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時沒什麼正經,凈出些餿主意,但這次夜十拿的主意確實產生了奇效。
在威蘭特聯盟南部邊防軍的配合下,他們很快完了對第1批進威蘭特行省境的4.3萬威蘭特人的篩查,並確認了其中152名攜帶有「死劑」病毒的患者。
令人髮指的是,這些患者三分之二都是老人和孩子。
他們的免疫力本來就屬於相對較弱的那一類,上岸前又挨了海水和冷風的一番折磨,不人還沒挨過「死劑」的潛伏期,倒是先患上了嚴重的冒。
負責組建隔離區的第3萬人隊將這些患者轉移到了單獨的營區和帳篷,並在完轉移之後將檢測結果告知了患者。
當得知自己上竟然攜帶有「死劑」病毒之後,老澤爾的臉上頓時浮起錯愕的表。
「死,死劑?!怎,怎麼可能……我的好好的,那些打噴嚏的沒患病,為什麼是我?!」
說著話的時候,那錯愕的表已經漸漸變了惶恐。
他倒不完全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想到了和自己同一批出發的妻子。
穿著橙防化服的士兵坐在他對面,神嚴肅地點了下頭。
「據聯盟提供的研究數據,死劑的發病時間通常在兩周之後。您還沒有癥狀,說明染的時間應該不久。我們希您能告訴我們,您沿途經過的區域,以及護送……或者說押送你們的部隊的番號,和其他一切您認為有價值的線索。」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停頓了片刻,用認真的語氣補充了一句。
「我們會盡全力拯救你們,因此也請務必告訴我們您知道的線索……這很重要!」
到了那語氣中的嚴肅,老澤爾收斂了臉上複雜的神。
冷靜下來沉思了良久,他緩緩開口說道。
「我的家在亞文特城區……榮軍路,姑且算是核心城區吧。」
「榮軍路?」
那士兵的臉上寫著意外的表,著筆的手在本子上匆匆寫著,沒有停留。
老澤爾同樣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哪個地方?」
負責記錄的士兵點了點頭。
「當然知道……應該說不用知道,榮軍路住的都是軍屬。」
老澤爾神複雜的說道。
「而且是陣亡士兵的家屬。」
這是各大軍團承襲自凱旋城的傳統之一,也是從尤里烏斯元帥時代便開始的社會福利。
居住在榮軍路的軍屬每個月都會獲得一筆恤金,並且還會安排定期的健康檢查,同時看病還不需要花錢。
畢竟只有解決了士兵們的後顧之憂,才能讓他們不顧的向前。
甚至直到一個星期前為止,他的都是不遜於現役百夫長的待遇。
士兵接著追問道。
「那您還記得帶伱們離開的是哪支部隊嗎?」
老澤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員我們離開的是提爾軍團長的親衛隊,第幾萬人隊我就不知道了,他們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是頭幾批抵達碼頭的人。但好像也不是第一批,我們到的時候渡已經沒了,只剩下十來艘小船。」
在本子上匆匆記下這句話,士兵接著又問道。
「那他們有沒有穿防化服?」
老澤爾的眼神陷茫然,仔細回憶了很久,最後搖頭說道。
「好像……沒有吧,不過我確實看到了防毒面。也差不多是那時候,我聽說了瘟疫的事兒,不過大家都不太放在心上,我也沒太在意。」
負責記錄的士兵與站在門口的士兵換了下視線。
後者的表有些微妙,低聲音嘀咕了一句。
「我聽聯盟的人說……覺醒者的患病率好像並不高。」
「原來如此……」
負責記錄的士兵神複雜的嘀咕了一聲,將這句猜測作為備註寫在了一旁。
無論病毒是否是提爾軍團長的親衛隊投放,這事和他們肯定都不了關係。
等到這場鬧劇結束之後,他們自然會按圖索驥的調查清楚。
完記錄之後,士兵合上了手中的筆記本,神認真的看向面前的老人。
「謝您的配合,如果有什麼需要補充的線索請隨時聯繫我們。另外,由於您上攜帶有『死劑"病毒,我們希您能夠盡量待在隔離區,避免與其他人接。」
「我們會承擔您在隔離期的一切生活必需品的開銷,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也會儘力幫你們解決,唯一只有一點,麻煩您一定不要離開這裏。」
老澤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嗨,談什麼麻煩……倒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還得讓你們照顧我。」
他是個傳統的威蘭特人,服從於集,忠誠於集,不願給集添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眼前的這些凱旋城的小夥子們,和他印象中的那些凱旋城的小夥子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們同樣是服從於集的,不過對於集卻有了另一種理解。
他說不上來不同在哪,但兩者確實是不一樣的。
聽到老人的話,小夥子笑了笑說道。
「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可是同胞,怎麼可能放著你們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們,千萬別覺得不好意思或者麻煩。」
說完,他起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坐在對面的老人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看這表意外的士兵,老澤爾表嚴肅的說道。
「對了,我聽說……這個死劑是大荒漠裏的那什麼基因武?」
