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寄蜉蝣於天地！怎麼會是你？

剎那妖神，圖騰世界。

一片黑暗混茫，如同深淵萬丈，本不到盡頭，唯有幾許熒閃爍，轉瞬即逝。

這條路宛若天譴，恐怖的威充塞天地，時時迫人心。

「啊……」

剛剛踏上通天路，一名弟子慘，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擰一團，旋即開。

猩紅的濺灑在通天路上，很快便被黑暗吞沒掩蓋。

「我的天，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何如此抑？」

另一名弟子聲音抖，他召喚出一件法，位列一品法，盪起的靈好似碧波漾，抵著周圍的力，方才好了一些。

「這便是蜉蝣妖神的通天路！」

人群中，一名不起眼的年突然開口，他樣貌平平無奇，臉頰上還有著一道細小的刀疤，穿著也極為素樸，與旁邊那些裝備良的師兄師姐顯得格格不。

李罪業冷靜地著似乎沒有盡頭的道路，腦海中迴響起師兄的提點。

「九大妖神，他們的路各有不同……剎那黑淵，那裏將有殺劫大變……走那裏……或許有非常的收穫。」

「洪明師兄，到底是怎樣的收穫？」李罪業心中泛起了嘀咕。

他乃是天脈弟子，修鍊得乃是【離火符】，最適合的實際上是【蒼神夜貍】。

據傳，蒼山圖騰的通天路乃是一條火焰迴廊，九曲十八彎，充塞著各種火焰，對於他修鍊【離火符】大有裨益。

可是李罪業對於洪明的話卻是深信不疑。

轟隆隆……

突然，通天路震，周圍的力再次暴漲。

虛空似乎都在，可怕的頻率足以撕裂法。

「啊……」

一聲慘驚起，邊一名名弟子接連碎，本承不住這可怕的威，頃刻之間便化為餡，灑落在通天路上。

「該死，一刻也不要鬆懈，盡量用法寶或者神通護。」有人大。

一時間，寶衝天，法不絕。

那些沒有護法或者神通的便將真炁散於四肢百骸，宛如甲，護佑著與骨頭。

「傳聞【剎那妖神】生活在九淵之中，那裏乃是天地之極，諸天最底層的地方，力如同無間，看來是真的。」李罪業沉聲道。

他聽洪明師兄說過，剎那妖神，於剎那之中誕生，心念驟起，彈指便是無量生滅。

因此，它才能適用無間的力，於生滅之中轉，於剎那之間獲得永恆。

不能參悟妖神剎那的妙諦，領悟那進化的軌跡，本無法走過這條通天路。

通天見神，這是參悟的過程，亦是進化的過程。

「鬼神敕符，化甲，黑影從臨，十方頓首，」

就在此時，李罪業一聲低吼，他渾的真炁都如同業火灼燒，竟然於虛空中勾勒，化出一道符文，加持在之上。

霎時間，他的後頓有黑霧瀰漫，好似藏著影。

在這黑霧籠罩之下，李罪也激，竟然將這不斷變化的力抵擋下來。

「好神通，沒想到李師弟竟是深藏不的高手。「

人群中，一陣驚呼響起，看向李罪業的目都不一樣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平日裏不顯山不水，存在低到幾乎無人問津的師弟竟然藏大，生死絕境居然發出如此威能。

李罪業掃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這門【鬼神令】乃是洪明傳授，如果不是為了步履通天路，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人前施展的。

「若無凌駕眾人的本領，便不要那人前顯貴的虛榮。」

這是當日洪明傳授他這門神通時的告誡。

「李師弟，以前為兄多有得罪，還見諒。」

此刻，一名華服青年走了上來，向著李罪業深深鞠了一躬。

他言語恭敬，可是李罪業卻能夠到他心中滋生的惡意。

鬼神令，如有鬼神庇佑，亦可悉人心。

他弱小時，這樣的人或許並不將其當回事，可一旦有了躥升的苗頭，反而會升起歹念。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人心如鬼，險惡難知。

