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低下頭,認真看著卷子上的題目,眼里不斷回閃過自己曾經在教材和輔導書上看到過的容,與之相似的例題,以及孩兒用鉛筆在旁邊寫的詳細的解答過程。
賀嶼之在記人名以及記事上的能力不怎麼樣。
主要也不會花心思去記。
但他的視覺和邏輯記憶很強,甚至于看到和教材上或輔導書上類似的題目時,甚至能想起來在哪本書哪一頁的哪個位置,旁邊又寫了些什麼。
原先的120分鐘對于他來說,漫長到虛度。
可今天的120分鐘卻好像過得極慢,卻也極充實。他幾乎覺不到這世界上任何除自己以外的聲音。
當結束的鈴聲響起時。
年這次放下筆,靠在椅背上。仿佛是完了一場長久的戰役。
—
聞知考完之后先回了一趟教室,但沒有看到賀嶼之,也沒看到對方的書包。
是回去了嗎?
聞知也不知道該不該等他。
雖然這段時間賀嶼之是跟一起坐公車回去的,但不確定賀嶼之今天會不會想早些回去復習,直接從西區那邊的教學樓走了。
畢竟明天還有很重要的兩門,不能松懈。
但一邊這樣想,又怕賀嶼之是還沒從考場那邊回來,導致兩個人錯過。
聞知收拾完書包,鬼使神差地在教室等了對方幾分鐘,見賀嶼之還沒回來,便只好帶著包自己回去了。
已經到了傍晚。
孩兒一路都在思忖著下午剛剛考過的那些題目。
因為臉上那塊胎記的緣故,聞知走路的時候就也不由自主喜歡低著頭,沒怎麼注意前面。直到快到公車站時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不遠的公站那邊有個男生,好像特別帥。
但有些遠,實在看不清。
只是對方站在那里,單看廓就覺很帥。高瘦拔,長且直,頭肩比一絕。穿得好像是他們學校的校服——
但即使是普通的校服。
在那人上時,好像也有了周圍所不能及的,某種耀眼的芒。
聞知看到帥哥,心被撞了一下,沒想到走得越近,越覺得對方眼。
……是賀嶼之。
“你還真夠磨蹭的。”
年雙手在兜里,站在原地看著走過來,然后說。聲音稍微有點不耐煩,但也還好。
聞知還有些懵。
所以賀嶼之是一直站在這里等嗎?
因為自己剛剛沒過來的時候,明明看到有一輛這號線的車過去了。只不過聞知沒走到站點,也不敢去攔。
他在等?
這個想法剛從腦袋里冒出來時,聞知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不,肯定不會的。
大概率只是巧而已。賀嶼之那麼瞧不上,怎麼可能還會等一起走。
自了,聞知。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子。
可即便這樣重復的說服著自己,孩兒卻還是止不住的臉頰發紅。
“我還以為……我以為你會回一趟教室,所以在教室里等了你一會兒。但后來也沒看到你,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飛快地抬頭看了賀嶼之一眼,小聲解釋說。
“我又不回去拿東西,回教室干嘛?”
“你是不是傻?”賀嶼之毫不客氣地說。
聞知有種又被訓了的覺。可能是賀嶼之數學沒有考好,再加上又等了這麼久,所以心比較煩躁吧。想。
孩兒站在對方旁邊,握著挎包帶子的手了。
車還沒來。
聞知等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抬頭瞄了賀嶼之一眼。恰好又被對方看到。
賀嶼之皺了皺眉:“想說什麼就說。”
“其實……其實沒考好也沒關系的。學習就是循序漸進的過程嘛,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而且明天還有兩門呢,明天好好考。”
很認真的對他說著,卻沒想到賀嶼之冷哼了聲,一副不屑的樣子:
“管好你自己吧。”他說。
聞知怔愣了下,見賀嶼之不太高興的樣子,也就不再吭聲。
賀嶼之這個人,每次想跟他真心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就總是這樣。
要麼嫌棄,要麼冷冰冰的。
聞知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多管閑事。即使兩個人一起回家,也不能說明什麼。不代表他們是平等的、很絡的關系。
腦海中又想起那天賀嶼之過生日,他打掉禮時說過的話。
“你不是我朋友。”
“我也沒興趣跟你有什麼集。除了給我作業,不要再做其他的事。”
……
想著想著,聞知心口便了有種蔓延卻遲緩的鈍痛與酸。
低下頭,不再說話。直到那一路的公車從遠行駛過來,在眼前停下。
聞知先上了車,賀嶼之則跟在后面,又在旁邊坐下。
車子重新向前。
或許是因為聞知傷心,也不太想繼續跟賀嶼之說話了。對方可能是覺得有些無聊,就拿出了耳機聽歌。
聞知在余中瞥見了,但沒理他,而是轉頭看向窗外。
賀嶼之習慣地戴上耳機,拿出手機準備放首歌來聽,卻忽然注意到旁邊扭頭往窗外看的聞知,讓拿著右邊耳機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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