被抓住胳膊的士兵遲疑了下,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目前不確定攻擊者份……但現有報可以確認,死劑確實是人為設計的。」
這是衛軍放出的消息。
他不確定告訴患者是否合適,但長並沒有止他們這麼做。
老澤爾點了點頭,鬆開了手,沉默片刻之後,忽然開口說道。
「我突然想起來……出發之前兩天,我好像在榮路的醫院做過檢查,當時又過化驗,原本半小時就能做完的流程愣是拖了三個小時。我當時還覺得奇怪,但也沒往心裏去。」
「榮路的醫院?是哪家醫院?您記得嗎?」
那士兵愣了一下,連忙打開剛剛關上的記事本,將這條線索補充了上。
「那兒總共就一家醫院,我們整條街的市民都在那裏看病。」
看著匆匆做筆記的士兵,老人用很輕的聲音繼續說道。
「聽著,如果迫不得已,不必心慈手……我願意將病毒帶進墳墓。」
那匆忙記著筆記的士兵停住了手,錯愕地抬頭看向老人。
老澤爾咧笑了笑,灑的給了這小夥子一個鼓勵的眼神。
「老子能在廢土上活到79歲,已經知足了……想把我做向威蘭特人的子彈?我會告訴那個蠢貨,門都沒有!」
他全都明白了。
罪魁禍首就是那個提爾,本就沒有第二個嫌疑人或者兇手。
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那傢伙自己的謀。
再怎麼也不至於干出這種蠢事兒?這麼蠢的傢伙做不到軍團長的位置上?呵,那都是都沒長齊的孩子們才會這麼想。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提爾是個能幹大事兒的傢伙。
只是他確實沒想到,那傢伙並不是因為打算在亞文特城搞大事兒,所以才提前把自己這些礙事兒的人弄走。而是在那傢伙把他們弄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在下一盤大棋了。
不過他不會讓那傢伙得逞。
即使他只是個老頭,他也會用自己的辦法抗爭。
士兵愣愣地看著老人,表肅然起敬。
「……您的心我理解,但我們永遠不會這麼做。」
老澤爾咧笑了笑。
「不會這麼做?但提爾那傢伙可不會手,你們這樣我很擔心,你們能贏嗎?可別玩了。」
那士兵笑了笑,安說道。
「放心吧,我們的執政先生說了,底線不等同於弱,那是我們的盾牌。」
老澤爾:「執政?」
「沒錯,帶著我們所有人的希,踏上榮院的穿山甲先生。」
說到這兒的時候,那士兵的語氣帶上了一抹發自心的自豪。
「我們的執政先生還說,我們不會用野的辦法戰勝野,跳進泥潭裏和它們打滾,把所有人都搞臭。我們會用文明人的武,文明人的辦法,我們不但要告訴他們想都別想,還要徹底地消滅它們的神,向我們那些跪下去對權威諂的同胞證明,野狗永遠是野狗,永遠勝不了兩條的人!」
老澤爾怔怔的看著那年輕的小夥子,恍惚中看見了似曾相識的影子。
那是他的爺爺……
或者說,是曾經團結在尤里烏斯元帥旁的戰士們。
他們強大,英勇,忠誠,且戰無不勝……整個凱旋城中到是他們的雕像,都是他們的影子。
那是一個已經遠去的時代,就像是威蘭特人的繁榮紀元。
他曾無比羨慕那個時代,也不止一次的嘆過自己生不逢時。
沒想到在自己生命的盡頭,那榮的影子又再一次的出現了。
「……看來你們的執政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
看著一臉由衷慨的老人,那小夥子爽朗的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說到他的經歷,兩天兩夜都說不完。」
聽著小夥子的話,老澤爾開懷大笑出聲來。
「哈哈!那我可不能當沒聽過……等到一切結束之後,我請你喝上一杯,咱慢慢聊。」
他忽然有些好奇了。
關於那個執政的傳說……
……
「死劑」的影籠罩在威蘭特行省的上空,然而恐懼並沒有將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倒。
所有難民都安靜地待在隔離區,在威蘭特聯盟邊防軍的管理下,井然有序地領取配給的資,並接健康方面的檢查。
在聯盟以及學院研究人員的協助下,新生的威蘭特聯盟功扛住了南方軍團難民一波又一波地衝擊,並在這連續不斷的衝擊之下建設並鞏固了二十個隔離區。
整個過程並不輕鬆。
畢竟被海浪衝到岸上的不止是難民,還有死人的。
而居住在隔離區的倖存者們所需要忍的不僅僅是資的匱乏和短缺,還有除去「死劑」之外的其他流行病以及由衛生條件不足而引發的瘟疫。
不止如此,威蘭特人聯盟還得面對南方軍團的特工。
他們不但會散播恐慌,煽倖存者衝擊哨卡,還會嘗試通過理辦法突破隔離區的封鎖。
所幸這是在廢土上,隔離區與凱旋城之間還隔著大片的荒原,分散在荒原上的小型聚居地之間人口流也並不算切。
雖然期間發生了好幾次意外,但由於補救的及時,威蘭特聯盟的邊防軍最終還是將病毒功控制住了,沒有讓「死劑」擴散到凱旋城。
而待在隔離區的威蘭特人也相當配合。
他們在面對困難時所展現出來的團結一致,甚至染了那些從托亞行省逃來的異族們。
就這樣,他們所有人共同創造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功的奇跡——
即,在幾乎毫無準備的況下,是憑藉著鋼鐵般的意志與不拋棄不放棄的信念,承住了南方軍團用平民的之軀,發起的日均五萬人次的「海突擊」。
此時此刻的南方軍團就像一頭髮瘋的野,已經進了最後的歇斯底里的瘋狂。
而與此同時,隨著凱旋城在「死劑」的第一衝擊中站穩了腳跟,這場危機的局勢也開始漸漸朝著向威蘭特聯盟有利的方向發展。
在戰地氣氛組本人以及文集團和衛軍的斡旋下,位於新大陸的聯合邦以及東帝國和北帝國也都陸續意識到了事的嚴重。
新聯合邦的軍艦正在向漩渦海進。
而另一邊,東帝國和北帝國則是通過南來北往的鐵路送來了威蘭特聯盟急缺的食品,藥品,服以及帳篷。
貌合神離的軍團雖然解了,但威蘭特人卻並沒有忘記他們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