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害人之心不可無！地王陀的驚喜

靈脈，大日峰。

後山地，古舊的通道好似真龍的脊骨，嶙峋崢嶸，一眼見不到頭。

幽靜的府，穹頂空頂，日垂落，映照在祭壇上的無名牌位。

就在此時，萬法象猛地睜開了雙眼。

這位靈脈首座從府中走了出來，看著遠天空，雲氣驟然變化，如湧八方，盤踞龍虎，眸子裏猛地閃過一驚疑。

「嘖嘖，了不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劍驚龍虎，這一宗祖師留下的氣運被人給了？」

突然，一隻黑烏從府中飛來，落在了萬法象的肩頭上。

那隻烏眸深邃，如萬丈深淵，說不出的邪，銳利的目好似將整座龍虎山脈盡收眼中。

「一縷波瀾起，便生江浪……初代道王的咒言讓人給破了！？」萬法象驚異不定，著虛空中漸漸消散的痕跡，心中卻是驟起波。

剛剛的異雖然微弱，可是影響深遠，如同蝴蝶翅，可催萬里颶風。

剎那瞬間，映照過去的因果，為影響未來的拐點，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事似乎真在悄然發生變化。

「周玄……這個男人果然深不可測，死後二十多年竟然能夠影響初代道王留下的因果。」萬法象神凝重，不由說道。

「嘎嘎嘎……主人神武絕世……」

黑烏立在萬法象的肩頭，撲騰著翅膀，眸子裏噙滿了傲然之。

「蜉蝣劍訣……原來他早就在佈局，這竟然是一把鑰匙……破了道王的局……」萬法象陷深思。

其他人不清楚，可是他卻知道剛剛的異必定與周道有關。

靈脈弟子邁妖神圖騰，打破了初代道王的咒言。

這是周玄的算計。

這個男人縱然死多年，可是他的影響依舊無不在，干擾著人世無常。

「你早就知道？」萬法象斜睨了一眼。

當年周玄練蜉蝣劍訣的時候，這隻黑烏便在邊。

「嘎嘎嘎……知道什麼？」黑烏撲騰著翅膀。

「主人自繼元王大位之後便在佈局，萬有生滅，他總有死的那一天，他說臨死前要為後來者多賺一些板的本錢……」

「周玄……」

萬法象喃喃輕語，咀嚼著這個名字。

歲月無，如同書頁早已翻過，可是他依舊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時的場景。

那一年，上代靈脈首座平了萬法象的賊窩，殺了八百山賊，得他這個賊頭低首，不得已遁道門，進龍虎山，為了靈脈弟子。

也就是那次前往龍虎山的途中，萬法象見到了一位青年，他一襲青衫，腰間掛著一串葫蘆。

那青年笑呵呵地說，出門前有個瞎子為他算了一卦，此行能遇貴人，是個被人拔了鬍子的賊道士。

萬法象大怒，殺驟起，撲打過去，結果不言而喻，被狠狠揍了一頓。

至此，他山潛修，不問俗事。

也就是那一年，元王法會，那個做周玄的年輕人橫空出世，力敕靈宮不敗葉神，登臨元王大位。

後來，道山會盟，九神柱天下揚名，真正開啟了他們不朽的傳奇。

黑帝高高在上，依舊為妖族無冕之王。

周玄大殺四方，蜉蝣劍訣驚天下，殺得敕靈宮膽寒，殺得龍虎山發惡。

也就是那一年，京城中一位不起眼的皇子悄然崛起，登臨大位，誅戮前太子滿門。

舉世茫茫，唯有周玄一人前往弔唁。

十年後，萬法象神通大，力靈脈無敵，默默無聞，一朝就龍虎驚名。

那年大日峰上的桃花開得正艷。

龍虎山下，一座破廟前，萬法象撿到了一個嬰孩，在襁褓，無人問津，看著他也不哭，只是咯咯大笑。

萬法象覺得冥冥之中似有緣分，便要帶著這孩子山。

就在此時，他又遇見了那個男人，青衫風流，腰間掛著一串葫蘆。

他說，這孩子犯殺劫，不龍虎，大日歸宗，將來必有尋回了的一天。

說著，那個男人從萬法象的懷中抱過了那個嬰孩，並為他取了名字。

一字記之為戒，戒律為法的「戒」。

「嘎嘎嘎……主人神勇，前方無有敵手。」黑烏興地大，打斷了萬法象的思路。

「你還知道他什麼事？」萬法象斜睨道。

他總覺得當年的周玄走得太過突然，人雖已遠，可是他的影子彷彿隨時都在。

「嘎嘎嘎……知道什麼？」黑烏撲騰著翅膀。

當日，周玄遭劫隕落，它並不在邊，不過主人留下的話它卻時刻謹記，不敢忘懷。

「他給你留了什麼話？」萬法象心頭一，忍不住問道。

「生而在世，害人之心不可無。」

黑烏大起來，目虔誠，一副很聰明的樣子。

……

地脈，地母峰。

龍虎山五脈，地脈供奉的祖師乃是【地母】。

這裏也是當年證道之所。

桃花樹下，一位婦抬首佇立，一青道袍，不施黛，卻也難掩那絕世的風韻。

僅看容貌，誰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婦便是地脈首座【楚夢師】，也是蘇玲瓏的師傅。

