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拒絕了他的要求后。

直到上岸走得遠了些，怒火中燒的腦子好像才略微恢復了些清明。

“嶼哥，原來你們真的認識啊？發生什麼了？那個生惹你了？”

上岸后，有幾個班級里的男生很八卦地湊過來問。

程良自以為班里只有自己知道聞知跟賀嶼之的關系，但他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賀嶼之的暴脾氣連他自己都經常霉頭，只得尷尬的了下鼻子。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其實宋晴也大概知道一些。

聽母親說賀家從鄉下來了個窮親戚，是沒有緣的，但是要在他們家住很久，還帶了個拖油瓶。

所以后來聞知忽然班過來，又在課間跟賀嶼之說話時，已經能猜出個大概。

不過宋晴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

也說不上來的，總之就是不喜歡聞知就對了——

竟然可以在他家住！

那麼近！

這讓宋晴有一種氣急敗壞的嫉妒。

后來看到聞知在班里跟賀嶼之說話后更是如此，甚至找了個人去剪聞知的書包用以泄憤。

直到后來看到賀嶼之連生日都不帶那生后，這種嫉妒心才稍稍消彌了些。

也對。

賀嶼之怎麼會喜歡那種平凡又普通的生呢？

看賀嶼之對聞知不好，宋晴竟然反而有些舒心，心甚至有種幸災樂禍的愉悅——

畢竟賀嶼之可從來沒有對發過脾氣呢。

—

因為育老師過來的緣故，又打了上課鈴，班級里的人正陸陸續續從場館的各個角落過來排隊。

幾乎所有人都目睹了那場紛爭，但也全部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剛剛賀嶼之過來的時候，耿悅就覺得不對勁，離遠了些。

但是個聰明人。

自己不會跟賀嶼之產生正面沖突，得不償失，只是心里實在覺得聞知無辜。

別人都上岸去排隊了，只剩下聞知還在原地，一不的。

皺了皺眉，到邊也沒想出安的話，只得到旁邊拍了拍孩兒的肩膀，小聲問：

“要不然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聞知吸了吸鼻子，微微點頭，聽上去聲音有些啞。

“我沒事的，你先去排隊吧……”

但怎麼會沒事呢？

這麼一個大男生欺負一個小姑娘，真的很沒品。耿悅想。

白瞎了長得人模狗樣。

不過只要是個男人就都不行——這是從小就從自己那個家庭里學到的人間真諦。

耿悅只是不知道自己當下能做什麼。

想了一下，最后還是離開聞知上了岸，去排隊了。

而另一邊，賀嶼之發了一通火之后，氣算是出掉了些，卻又莫名有了新的一種不適——

甚至有那麼幾個瞬間。

他也覺得自己惡劣難言。

年站在岸上隔著眾人，看著那個孩兒還在那里低著頭，敏且纖細。

聞知眼角有微紅的痕跡。

不知道是胎記顯的，還是真的紅——

直到抬起手了眼淚，他才知道哭了。

賀嶼之皺了皺眉，心里忽然有種沒來由，也從未有過的慌和懊惱。

心臟有些不舒服。

他看著，直到泳池里面的人已經全部走，聞知才最后一個扶著欄桿上岸。

那孩兒將白的毯子披在上，一直蜷著，低著頭走到育老師旁邊。

賀嶼之離那個位置稍微有些遠，也聽不清聞知跟老師說了什麼。

但能看到那姑娘跟老師說完后，老師點了點頭，便離開了。一直低頭蓋著浴巾，從最角落的地方穿過，去了更室，然后便再沒有回來。

那姑娘的背影小小瘦瘦的，孤一人，落寞地從人群邊緣穿過、離開。

看起來很可憐。

第19章

◎“海花園”◎

賀嶼之整個一節課都心不在焉。

年直到很久后才緩慢地察覺出自己的惡劣, 過激的反應，以及傲慢且偏執的無理。卻沒想到聞知卻再次照單全收。

他明明達到了自己心里所想的目的，卻還是像打到了棉花上一樣抑難捱。

好不容易到了下課。

“發那麼大脾氣干嘛, 人家又沒招你惹你的。”程良邊換服邊說。

“而且你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跟你的關系麼？”

“這下可不是我跟老杜說的啊。到時候外面那些人怎麼傳, 也是你自己……”

他說著，忍不住先抬眼打量下對方。

賀嶼之冷著臉沒說話, 只是里換好服，然后把服塞到柜子就往外走了。

他關柜子門的聲音特別大, 本來就是鐵質的門，砰的一聲，好像又在對什麼泄憤似的。

程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收了東西跑幾步才跟上去。

回教學樓的路上。宋晴混在生堆里，也在聽著同學七八舌討論著剛剛課前的那場風波。

一抬頭，恰好看到賀嶼之走在前面拐彎不遠。

年人高長, 干凈合的校服顯出年輕帥氣的廓，側線條流暢，額前碎發還有些未干的水汽, 僅憑眉弓和鼻梁就能從眾人中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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