也狠狠地扔了出去。

就當是戒了吧。

以後他的名字就「戒煙」了。

凝在頭盔上的霧已經結了冰,原本還在跳的警報燈已經不再跳

士兵閉著眼睛發了一會兒呆,忽然開口說道。

「羅威爾死前向戰建委發送了一條消息……媽的,不知道他在郵件里怎麼埋汰我們,你說他會不會把『紅土"的主意推到我們上?」

「隨便吧,他們最好派一支部隊過來看看。」研究員撇了撇

都要死了還在乎這個?

「我看夠嗆……」

士兵搖了搖頭,忽然又想起什麼,住了快睡著的研究員。

「喂。」

「……咋了。」

「你是科學家……你給我句實話,這顆星球還會好起來嗎?」

已經快睡著的研究員搖了搖頭。

「不知道,沒人知道,但我們已經把能做的事都做了……只要有一個人能活到最後,這場戰爭就是我們贏了。」

也有一些人去了落霞行省——繁榮紀元的糧倉。

如果那裏的倖存者能讓「河堤」保持運轉,說不定能保住一部分綠洲。

況且那裏離大裂谷也不遠,戰建委的人應該是能幫到他們的。

士兵沉默了片刻,嘆道。

「真特麼後悔……」

「……你又怎麼了?」

「我真傻,怎麼就信了呢……媽的,我當初要是沒有聽他胡扯就好了,也怪你們,你們為什麼不說實話……」

「呵呵……沒人說過嗎。」

聽著那聲略帶自嘲的回答,士兵沉默了,片刻后嘆了口氣。

「也是……」

人戰勝不了自然。

只能戰勝自己。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才明白,他們最大的敵人其實並不是蓋亞,也不是寒冬,甚至不是羅威爾和他那些直到最後都冥頑不化的幫兇……

Advertisement

而是自己。

並且一直都是。

死去的人為活著的人的燃料,淹沒在歷史的塵埃里。

人聯的時代落幕了。

如果將羅威爾營地比做一場局部戰役,他們既贏了,也輸了……

因為一切都結束了。

「你說……以後的人會怎麼評價我們。」

沒有回答。

士兵

側過頭,看了一眼坐在旁的朋友,卻見他已經與後的冰雕融為了一,就和被他們埋葬的羅威爾將軍一樣。

零下三十度的低溫連紅土都活不了,更別說人了……

不過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士兵的心中卻沒有任何恐懼。

就當是還債吧……

他們不會為白堊紀的恐龍,那這段記憶就只能當化石燃料燒了。

他的心中輕嘆著,抬頭看向灰濛濛不過一亮的天空。

「……抱歉,孩子們,我們走了一點彎路。」

不管怎麼說,冬天總會過去的……

如此堅信著,士兵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與那冰天雪地徹底地融為了一

荏苒,猶如白駒過隙。

呼嘯的寒風凜冽了半個世紀,但最終擋不住炙熱的烈

寒冬最終還是結束了。

一片片葉綠青青的草葉鑽出了土壤,蜷中茍延殘的萬也都好奇的探出了腦袋,好像許久沒見過的藍天。

這裏是赤道。

復甦最先從這裏開始。

倖存下來的人們走出了地和已經殘破不堪的庇護所,在永流河畔建起了大大小小的聚落,追獵野生,為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豎起圖騰柱,並緩慢的回收著繁榮紀元的碎片……

這裏的野蠻和腥不遜於廢土的任何角落,但遠不如後者那般殘酷。

這裏沒有大荒漠上的沙塵暴和巨,也沒有河谷行省的死爪和落霞行省的毒蟲。

這裏就好像天然的避難所。

文明正在漸漸的復甦。

直到此刻為止,紅土都沒有正式的登上婆羅行省的舞臺,而關於羅威爾營地的歷史更像是被徹底的忘記了一樣。

不過這其實也沒什麼。

這座天然的避難所里什麼都有,繁榮紀元留下的夠當地人把山珍海味吃個遍,完事兒了還能種個田,琢磨下烹飪技巧。

這算是一段痛並快樂的時期,而文明的萌芽也在這個過程中緩慢的向前。

時間繼續向前。

巨石城的倖存者們在會議廳上高高地舉起了籌碼,送走了最後一位見過繁榮紀元的老人,而婆羅行省的部落混戰也隨著人口的膨脹,很快演變了王國戰爭。

人聯語就是繁榮紀元留給廢土紀元的最大產。

當地倖存者們不需要浪費太多時間在試錯上。

哪怕他們已經想不起來歷史的教訓,也能從遙遠的記憶中想起些隻言片語,從而迅速匹配到適合自己生產力的生活方式。

酋長之後,得是國王了。

四百萬平方公里的行省很快誕生了十三個王,分別對應了十三個保護區,或者說十三個「州」。

也就在這時,野心的「月王」召見了一位家財萬貫的農場主。

後者憑藉著一座不算龐大的種植園,竟餵養了十數萬奴僕!

而此刻,那農場主的手中正捧著一抔猩紅的土……

迴在此刻才算是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圓。

如今的婆羅行省十三州是沒有月州這個州,但很久以前其實是有的。

只不過月升當空,而又月落日升之後,月州被後來居上的西嵐帝國改了羅威爾州罷了。

而那又是另一段崢嶸的歲月了……

……

時間回到了現在。

過去200年發生過的事已經無人知曉,哪怕是在金加侖港羅威爾營地舊址建了考察站的聯盟,也只能從殘垣敗瓦之下回收有限的史料。

在聯盟社科研究所諸多課題中,關於婆羅行省的研究僅僅是一條比較的主線而已,作為「沒有編號的避難所」,和70、79、100、101、117、401等等那些有編號的避難所平行。

大裂谷的首席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那段歷史。

由於竄流在放塵和軌道垃圾之間的雜波信號,羅威爾發送的最後一段信息甚至就沒能發到戰建委的總部……

廢土上「長距離無線電通訊」的障礙直到今天都依然存在著,聯盟也是依靠有線電纜才實現了境外信號的即時互通。

從大裂谷首席那兒離開的阿布賽克一臉的悵然若失,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