「剎那芳華……這氣象好生悉……」

楚夢師著鎖妖獄的方向，口中呢喃輕語，眸中湧起一抹追憶之。

「師妹，看來你也知道了，靈脈有人破了初代道王留下的咒言。」

就在此時，一陣冰冷沉重的聲音從後傳來。

楚夢師頭也不回，便知道來人正是道脈首座【虛凌空】。

「靈脈沉寂多年，到底還是出了人才。」楚夢師悠悠嘆道。

「人才？」虛凌空神不善。

他已然到了消息，靈脈王元無視道王法，竟然強行破剎那妖神圖騰。

這件事已經在龍虎山高層中傳得沸沸揚揚。

剛剛的異，或許便與此有關。

所以，虛凌空來了，他知道王元乃是與蘇玲瓏一同進鎖妖獄。

「這小子來歷不明，只怕不是善茬。」虛凌空目微凝，深深看了楚夢師一眼。

他可不想周道與蘇玲瓏攪和到一起。

畢竟誰都知道，蘇玲瓏乃是楚夢師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就最大的弟子。

甚至有傳言，蘇玲瓏乃是楚夢師的私生。

如果不出意外，將來，蘇玲瓏必將繼承楚夢師的缽，為下一任地脈首座。

「師兄，自初代以來，你們那一脈已經出了五代道王，榮耀彪炳，當世無雙，總要讓別脈出頭。」

楚夢師眸含，輕聲細雨卻著一威嚴。

自然清楚虛凌空的心思。

蘇玲瓏領袖群倫，於年輕一輩首道境，搶走了王通的風頭，這份耀眼已是讓虛凌空有些不爽。

如今靈脈又突然殺出一匹黑暗。

這位道脈首座的優越自然再度到了挑戰，在他眼裏，似乎從來沒有靈脈的位子。

「師妹，你誤會了。」虛凌空搖了搖頭。

「我是著眼龍虎山萬年不敗的基業，並非看不得他脈出人才。」

虛凌空大義凜然，擲地有聲。

「如果都是像玲瓏這樣的苗子，我自歡喜……只不過靈脈那小子來歷不明……」

「所謂反常即為妖，這天下哪有那麼多橫空出世，就像當年周……」

「虛凌空！」

突然，楚夢師一聲冷喝響起，冰封千里，瞬間打斷了虛凌空的話，後者一怔，忍不住抬眼凝。

他自知言語有失，趕忙道：「師妹，我的意思是，此子來歷還需清楚，萬不要讓玲瓏的聲名到連累。」

「師兄費心了，我知道了。」楚夢師的聲音變得淡漠。

「知道便好，知道便好。」虛凌空乾笑道。

「師兄如果沒事，那便請回吧。」楚夢師下了逐客令。

虛凌空料是也有些尷尬，轉離開。

山風悠悠，吹得桃花爛漫，落英繽紛。

樹下，楚夢師袍舞，腰間的葫蘆也隨風搖曳，恍惚中便能看清那枚小葫蘆上刻著一個「玄」字。

……

剎那圖騰，通天古路。

大戰之後，一切異象盡都消散，大日神論重新歸周道。

混茫黑淵的古路又重歸寂靜。

李罪業等人隔著老遠，臉上溢滿了驚恐之。

他們知道，戰鬥已經結束，可是至於結果如何，誰也不敢上前探查。

十方煉獄，無生殺劍，摘星手，九幽符，太符……這些神通的名諱是報出來便足以讓這些人膽寒。

更不用說修鍊了這些神通的可怕存在便在前方。

試問誰有這個膽量敢上前查看！？

「洪明師兄說得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還太弱了。」李罪業雙拳握，到了自的渺小。

原本，他在洪明的指點下練【鬼神令】，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雖然遵循了洪明的吩咐，依舊低調，可是心的狂傲卻是與日俱增，漸漸不將邊同門放在眼中。

