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問天知命！淵祖與魔神

「算命！？」

周道一怔，不由停住了腳步，他本就是修道之士，甚至於道行極高，已達法力無邊之境，竟然還有人要給他算命？

這還真是野驢衚衕的娘們兒闖進了黃家大窩。

念及於此，周道不轉去。

街角，一不起的攤位前，赫然立著一位年。

那年著青道袍，腳踩雲紋步履，形消瘦，紅齒白，一副修鍊氣的好模樣。

「好道士。」

不說其他，僅僅這副模樣便讓周道眼睛一亮。

「大哥……」姜元開口。

「看看也無妨。」周道自顧走了過去。

「道士，你修得是哪家法脈？」

「山中野法，如今斷了生計，故而下山。」道士不不慢地回答道。

「道士下山，只為吃飯？」周道莞爾一笑。

「道士，你會算命？」

那道士笑語盈盈，打量著周道一眼，方才道：「命不可算，只可問。」

「問？問誰？」周道來了興趣。

「天。」

「你可通天？」

道士搖了搖頭：「不能。」

「那你怎麼問天？」

「天心即我心。」

「哈哈哈……」周道大笑：「道士，你果然是個合格的神，只可惜，我不信命。」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無論你信不信，它都在那裏。」

「有點意思。」周道打量著眼前的道士，不由問道：「你什麼名字？」

「李玄。」道士自報家門。

「玄？」

「眾妙之門，玄之又玄。」

「好名字，道家氣派。」

「這只是我今世名，過了明天，或許便不這個了。」李玄笑著道。

「道士，不要故弄玄虛，你說你能問天知命，那便說說吧。」

周道也不跟眼前這道士拉扯。

若是江湖士，最喜歡以玄妙之語人心，故作神，察言觀，悉人心，無有不中。

凡俗小民，心有所求，往往都會對號座，對於對方所言，深信不疑，落套路。

「兩位是公門中人。」李玄突然道。

「哦？這是問出來的？」周道打趣道。

「這卻是看出來的。」

「看出來的？我們可沒有穿服。」

「雖未穿服，卻難掩氣。」

「哈哈哈，道士，你真會說話，繼續。」周道催促著，他越發覺得這道士很有意思。

「這位小爺自孤離，家中無幫扶，早年歧途，年得志，有貴人扶持，平布青雲，大可展鴻鵠之志，未來前程不可限量……」

李玄突然看向姜元。

「這……」姜元眼睛微微瞇起。

後面的拜年話無從考證，只是這前半段的批語倒是八九不離十。

他自父母雙亡，家中的確沒有親人幫扶，所以才了黑道，混跡平江城，後來遇見周道，方才踏修行之路，以至於如今踏真境，進妖司總部。

為妖司年輕一輩中最有前途的斬妖衛。

「我說得可對？」李玄問話，卻是看向周道。

「繼續……」周道不置可否。

「人生有起落，大起之後當有餘恨……」李玄輕語，看向姜元。

「孤朋遠飛，折翅蒼穹……看來你最近失去了一位很重要的朋友。」

這番話好似一柄利刃，刺痛了姜元心中最的地方。

齊昊的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龍虎山下，齊昊那離開的背影好似心魔般深種心田，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大師，我們還有相見的一天嗎？」姜元忍不住問道。