「好說。」

李罪業並不看他，後黑霧瀰漫，如煙雲千丈，護佑其前行。

通天路漫長無比，周圍的力似乎每個呼吸都在變化。

如此頻率和迫讓所有人的都吃不消，，皮，筋骨，臟……乃至於呼吸似乎都在其影響。

「原來這便是通天路的奧。」李罪業若有所思，漸漸看出了門道。

剎那妖神的奧便藏在通天路上。

他們前行的過程，便是適應的過程，在這力量的潛移默化下不斷進化。

一旦走到盡頭，便能夠掌握妖神大劫。

事實上，李罪業猜得卻是八九不離十。

初代道王給後人留下了希，想要掌握妖神大劫共有兩種方法。

一是參悟圖騰，觀法悟道，直接掌握。

另一種便是走過通天路，以外人催使進化，悉妖神之。

砰……

突然，又一名弟子開，化為薄霧，最終在混茫黑暗中被碾為塵埃。

眾人看得心驚跳，原以為跟著屠狂生進來能夠沾點便宜，誰曾想轉眼之間，便已經死了十幾名同伴。

其中甚至還有罡境高手，可是在這條通天路上，他們的命比螻蟻還賤。

「罡境在龍虎山都算得上是高手，放在外面便是一方霸主，封疆大吏……」李罪業搖了搖頭。

洪明師兄說得對，人命是最不值錢的。

天賦如妖又如何？實力高強又如何？

在這古老的通天路上，還不是要灑如漿？

「走……」

李罪業看都不看，催【鬼神令】，踏著同伴的骸大步向前。

一群人漫無目的地走在通天路上。

這條幽黑混茫的道路彷彿沒有盡頭，前方的力越來越大，變換的頻率渺渺如流轉。

即便有【鬼神令】護佑，李罪業也有些承不住。

他的心臟跳如火山噴薄，肺部似有罡風灌，肝如藏，膽似爐……比起剛剛進來的時候已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可是，李罪業的心中卻是升起了惡寒，不敢在繼續深。

吼……

突然，通天路震不止，森然的黑暗中，一座祭壇虛影浮現。

香火繚繞，一縷熒閃爍，升騰不滅。

「剎那妖神！？」李罪業神異，簡直不敢相信。

嗡……

就在此時，一道巨大的黑影從祭壇上走了出來，形類人，化為一道劍，斬向眾人。

「散。」

李罪業一聲暴喝。

話音未落，他周的黑霧猛地炸裂，【鬼神令】的力量在這道黑影面前卻是連一息都未能撐過去。

恐怖的芒在這幽寂的黑暗中未曾帶來希，卻如同催命符一般。

劍所至，一名名弟子猛地炸裂，連最後的恐懼都沒能呼喊出來。

「通天路上的試煉……這是蛻變的法……」

李罪業心神驚，不由地出了恐懼之。

通天路每前行一段，他們的便會出現變化，獲得不同程度的悟。

祭壇上走來的黑影便是這段路進化的完形態。

試煉法，以法試人。

唯有活下來才有資格繼續後面的路。

「殺！」

李罪業一聲暴喝，他經過洪明的調教，無論是手段還是心理素質都要遠勝別人。

他很清楚，勝不過便要全都死在這裏。

「鬼我，化我手中刃。」

李罪業一聲暴喝，真炁灼灼，化為衝天的黑氣，於之中噴薄而出，在他的右手中化為一桿長槍。

槍瘋狂轉，空氣撕，帶起萬道火，像極了當年周道的【冰火毒龍槍】，只是這般威力，足以穿山破地。

轟隆隆……

恐怖的黑影再次化為一道劍，大勢如天，轉瞬似星辰化過蒼宇。

李罪業只覺眼前一亮，他手中的鬼神大槍便猛地碎裂，毀滅的力量沿著手臂傳來，將他的盡皆絞斷，刺骨的灼燒也隨之傳來。

眨眼的功夫，李罪業的手臂便彷彿燃燒起來，泛著巖漿般的紋路。

「死了……」李罪業心頭咯噔一下，瞬間失去了希。

此刻，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剎那妖神，這種力量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染指的。

通天路，也不是誰都可以踏足的。

若無敬畏之心，踏之則如，形神必滅。

「竟要死在這裏。」李罪業充滿了不甘。

無數的影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回放著一生的際遇。

轟隆隆……

就在此時，天地震，一縷熒破空而至，化為一道奇異的軌跡，如天之劍痕，破開了那恐怖黑影，竟生生將其吞滅。

「這……」

李罪業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幾乎瞬間，他只恍惚瞧見一道人影在前閃爍，無敵的氣息便如妖神圖騰上的那一縷熒，竟是將這通天路上的試煉法給直接撕裂了？

「什麼人？」李罪業抬頭去。

黑暗中，那道影早已走向通天路深，步混茫黑暗之中。

青衫如飛，盡顯風流，無敵的姿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進了李罪業的神魂。

「王……王元……那是靈脈的王元……」

就在此時，有人大聲驚呼，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王元？這怎麼可能？他是靈脈弟子，修鍊了【三元法鑒】，是不可能染指妖神大劫，踏足通天古路的。」