有朝一日，他必定要展現實力，耀武揚威，徹底打一打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瞧不起他人的臉。

可是今天，在見識過周道與屠狂生的大戰之後，李罪業的心升起了一種瘌蛤蟆窮得瑟——坐井觀天的覺。

在周道、屠狂生這種高手面前，他的那些計量算什麼？狗屁都不是，說是垃圾都有點侮辱了垃圾。

「真是可笑。」李罪業不自嘲。

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徑直向著前方邁步走去。

「師弟，你瘋了？別過去。」

「等等我，我也去瞅瞅……」

有人開口，也壯起了膽子，追了過去。

然而，他還沒走出兩步，便被通天古路不斷增強的力碾得碎，化了一地的料。

……

「無生殺劍？還真是厲害……」

周道走到了曹不凡的首旁，人雖死，可是劍氣不滅，凝若實質的殺意如同煙雲聚合，依舊籠罩在之側。

僅憑這殘留的氣息，便足以滅殺罡境以下的任何高手。

「這門劍法真有意思，純粹的殺伐。」周道不嘆，人都死了，居然還這麼兇。

可惜了，如果曹不凡是個妖，這還能利用。

轟隆隆……

就在此時，通天路如同沼澤一般，竟然開始蠕，慢慢地將曹不凡的吞沒。

「嗯！？這條路……怎麼像是活的？」

周道眉頭一挑，混元罡炁然跳，本能地覺有些不舒服。

眨眼間，曹不凡便已經被通天古路吞噬得乾乾淨淨。

「真他娘的邪。」周道喃喃輕語。

就在此時，不遠傳來一陣痛苦的聲。

周道抬眼去，屠狂生竟然還未死去？

他的千瘡百孔，大日真火的灼燒讓森然白骨都暴在空氣之中。

蜉蝣劍訣更是讓這殘軀千瘡百孔。

如此重傷，就算是龍門境強者也早該去見列祖列宗了。

這傢伙的生命竟然如此頑強？

「這小鬼修鍊了【九幽符】，如今已經了活死人，遊走兩界之間。」

就在此時，地王陀的聲音從周道的丹田炁海中傳了出來。

「活死人！？」周道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

「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

「……」

「這不是廢話嗎？」周道無言以對。

「總之就是生不如死。」地王陀沉聲道。

換句話說，屠狂生的意識還在，他能夠到所遭遇的痛苦。

然而他的意識卻是遊離地，無法控制自己的，如同死人。

事實上，在極為古老的歲月，有部分人會被選中，修鍊【九幽符】，一旦練，每到夜晚，他們便可以拘拿將死之人的亡魂，地府幽冥。

九幽符，便是他們拘魂鎖魄的憑證與手段。

甚至於，曾經也有妖修鍊【九幽符】，譬如牛妖，馬妖等等。

這些人或者妖死後，便只能遊走兩界，永遠只能以拘拿亡魂為生，生生世世，不可超。

「這也太慘了。」周道不咋舌。

他原先想著殺了屠狂生也就算了。

誰料到，如今屠狂生變了活死人，生不如死，比起【黑劍】封夜，【山鬼】丘明來說，他的下場要凄慘太多。

「老，你打算怎麼理？」周道問道。

這種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

」給我吧，這是難得的珍貴材料。「地王陀的聲音竟是變得興起來，激中帶著一抖。

「珍貴材料？」周道心頭微：「你要幹嘛？」

「以後你就知道了，我會送一份驚喜給你。」

地王陀詭惻一笑，著深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