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會這麼想，那些用看貨的眼神看著的土著們同樣會這麼想。

從這一點來講，方長的安排倒也沒什麼病。

在這兵荒馬的時期，也只有兄能保證這些需要與土著頻繁接的醫療人員的安全了……

……

隨著自治委員會的立，拉文卡工業區的終於平息了下來。

當然，所有人心裏都清楚，這場之所以能平息的如此迅速，兒不是因為什麼自治委員會，完全多虧了午夜殺那誇張的行頭。

這裏是地板之下的地下室，當地的倖存者甚至還在接近於原始的狀態。

而這些傢伙也力行地向邊緣劃水以及聯盟的社會學家們演繹了，沒有羅威爾的婆羅行省可能會是什麼樣子。

至目前，婆羅行省絕大多數地區在聯盟的影響下，已經功從封建時代晚期過渡到了「軍政」這一初級階段。

而像是金加侖港這樣跑在前面的地區，則是已經從「軍政」過渡到了「訓政」，並且距離最後的「憲政」只差一步之遙。

或許等到這場戰爭結束之後，那裏的倖存者們就能徹底卸下在上的一千柱子了。

然而拉文卡工業區乃至整個大荒漠的倖存者，卻還停留在比原始人好不了多的階段。

事實證明，沒有羅威爾將軍並不會比有羅威爾將軍更好。

這就好比一個人的腎出了問題，把腎嘎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正常來講還得換個新的上去，並把以前生活中的壞習慣一併改掉才行。

如果婆羅國或者猛獁國深研究大荒漠的社會學問題，或許能夠加速他們的社會進步進程。

但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聯盟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也不能把飯喂到他們裏，著他們吃下去。

那隻會起反效果。

就在工業區恢復正常秩序的第三天，聯盟的工程師團隊乘坐「霸王」運輸機抵達了工業區的機場。

這其中不只有巨石城的工程師，還有101號營地的教授，以及來自理想城的技人員。

在安托萬區長的陪同下，一群人將工業區從頭到尾參觀了一遍，大致悉了園區中幾條最核心的生產線。

比如征服者10號坦克，比如902毫米列車炮，以及戰鬥機和重型轟炸機還有淺水重炮艇的造船廠等等……

當天晚上，晚飯時間。

坐在威蘭特人經營的酒店裏用餐的聯盟工程師手中抱著平板，翻看著白天拍的照片和拷貝來的資料，臉上寫滿了由衷的慨。

「真是不可思議……」

同席吃飯的方長聽見了這句話，好奇地向他問了句。

「這兒很厲害嗎。」

那個老工程師笑了笑說道。

「那看和誰比了。」

方長想問和金加侖港比起來怎麼樣，但很快又想到那兒主要都是些輕工廠，僅有的幾家重工廠也是為前者服務的，於是又臨時改了口。

「和黎明城比呢。」

「沒有可比。」

老工程師搖著頭，一邊翻看著平板中的照片一邊繼續說道。

「黎明城有戰前的反應堆，有101避難所和101號營地，還有100號避難所的仿生人專家和巨石城的工程師，每三個工人裏面就有一個是懂核心技的技工人，更不要說現在還有從學院和企業來的專家。結合管理者不計本的投資金在基礎設施建設上，黎明城工業區想不有作為都難。」

說到這裏的時候，老工程師的眼中帶上了幾分欽佩，繼續說道。

「而這裏是正兒八經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些分複雜的垃圾礦和沒有教育背景的奴隸……任何有良知的避難所居民都是拒絕為軍團服務的，企業和學院的援助更是不用想。」

「他們用數量攻克了質量的難題。比如征服者10號用的裝甲鋼，他們無法確保鋼爐的溫度能夠恆定在技文件要求的標準，於是就讓生產線連軸不斷的運轉，生產一千塊鋼，再從中選出符合質量標準的那塊。」

「當然，這只是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實際作起來肯定不是我說的這麼簡單暴，不過整個生產線的設計卻與我說的相差不大，並且在整個工業園區里隨可見。度達不到要求那就提高產量，劣質品回爐重造，符合標準的出廠……這就是我看到的。」

這純粹是站在一名專家的角度，作出的不參加任何政治立場的評價。

不過方長卻被他的評價搞迷糊了，一時間弄不清楚這到底是好是壞。

這聽起來像是在誇威蘭特人力氣很大，但又像是在說他們繃了全的卻只憋出來一坨屎。

端起桌上的紅茶喝了一口，他略加思索了片刻說道。

「所以這是正面的評價還是負面的？對於我們的產能轉型工作而言。」

「是毀譽參半的，」老工程師想了想說道，「我只是慨威蘭特人確實創造了奇跡，雖然這個奇跡和古代君主的墳墓一樣，是用奴隸的汗不計本的堆出來的……對了，如果有機會我想去亞文特城看看，那裏應該才是南方軍團整個供應鏈系的最末端，也是真正的華所在。」

方長好奇地問道。

「這裏的生產線不全？」

「一部分是全的，但有些不是。」

看著服務員把菜端上來了，老工程師擺了擺手，一副不想和他講的樣子。

「算了，你就別問了，一點基礎都沒有，我和你講不清楚。」

方長做了個無奈的表。

這些太專業的事他確實不懂。

對於一個金融行業的從業者來說，有時候一知半解就是最好的狀態，懂得太多反而不好。

畢竟懂得太多很容易自信心棚地跑去干實業，自己開廠。至就他認識的同行裏面，這麼乾的夥計能全而退那都是謝天謝地，不把衩都賠的之又。

反過來也是一樣，實業家跑去玩資本運作的大多也是如此，憑本事賺來的錢最後大多都難逃憑本事輸掉。

就在他打算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那個老工程師忽然又開口說道。

「說起來還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方長：「什麼事？」

老工程師一臉遲疑地說道。

「我查了他們的生產記錄和庫存清單，發現很多對不上的地方。雖然他們的生產效率很低，但也不該只有這點產量。」

方長微微皺起了眉頭。

「什麼意思。」

老工程師耐心地解釋道。

「意思就是，理論產值比實際產值高了整整三倍！如果這座工業園區能發揮出它應該有的產能，你們絕對不會贏的這麼輕鬆，南方軍團至還能再撐個三年！」

「我得糾正一下，我們贏的也不算輕鬆。」

方長輕輕咳嗽了一聲，想為自己的好兄弟們爭辯兩句。

然而那個老工程師卻一點兒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又重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老頭食指著下，自顧自地思忖著。

「機是好的，供應鏈也沒問題，管理方式有值得詬病的地方……但影響也不至於這麼大。」

他越想越不理解，手抓著頭頂上所剩無幾的，臉上寫滿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困。

「……真是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