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婚紗,看了場地,跟婚禮設計團隊對接過流程,總算吃上晚飯。
宋沒什麽胃口,跟陳溫瑤打了聲招呼,就跑到院子裏小石桌旁等謝卿淮。
晚風微涼,噴泉映照著舒緩燈,趴了會兒,有點犯困。
謝卿淮和池深坐車到別墅外時,就瞧見宋半張小臉著石桌睡過去,長長睫順著呼吸啊。
上還不知被誰蓋了條毯,懷裏揣著個漂亮的方盒子。
侍從過來開車門,謝卿淮遲疑了下,轉頭疑:“你跟我回家幹什麽?”
“伯母讓我來吃飯。”
“哦。”
剛才聽完那一句“妹妹隻把你當哥哥”後,他就不是太想搭理池深。
快兩步走到小姑娘跟前,瞧見睡得香,時不時咂吧兩下,不自覺有點好笑。
池深跟著湊過來,低聲音:“也不怕冒了,好哥哥。”
謝卿淮將毯子往上扯了扯,掃他一眼:“你爸剛不是給你發了十幾個相親對象嗎?看完了沒?”
“......”
謝卿淮好心地問候:“沒看完需不需要我幫你挑挑?”
池深微笑:“謝謝,不用,我先進去了。”
跟謝卿淮鬥,不是什麽好玩的事。
他朝大門走去,沒兩步,後頭男人嗓音淡淡:“等等。”
池深困回,就瞧見謝卿淮從宋懷裏小心翼翼摳出那個致盒子:“你給我看看這是什麽?”
“什麽?”
他被勾起好奇心,往回走了兩步。
隻見謝卿淮將盒子打開,一枚閃眼的男戒放在當中:“哦,原來是送我的結婚戒指啊。”
池深:“......”
池大爺循規蹈矩多年,一句髒話卡在嚨裏即將冒出,終於在瞧見宋醒來時生生咽回去。
他攥著珠串,彎腰,湊在宋耳邊,嗓音溫:“,剛剛你哥說不喜歡你送的戒指。”
謝卿淮:“......”
-
“你們兩個多大了?”
“二十七了好不好!才二十!”
“有你倆這樣逗妹妹玩的嗎?”
“別吃了!上哪去上哪去!”
陳溫瑤睡眼朦朧的宋的腦袋,“別怕,媽給你做主。”
宋眼前還霧蒙蒙的,揣著戒指,癟著不說話。
“我錯了。”
池深認錯認得極快,真誠地看向宋,“池深哥哥跟你開玩笑,別生氣。”
宋瞥他一眼,嗓子裏綿綿地嗯了聲,算是原諒,轉頭又眼瞥向謝卿淮,杏圓眼沾了點水汽,委屈得不行。
這戒指花了所有存款,才請薑早的某個哥哥快馬加鞭打製的。
雖然比不上謝卿淮送給的,那也是一份心意嘛。
怎麽能不喜歡。
被這麽一瞧,謝卿淮心都快化了。
他站起,從池深這個罪魁禍首腳上踩過去,池深悶哼一聲,抿抿。
這世上就沒有比謝卿淮還記仇的人。
謝卿淮置若罔聞,拉住宋的手:“走,我帶你去看點東西。”
似乎還惱著,往陳溫瑤邊湊了湊,被輕輕往外推:“去吧。”
有了人給臺階下,宋別扭地應一聲,被謝卿淮牽著進電梯,上二樓。
二樓盡頭是謝卿淮的書房。
也是那日發生事故的地方。
耳紅了下,微微掙紮,兇問:“你想幹什麽?”
“想什麽呢?”
謝卿淮腦袋,一本正經,“我跟那種把人按進書房就親的流氓不一樣。”
宋炸得更厲害:“你說誰是流氓!我再也不原諒你了!”
轉要跑,被拎著後脖頸抓回來,塞進書房裏。
燈啪嗒在後打開,琉璃燈映出古樸書香氣的裝飾。
謝卿淮將一路拎到對麵櫃子前,抱著胳膊:“打開看看。”
“什麽東西?”
將剛搶回來的戒指往口袋裏一揣,眼看也沒有可以跑的地方,隻好氣鼓鼓地去拉開櫃門。
等看清裏頭東西,微怔。
五層左右的櫃子,裏頭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小玩意。
乍一看,還都有些眼。
下意識手拿起中央玻璃展示臺上的手串。
五六的廉價塑料珠被明皮筋串在一塊,打了個劣的醜陋的蝴蝶結。
似乎是讀小學時在校門口買的手工玩。
編了好多好多天,趕在謝卿淮生日前送給他,是那時自己拿得出手的最好的禮。
手串旁邊放著個陶瓷存錢罐。
那是和薑早在公園散步時畫的,製濫造的卡通小貓,晃一晃,裏頭還有幾個幣。
宋想起來,裏麵放著一千零六塊錢。
那時候在謝家已是第六個年頭。
偶然聽到謝崇和陳溫瑤談論,公司的狀況有些麻煩。
年時懵懵懂懂,隻怕謝家會破產,又想起謝家哥哥做科研要花好多錢。
所有人裏,隻有謝卿淮對最好。
就跑去薑早家裏的書店打工,賺了一千塊錢塞進存錢罐,送給謝卿淮讓他好好做研究,不要擔心錢的問題。
隻是沒想到,這個存錢罐居然還在。
裏麵的錢也還在。
除此之外,這麵櫃子上還放著各種手工擺件,包括在學校課拿回來的石塑作品,還有初中拿獎學金後給謝卿淮買的手表。
三千塊。
指針還在轉,表盤也很新。
看得出來主人極其護。
隻是現在看來,這些禮都有點不自量力。
謝卿淮手上的表,幾乎都不低於七位數。
但是......
他保存得都好細心。
心跳又快了點,把玩著那塊表,臉頰跟著發燙,道:“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麽?”
“你說幹什麽?”
謝卿淮微微俯,溫熱氣息蹭過的耳廓,視線裏那隻手冷白修長,拿起一張賀卡。
上頭簡單地寫著“生日快樂!健康”。
右下角落款:大王。
指腹在字跡上輕輕蹭過,他淡笑道,“我連你隨手給的賀卡都這麽寶貝?你說你這麽認真準備的婚戒,我可能不喜歡嗎?”
他靠得太近了。
宋子僵了僵,腦子裏麻麻地一鍋粥。
見不應話,謝卿淮嫻手,從口袋裏將戒指取出來,翻開的掌心,放上去:“小白眼狼,給我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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