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嶼之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又或者說已經死了。
他什麼都不到。
不到風吹,寒冷,芒;同樣不到悲傷和痛苦,甚至是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就那樣始終在原地站著,站到兩條都麻木——
直到那道悉而又細的聲音從耳旁傳來。
“你不回去嗎?”
聞知都已經下山了,始終沒有看到賀嶼之下來,心里終究還是不忍心也不放心,又重新折返回來。卻發現賀嶼之還站在原地,只好過來問他。
賀嶼之轉過頭看向。
“回哪兒?”
他問,聲音微微有些啞。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去。”他說。
他看到回來,重新看到的那一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底崩潰掉,第一次覺得孤獨又無助。
“你能帶我回去麼?”他問著,眼淚愴然落下。
你能帶我回去嗎?
你能把以前的聞知還給我嗎?
聞知抬頭,愣了愣。
孩兒那雙眼睛就直直的看著他,像小時候一樣清澈,最后才低下頭來,神稍微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賀嶼之站在那里,左手忽然有溫細膩的,輕得像一朵帶著熱度的云。
右手牽過他。
“那你跟著我走吧。”他聽到孩兒小小的嘆了一口氣,這樣說。
作者有話說:
小兔子把淋的大灰狼領回家,
下場就是被吃掉。
雖然被淋了看起來很可憐 ,但是不要忘了他天生就有獠牙
對的對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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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是喜歡的”◎
覺到賀嶼之狀態不對勁, 怕他做出過激的傻事,聞知也不敢狠心一走了之。
重新折返回來,拉著他下山。
牽過他手的那一刻, 手指上傳來的溫熱稍微有些陌生。
已經不記得兩個人上次牽手是什麼時候了, 或許是在很多年以前。
男人此刻變得極溫順,只是任由牽著。
賀嶼之的手很大, 手指修長,皮上去有種潤的冷, 虎口和食指有微微的薄繭。
聞知一路牽著他下山。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心也隨著兩只手的而張懸起,可從山上到山下的那一段時間的距離,又好像習慣了牽著他手的覺。
有種踏實、安穩的覺。
賀嶼之始終沒有說話。但能覺到他上的悲傷和絕。
他怎麼可能忘記該怎麼回去?這個地方最初還是他帶過來的。何況兩個人上山時已經走過一次。
但聞知理解他。
自己剛剛說了分開的話,可能那對于賀嶼之來說是無法接的事。
牽著他的手,有幾個握的瞬間也曾覺得不想放開。
但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治愈他。
直到下了山,聞知牽著那人走到剛剛下車時的位置。
“你現在還能開車回去嗎?”回頭問他。
聞知別扭, 敏,但又不是鐵石心腸。沒有辦法放任一個抑郁的人不管。
但賀嶼之沒有回答。
抬頭向他時,只看到他半垂下的眼睛, 以及沒有緒的臉龐。
聞知抿了抿,最終還是帶著他上了自己過來時司機開的車。
司機一直守在山下, 看到兩個人回來也能察覺到氣氛不對。很快下來拉開車門,直到聞知跟賀嶼之進去后才關上, 從前面重新繞到駕駛位。
“還是直接回家吧, 麻煩了。”
聞知對司機說。
此時坐在左邊, 賀嶼之坐再右邊。兩個人的手仍是牽在一起的狀態。
前兩天剛下過雪, 這幾日的氣溫也一直是低的。兩個人剛剛一直站在外面, 上自然帶了些寒氣。
剛牽過他的手時, 只覺得他的手冰冰的,很涼。
但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在一起牽久了的緣故,再加上進了車,司機早已經很心的將車溫度稍微調得高了些,賀嶼之的手已經不似剛剛那樣冷。
車子緩緩啟。
閉的空間,聞知的安全也大了些。不過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因為賀嶼之在旁邊,就不用擔心他會做出過激的事來。
原本牽他的手就是要帶他下來,但現在好像沒有必要了。
其實也有些尷尬。
兩個人才剛剛說過離婚的事,現在卻牽手坐在一起。
待車行駛到主干路線時,聞知微微松了松手指,一點點從對方的手心里離出來。只是還沒有完全出來時,卻被那人忽然抓了一下。
他始終沒有用力,直到快離開他時才很地抓了手腕一下,讓無法再收回。
聞知隨即看向他,眼睛睜得大了大。
賀嶼之不讓收回手,但卻沒有看向他。那個男人好像始終于痛苦跟游離的狀態,但抓的時候用的力氣卻很大。
聞知不了。
他想要握著那就握著吧——
已經不能為他再做些什麼。如果能多安他一點就安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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