話音未落，便有人提出了質疑。

初代道王曾經留下咒言，凡修鍊三千神通者，皆不可畫踏天路。

這是龍虎山上下盡知的事，也是不可打破的鐵律。

「不會錯，那絕對就是王元……他了剎那妖神的圖騰，踏上了通天古路。」有人咬牙，面變得異常凝重。

如果是真的……這代表了什麼？

「他破了初代道王的咒言！？」有人驚呼，本不敢相信。

「別急，也有可能不是王元，他……怎麼可能做到？」

「你踏馬瞎了？他上穿得明明就是靈脈的道袍，撅起你的屁，好好看看。」

「我的天，這是要出大事……我要出去……」

眾人炸鍋了，這件事如果坐實了便是轟龍虎山上下的大事。

地底世界一戰與之相比本就不值一提。

初代道王，乃是兩千年前的近人，對於龍虎山弟子，那可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王通怎能有如此崇高之上的地位。

就連龍虎山掌教都給予了他極大的權柄。

便是這如神一般的存在，他留下的咒言讓一個靈脈的新晉弟子給破了？

這……

「走，我們出去。」

頓時，便有書名弟子催法印，離開了通天路。

此刻，虛空中，那神的祭壇虛影也隨之消散，歸於黑淵古道深。

這條路，他們闖不過去，也不敢闖。

剩下的人，有些面面相覷，跟了出去，可是還有部分人仍猶豫不決。

走過這段路，他們的確獲得了不好，異變，領悟妙法。

可是，這後面的路必定更加兇險。

「王元！？他是怎麼做到的的？」李罪業看著茫茫前路，眼中驚疑未退。

他看到了其他人未曾見到的東西。

方才一瞬，那個男人並非以無上神通破了那道試煉法。

他的氣息於剎那變化，彷彿與這條古路融為一。

天地茫茫，那渺小的熒卻為了唯一的焦點與矚目。

寄蜉蝣於天地，便空茫無他。

再回首，哪裏還有大敵於前！？

那個男人彷彿……

「天生契合！？」李罪業心頭，實在不敢相信。

他咬著牙，竟是一步踏出，跟了上去。

剩餘的人看了看左右，有幾個膽大的也隨其後。

……

通天路深。

一條長河於虛空中破碎，宛若銀河橫絕星空，斑斕異彩中散發著驚天地的氣息。

「曹兄，你果然厲害。」

屠狂生立在遠，目落在了曹不凡的上。

這個男人指尖纏繞著三寸劍芒，氣息如驚海波瀾，衝天如炎，竟然將那一片「碎」化為的長河生生撕碎。

「這條路果然不好走，越是深，試煉法便越是強大。」曹不凡若有所思。

這一路走來，他已經擊潰了七尊試煉法。

他們形態各異，能力各不相同。

擊敗他們的同時，曹不凡也獲得了不好，蛻變，悟到了「剎那」的玄妙。

「你不愧是上代元王的弟子，如果能走到最後，掌握【剎那劫】，便能破道境。」屠狂生的眼睛亮了起來。

曹不凡的實力很強，甚至比他還要強大許多。

更難得的是他在【剎那妖神】一脈有著極高的天賦，一旦掌握【剎那劫】，便可破開龍門，登臨道境。

到時候，曹不凡便是繼承周天玄宗的不二人選，也將為王通的強勁助力。

「那個男人本想將周天玄宗留給他的兒子……可是現在……卻依舊要落在我的手裏……」曹不凡的眼中閃爍著深深的怨念。

當年，他曾經將那個男人視為神明，為了他，他甚至可以去死，可以放棄一切……

然而，那個男人的眼中卻從來沒有他，甚至不願將其收為弟子。

正因為如此，當年還是年的曹不凡選擇了楚狂天與葉妙仙。

「曹兄，你若神通大，可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屠狂生輕笑道。

「那個做王元的小子嗎？」曹不凡笑了。

「放心，那樣的角殺也就殺了，等我掌握剎那劫，還在乎那種蟲子嗎？」

曹不凡意氣風發，然大笑。

屠狂生的眼中也是噙滿了快意，似乎已經見到了周道的下場。

「你們家大人沒告訴你們，出門在外不要桀桀怪笑嗎？」

就在此時，一陣淡漠的聲音從後傳來。

屠狂生猛地回頭，混茫如獄的道路上，一道影緩緩走來，滿懷笑意的目將兩大高手鎖定。

「王元……你……怎麼會是你？」

屠狂生一聲驚吼，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

眼前的一幕著實有些超出他的認知。

靈脈弟子怎麼可能出現在通天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