「相見不如不見，天涯路遠，再見或已形同陌路。」

「那……」

姜元還要再問，卻被周道一把攔住。

他已經覺到姜元的緒開始劇烈心腹，心不安，意志恍若螢草。

對於修道之士而言，這可不是好事。

周道卻是也沒有想到，路邊隨便遇見的一位道士還有這等手段，三言兩語，蠱人心，便讓姜元方寸大。

「道士，不如你幫我也問問如何？」周道淡淡道。

「這位爺的命數就比他更加坎坷多變了。」

「說說看。」

「爺出不凡，乃是大尊大貴，只可惜明珠蒙塵，蒼龍沉淵，落魄多年方才得了造化……」李玄話語一頓，看向周道，似有詢問之意。

周道也不說話，示意他繼續，不要停下。

「爺年機遇就好似虎藏深山，暗中發育，不為人知，一朝獠牙畢，便是吼嘯山林，天下共知……貴不可言，貴不可言啊……」

「大哥，他……」

姜元剛要說話，卻被周道抬手扣住，他目一瞬不瞬，始終未曾從李玄臉上移開。

「還有嗎？」

「我剛剛說了，人生有起落，天道有迴……」

「龍有悔，盈不可久。爺今日氣運如日中天，已達頂峰，只怕盛極而衰，便在眼前，要不了多久便是生死大劫，渡不過去，萬般皆空，從前過往，永不再提。」

李玄輕語，一字一句卻如涓涓細流在心間劃過。

姜元聞言變，不容。

「可有破解之法？」他實在忍不住，出口問道。

「我命皆由我，何須問蒼天？」

就在此時，周道一聲輕笑，緩緩起。

說著話，便要拉著姜元離開。

「爺。」

李玄抬手，住了周道。

「還有什麼事？」

「你還沒給卦金。」李玄開口，說出了最要的事。

「多錢？」周道一怔，旋即問道。

「五兩金子。」

李玄出了一個掌。

「五兩金子？」周道角不自然地了，算命的他見過不，可是像這麼黑的卻是第一次見，了皮子便要了他五兩金子。

「好道士。」

周道從懷中取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繼而邁步離開。

「爺，若是心中有，還可再來。」

「我給你打折。」

李玄的聲音從後傳來，卻怎麼也追不上周道的步伐。

「大哥，那道士算得可真準。」

回去的路上，姜元想起剛剛那道士的話，忍不住誇讚道。

「自古以來，道士算命都離不開八個字。」

「哪八個字？」姜元追問道。

「生老病死，名利仇。」周道鄭重告誡道：「這道士有些邪乎，你以後不要去招惹他，知道嗎？」

「知道了。」姜元點了點頭。

對於周道的話，他一向都聽得很認真。

……

夜深了。

元王殿，昏黃的燈火映照在一副古老的畫卷上。

「魔劫妖災……天人五衰，這是古老歲月之中道門修士的劫數……傳法至今，已經難見……太祖靈塔竟然可以招致如此災劫？」

周道手中的這副古卷名為【龍虎教法辛】，乃是當日從龍虎山中尋來的古籍。

這上面便記載了所謂的魔劫妖災。

「老，那太祖靈塔到底是什麼玩意？」周道忍不住問道。

「你還記得你在封魔嶺見到的那玩意嗎？」地王陀的聲音幽幽響起。

「那頭大魔？」周道若有所。

當日，在封魔嶺便是那頭神大魔將道王的給他。

「不錯，那玩意來歷非同小可，實際上乃是淵祖的所化。」

「淵祖！？」周道吃驚非小。

「落日的祖師曾經將淵祖的真斬落，那可是世間無雙，不可的質……」地王陀的聲音再度響起。

「古老歲月，妖神便誕生於那斬落的真……」

「妖族中最古老的脈染指了那，最終誕生初了一尊尊恆如不滅的妖神，就了妖族一時的極盡輝煌……」

「然而，淵祖的力量雖然不朽不滅，卻也代表著不祥，妖族終究還是沒落了。」

「後來，有一位道士從西方大沼澤走來，尋到了那殘破的，將其分解了十二份，分別散於天地各域，觀察著他們的變化……」地王陀道出了一段辛。

「道士？」周道對於這個詞兒本能地有些敏。

「或許你能猜到，那便是龍虎山的開山祖師。」

「原來是他？龍虎山果然大有來頭。」周道凝語。

後來，那十二份隨著歲月流逝，天地養育，最終化為了十二尊可怕的生靈。

那便是十二魔神。

曾經輝煌無比的妖神，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魔神……原來都與淵祖有著莫大的關聯。

