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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蘭特人基因源碼丟失的消息在凱旋城中鬧得沸沸揚揚。
而作為看管源碼的衛軍,在這場風波中更是威嚴掃地,到了凱旋城中各方勢力的指責。
面對那些斥責的聲音,雷澤軍團長的反應倒是很平靜。
活了172年的他早已經看慣了這座城中的風風雨雨,當然不可能因為晚輩罵上那麼兩句就掛不住臉皮玩不起。
不過,雖然雷澤是一副變不驚的模樣,戰地氣氛組卻是相當的愧疚。
這老頭已經是快進棺材的年齡了,到最後還要為自己押上這一輩子的榮譽。
結束了與眾大臣們的會談之後,他看向老人,用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
「抱歉……等這事結束之後,我會為你洗刷所有的冤屈,並且告訴所有人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看著過意不去的執政先生,披著黃金鎧甲的雷澤淡淡笑了笑,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你不必擔心我的,做好你現在該做的事就足夠了。」
頓了頓,老人忽然又換上了長者的口吻,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真正高明的謊言是只說一半的真相,保留對自己不利的另一半。在這件事上尤里烏斯元帥就很高明,你們的那個管理者也是一樣,而你就稍微差了點意思,沒給自己留出後撤的餘地。」
戰地氣氛組的表有些尷尬,了鼻子乾咳一聲。
「我和他們比還差的太遠了……」
雷澤淡淡笑了笑。
「那是肯定的,他們幹了多事,你才幹了幾件事。」
「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所有人都是從不練到練的,無論是尊敬的尤里烏斯元帥,還是你們那位管理者。」
「我還是很看好你的。」
最後的那句話給了戰地佬不信心,讓他的心中不由一暖。
這件事他做的確實談不上巧妙,不過卻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面對提爾軍團長的「奇謀」,他的選擇是將計就計。
既然前者自稱走了基因源碼,並以此說服南方軍團的其他高層參與到他瘋狂的計劃,那他這邊就宣稱基因源碼確實丟了,只不過是被大荒漠中的啟蒙會給走了,並且是被用於製作名為「死劑」的專門迫害威蘭特人的病毒。
基於這樣的理由,他便可以順理章地宣佈威蘭特聯盟進急狀態,並對凱旋城乃至威蘭特行省進行封鎖,阻止南方軍團利用凱旋城以及尤里烏斯元帥的葬禮作為傳播病毒的跳板。
不止如此,接到消息的北帝國,東帝國以及新大陸的聯合邦也會相繼關閉邊境,並對所有的境人員嚴防死守。
不管他們是否相信「死劑」的存在,基因源碼丟失的消息在他們看來總歸不是假的。
至於「死劑」這玩意兒本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誰先公開宣稱,誰就有優先解釋權。
而南方軍團總不可能跳出來狡辯,基因源碼是自己的,這個死劑對威蘭特人其實危害很小,主要是針對威蘭特人之外的異族。
且不說那個提爾的手上本就沒有威蘭特人的基因源碼,他甚至都沒辦法證明那玩意兒對威蘭特人的危害其實很小,因為那東西從一開始就是一件無差別打擊的武。
甚至別說是解釋了。
他們甚至不敢讓其他幾家勢力發現,這玩意兒是從自家實驗室里溜出來的。
否則甚至不用等到企業和聯盟手,那些老朋友自己就得出來把他們揍一頓。
不過被發現是遲早的。
如果「死劑」計劃已經啟,而包括凱旋城在的幾箇舊軍團勢力又相繼關閉了邊境,阻止了威蘭特人向其他地區流,那麼病原就會被限制在亞文特城境。
再加上目前永夜港已經被聯盟佔領,南方軍團通往東方世界的道路已經被切斷,除去已經投放婆羅行省戰場的那些致死率高、傳染率低的原始病毒,幾乎不會有毒株擴散出去。
到了那時候,提爾便會發現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亞文特城的威蘭特人也會漸漸的回過神來,到底誰才是他們的敵人。
除了宏觀上的部署之外,戰地氣氛組還用文集團的力量在威蘭特行省沿海邊境地區設置了一些隔離區。
這僅僅只是第一步。
在控制住了「死劑」之後,他很快會開始第二步計劃,履行為凱旋城執政的職責,對已經陷瘟疫的亞文特城進行救助。
而這一階段的計劃,就需要學院、聯盟以及企業等廢土上其他倖存者勢力的幫助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他很清楚管理者的態度。
那傢伙從開服以來就是奔著終結廢土紀元去的,不可能放著威蘭特人不管。
就在他如此想著的時候,榮院的議事廳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不顧門口警衛的阻攔,著華服的男人闖進了廳,盯著坐在大廳中央的執政,怒目而視地說道。
「執政先生,我需要一個解釋!」
這位是南方軍團的使者。
同時也是代替提爾前來參加尤里烏斯元帥葬禮的代表。
戰地佬記得他的名字哈羅,軍銜是個二星萬夫長,比科爾威還要高一顆星。
不過如今的自己已經是執政了,倒是不用虛這些軍銜了。
看著怒氣沖沖的哈羅萬夫長,戰地氣氛組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想要什麼解釋?」
哈羅憤怒地說道。
「推遲尤里烏斯元帥的葬禮,在所有威蘭特人都趕來凱旋城瞻仰尤里烏斯元帥的威儀的時候關閉邊境!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這傢伙著急了。
不過戰地氣氛組倒並不認為區區一個二星萬夫長會了解「死劑」的。
最大的可能是,提爾軍團長試圖通過這傢伙試探凱旋城的虛實,或者給自己力。
就在他正要開口的時候,坐在他旁邊不遠的雷澤卻是先一步開了口。
「尤里烏斯元帥已經等了快兩個世紀,我相信那位大人不介意再等一會兒,看看他的孩子們演完最後的一齣戲。」
那渾濁的瞳孔中出了銳利的芒,讓哈羅那興師問罪的氣勢一瞬間萎了下去。
軍團才剛剛完向威蘭特聯盟的轉變,他暫時還不能理解執政意味著什麼。
不過他卻能明白軍團長意味著什麼。
尤其是曾經跟隨尤里烏斯元帥一起征戰過的軍團長。
「最……你在說什麼?什麼戲……」咽了口唾沫,不自覺後退一步的哈羅用抖的聲音說道。
雷澤平靜的看著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吵鬧的小朋友一樣。
「……問問你自己,或者問問你們的軍團長,我想他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哈羅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他的政治直覺告訴他,這背後的水可能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
沒有再說一句話,他任由警衛將自己拉了出去,然後匆匆離開了議事廳的門口。
看著那轉離開的背影,雷澤淡淡笑了笑,用不輕不重的聲音喚道。
「替我向那孩子轉告一句——」
「凱旋城的蠟燭還沒熄滅,尤里烏斯元帥大人的靈魂還在這裏。」
「元帥陛下正注視著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