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高鐵票特別難搶,好在黎念屬於運氣很好的類型,不僅搶到了坐票,還把路柏川的票也一並訂好了。
這個時候需要坐高鐵的基本都是大學生,高鐵站滿滿當當都是人,等終於上了列車才是災難,狹窄的過道通過都是個問題,等找到位置時,路柏川的已經被誰的行李箱子蹭出好幾個泥印,他低頭瞥見,皺皺眉,最後一點好心也消失不見。
買到的是兩人連座,黎念把包放下,看到路柏川已經舉起的行李箱要放到上麵,因為用力,小臂繃出明顯的廓。
忍不住問,“是不是很重?”
自己的行李箱自己清楚,雖然尺寸不大,但重量十分可觀,路柏川拎得輕輕鬆鬆,好像裏麵什麽也沒裝一樣,都讓有點懷疑了。
路柏川把自己的箱子也放上去,隨口道,“還行。”
兩人並排坐著,走廊上除了實在沒地放的箱子,還有很多無座的人,不得不作一團,讓黎念無比慶幸自己不是其中一員。
列車駛過幾站,黎念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吃午飯了,便把提前準備好的簡餐拿上來,想喊路柏川一起,發現他偏著頭已經睡著了。
昨天他在育館訓練到很晚才回來,還補做了幾組力量訓練,應該睡得晚,黎念想讓他多睡一會兒,就沒立刻他,打算再等一等。
這時新一站的人上車了,在走廊上的人換了一波,有兩個剛上車的人倚靠在了黎念對麵的座位,雙方抬頭對視上,都認出了對方。
好巧不巧,這居然是放假回來的列車上,想讓黎念跟他們換座的那對大學生。
這兩人明顯也還記得黎念,眼神在和路柏川上打量了幾遍,表略有些尷尬。
當時誤以為黎念和路柏川不認識鬧出烏龍,現在看他們還是坐在一起,對他們的關係就更是深信不疑。
黎念倒沒覺得有什麽,也沒想到這一茬,的注意力在路柏川上。
之前壞掉的耳機換了有線的,因為側著頭的姿勢,有一邊的耳機掉下來,被線墜著懸掛在前,這會兒車上還在陸續往裏進人,聲音嘈雜,吵得路柏川微微蹙起了眉,好像隨時都要醒來。
黎念小心翼翼地起那枚耳機,想重新給他戴上,因為過於小心,連呼吸都放緩了。
因為這個作,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黎念看到了他耳垂上的一顆淺痣,微微失神。
也就是這一個短暫的停頓,本就對別人靠近自己十分敏的路柏川醒了,睜開了眼睛。
他並沒有,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很緩慢地眨了眨眼,讓自己清醒過來,隨後眸聚焦,落在了黎念靠過來的臉上。
剛睡醒,無論是神態還是聲音都和平常不太一樣,嗓音有些沙啞,直到說到最後一個字才恢複正常的音,“趁我睡著要做什麽?”
尾音拖著懶洋洋的腔調,不像是興師問罪,更像逗人玩兒。
黎念被他突然睜眼嚇得愣住,聽到聲音才回神,離得太近,他低啞的聲音仿佛是溜進耳朵裏,渾都泛起細的意。
下意識拉開兩人的距離,作有些大,“你、你有一隻耳機掉了……”
隻是想幫他重新戴上。
忘了自己手裏還拿著他掉下來的那隻耳機,這麽一往後躲,連帶著將路柏川耳朵上的另一隻也扯了下來。
耳機掉在膝蓋上,路柏川低頭瞥了眼,點點頭,語調平平,“這下兩隻都掉了。”
黎念表呆呆的:“……對不起。”
真的不是故意的……
路柏川被這一出弄得完全清醒,將耳機線隨便纏了纏放起來,“嗯,我接你的道歉。”
他撐著臉,懶洋洋地說,“黎念同學,我了。”
簡餐被擺放在小桌板上,黎念把包裝打開,遞給他筷子,“要喝熱水嗎?我去接。”
坐在外側,靠過道的位置,按理說是去接水沒錯。
路柏川抬頭掃了眼,過道邊幾乎都站著人,要去接水都得一路著去。
他收了自己麵前的桌板,“我去接。”
地方實在是,黎念甚至都沒法站到過道方便他進出,隻能也收了桌板,竭力往後靠,讓他能更順利地出去。
路柏川一站起來,跟其他男生的高差距便很明顯,他從黎念前的空出去,雙手撐在頭邊的椅背邊,擺從眼前掠過,幾乎挲到的臉頰。
“黎念,”
他忽然出聲,把本就張的黎念嚇了一跳,“啊?怎麽了?”
“杯子給我,”路柏川無奈,要去接水怎麽忘了給他杯子。
黎念趕將杯子給他。
他形高大,脊背寬闊,這麽微微俯的姿勢能將全部遮住,對麵那對本來正在做別的,一抬頭就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出聲議論。
“不是吧,這就親上了?”
從他們的角度來看,路柏川低頭,黎念仰頭,確實有點曖昧,但這是高鐵上,他們未免腦大開,尤其是還發出聲音了,惹得周圍人頻頻回頭。
一句議論引起一大片竊竊私語,黎念目茫然,因為剛才心思都在路柏川上,並沒注意到那句話,不明白周圍人為什麽突然對打量個不停,那些眼神讓人不舒服,而且似乎還在議論什麽,直覺是關於自己的。
對周圍看過來的目視若不見,路柏川對黎念低聲說,“坐到裏麵去。”
黎念不明所以,但仍照做。
路柏川抬了抬下,指著自己放在座椅裏側的薄外套,“裏麵有耳機,拿出來戴上,隨便聽點歌,在我回來前都別摘下。”
他話說得簡潔,黎念便也一個指令一個作,全都照做了,從頭到尾不問原因,做好後,仰著臉安靜地看著他,好像在等著他做其他安排。
路柏川不勾,用杯壁了的臉,話音裏笑意很明顯,“怎麽這麽乖啊?”
問都不帶問的,直接說什麽做什麽。
耳機裏放著歌,黎念聽不清他在說什麽,隻是他笑得太好看,微微紅了臉。
看著黎念乖乖坐好,不再周圍的議論聲打擾,路柏川這次拿著杯子到過道上,路過那對邊,跟男生看過來的視線撞上,他了,挑眉的作帶著一壞勁兒,坦坦,“怎麽,沒見過接吻?”
聲音得極低,就隻讓男生一個人聽到了。
大多數時候,麵對議論和質疑,解釋都是不管用的。
在這句有些挑釁的話後,路柏川神驟冷,警告的意味很濃,“議論別人也要小點聲。”
他漫不經心,“萬一遇到脾氣不好的呢。”
相比解釋真相,他更傾向於這種直接一點的方式,簡單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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