尤其是那十二魔神，本就是淵祖殘軀所化，曾經霸天絕地。

他們的力量無比廣大，卻代表著不祥，最終於無盡歲月中，被一位位蓋世大能所誅。

「封魔嶺鎮得便是其中一頭魔神？」周道忍不住道。

「不錯。」地王陀沉聲道。

在那不可追溯的歲月，他的真曾經與這些魔神打過道，他們一度統治過這片天地，為淵祖的歸來而努力。

可惜，天運不在他們。

人類壽元不過百，可是天資極高，在漫長的之中，出現過許多驚天地的人。

這些人自然不可能放任如此逆天存在而不管，誅之必然。

「好傢夥，竟然活到現在？」周道不咋舌。

「淵祖乃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任何與他有關都是恆如不滅的，更不用說他真所化的魔神。」

地王陀沉聲道：「那些東西無比恐怖，只能封，不能斬殺。」

「即便一時寂滅，也會慢慢重新復甦。」

當年道王何等神通了得，卻也只能封魔，而不是斬魔。

「你的意思是太祖靈塔裏面便鎮著魔神？」周道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據我所知，大秦太祖晚年走遍天下，一直在尋他們的蹤跡，他封了肯定不止一頭魔神，將其囚在那座靈塔之中。」

「那就很奇怪了，太祖靈塔乃是留給後輩皇嗣脈開蒙灌頂，如果這裏面真的封印著魔神……」

周道皺著眉頭，話語猛地一頓。

「嘿嘿……你以為什麼？」

「總不能……秦太祖是想讓後輩子孫吸收魔神的力量吧！？」周道驚疑不定。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面對淵祖的力量而毫不心……你們落日宗與淵祖爭鬥無盡歲月，不是也出過叛徒嗎？」地王陀冷笑。

「敕靈宮！」周道沉聲道。

「大秦太祖乃是萬古無雙的人，他既號稱三千年來第一強者，自然比任何都知道淵祖力量的玄妙，他能不心？」地王陀輕語。

「不可能的。」

「我敢說，他肯定創造了一種極為安全的方法，能夠讓後輩子孫後顧無憂地染指這種力量。」

淵祖的力量充斥著不祥，伴隨著極大的風險。

死亡反而是最小的代價。

像黑獄絕地的淵種和大淵種。

又或者是當日異變的惡主……他們都不在是自己，變了一種另類的怪。

「大秦太祖……」周道若有所思，對於這位老鄉他是越來越看不了。

「如果太祖靈塔裏面封的真是魔神，對你可是有天大的好。」地王陀不由地蠱道。

「對我有好？你是說大秦龍氣？」

「那只是捎帶腳的，魔神，自淵祖，可是號稱萬源之源，能夠化一切造化之用。」

「你如果煉化了魔神，神通進，必可破境，就無量之功。」

地王陀的話語著讓人無法拒絕的。

「你讓我染指淵祖的力量？」周道眉頭微皺。

「古往今來，任何驚才絕艷之輩修行到了這等境界，誰不想染指這種力量？」

「我告訴你，淵祖是這個世界的平衡，那些人既懼怕這種力量，卻又癡迷這種力量，他們既不想淵祖消亡，又不想他出世……」

「怎麼樣？很矛盾吧。」地王陀冷笑。

它經歷過歲月，所以才看得比任何人都徹。

所謂的歷史，虛偽且可笑。

「周道，你是落日的傳人，繼承了元王孽龍兩大法脈，一旦融合淵祖的力量，必將產生前所未有的變化，這種變化很有可能改變這個時代……」

地王陀的聲音變得興起來，它遊走歲月，從來沒有見過比周道更適合繼承這種力量的存在。

落日與淵祖的結合，那必將是偉大的開端。

「你的想法太危險了。」周道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住幾乎快要搖的心神。

「嘿嘿，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地王陀也不再勸，他知道周道不可能答應他。

他要做的只是埋下一顆種子而已。

「人心才是妖魔啊。」

周道回想起剛剛自己升起的無數念頭，不由發汗道。

嗷嗚……

就在此時，一陣悉的喚隔空傳來，著劇烈的急迫。

「蛤釋奇！？」周道心頭一，走出了大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