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溪白皙的雙臂虛虛的環著他的腰,裏喃喃道:“不許去加班。”
“嗯,不加班。”
在上親了親,黎燼淵聲哄著:“我去拿吹風機給你吹頭發,著睡會頭疼。”
“乖,我不走。吹完頭發,再給你抱。”
哄著人鬆開手,他趕去拿吹風機。
周小溪躺在床側,頭發垂在床邊,的頭發不算特別長,黎燼淵半跪在床邊給吹頭發。
孩小半張臉埋在被子裏,羽般的睫下麵,眼睛輕闔,從男人的視角看去,很像睡著了。
黎燼淵把吹風機的檔位調到最低,作也放輕了不。
把頭發吹幹,男人放下吹風機,他前一秒上床,後一秒周小溪就主蹭到了他懷裏,抱著他的腰,還是那句:“好好睡覺,不許半夜起來去加班。”
“不加班。”
掉上披著的服,黎燼淵抱著周小溪,“安心睡。”
剛剛沒空去想為什麽這麽依賴他,現在他腦子裏隻有這一個問題。
發生什麽事了?
溪溪怎麽會這麽黏他?
要是平時,溪溪早累的睡著了,今天怎麽會堅持到現在?
害怕他去加班嗎?
還是……
他擰著眉思索,時間一分一秒緩緩流逝著,卻毫沒有睡意。
周小溪是睡睡醒醒,很不踏實。
枕著他的胳膊,雖然沒睜眼睛看,但知道黎燼淵沒睡。
兩個人一個沒有睡意,一個睡不踏實。
這樣過了大半夜,周小溪卻堅持不下去了。
不是睡不踏實覺得痛苦,是心疼黎燼淵這麽熬著。
漫漫長夜,他睡不著。
而還拘著他不讓他去加班,可不就隻能睜著眼睛到天明了嘛?
要是沒去看心理醫生,周小溪還不會這麽心疼。
恰巧是因為去看了心理醫生,對黎燼淵睡不著覺的況有了更深一些的了解,才覺得心裏難的厲害。
什麽都做不了……
想到這裏,周小溪佯裝自己睡著了,無意識翻了個,從他懷裏翻到床側。
以為不在他懷裏,黎燼淵就會起來加班。
然而,並沒有。
男人的作很輕,重新把攬到懷裏,蓋好被子後,如剛剛那樣抱著。
周小溪眼眶通紅,眨眼間,有淚滴順著眼尾流進頭發裏。
看完心理醫生後,的緒一直被抑著。
這會兒,看到黎燼淵的樣子心慌、害怕,不知道怎麽辦,緒自然也就繃不住了。
黑夜寂靜,兩人之間的距離又那麽近,黎燼淵第一時間發現在哭,“怎麽了?”
他起,打開床頭燈,指腹掉眼尾的淚,“做噩夢了?”
他不問還好,他這一問,周小溪哭的更大聲了,梨花帶雨,眼睛通紅。
看著哭,黎燼淵的心跟掉進油鍋一樣,細細的泛著疼,手足無措,一邊哄著一邊給眼淚。
等哭夠了,周小溪才告訴他:“我今天去醫院了。”
男人眼淚的作一頓,看著,等繼續說。
“我找了個心理醫生,跟打聽了一下你失眠的況。”
的眼睛紅的和兔子似的,很努力的想把不安藏在眼底,可黎燼淵還是看到了。
在害怕……
這一刻,黎燼淵的心裏像是被刺進一把刀,疼的好像要不能呼吸一樣。
周小溪看著他,他看著周小溪。
暖橘的燈下,男人眼底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速度太快,不等周小溪看清,就被他的抱住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的眼淚又沒忍住,劈裏啪啦的往下掉,晶瑩滾燙的淚珠滴在黎燼淵的肩膀上。
他張了張,還沒開口,孩兒的道歉先進耳中:“對不起。”
“你這樣我心疼,我不知道怎麽辦,才想到要找專業的醫生問的。”
“你別生氣,行嗎?”
周小溪噎著推他,哭的滿臉是淚,“醫生說你的況有點嚴重,我,我不強迫你睡覺了,你要是想去客廳加班就去吧!”
黎燼淵沒聽的,反而重新把抱到上,垂著眸子湊到邊去吻。
周小溪微仰著頭和他齒纏,直到呼吸急促,忘記了哭。
他目溫的看著,用指腹抹掉邊的銀和臉上的意,才低啞著嗓音開口:“別多想,我沒生氣。”
周小溪窩在他懷裏,目中有疑。
“不用看心理醫生,我就是失眠而已,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這樣。抱歉,嚇到你了。”
周小溪確實慌了,這一晚上實在是煎熬,都不知道怎麽過來的。
“怎麽會……”
看著他,腦子裏冒出好幾個疑問,一時間不知道先問哪個?
“溪溪想問怎麽會失眠?”黎燼淵把沒問完的問題補全,滿眼寵溺的看著,“想問這個,是嗎?”
“嗯。”
周小溪點頭,這會的緒好一點了,“怎麽做,你的失眠才能好一些?”
“這個月過去,下個月就會慢慢好了。”黎燼淵拉過被子給嚴實的圍在上,“乖,真的就是普通失眠而已。”
周小溪不相信,眨著水洗過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
黎燼淵也沒想繼續瞞,一下一下的啄吻的臉,低聲跟說失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一直都失眠,是你到我邊後,才好了一些。”
頓了下,他繼續說:“這個病我小時候就有,隻是那時候小,不懂。”
“後來長大一點了,出現了被綁架的事,從那之後失眠才嚴重。”
“沒有看醫生和嗎?”
“看過一段時間醫生,一直沒見好,後來就放棄了。”
黎燼淵沒說的是,創業初期那兩三年裏,他曾經數次陷迷茫,數不清有多次想破罐破摔,讓自己沉淪進黑暗中。
聽著他的話,周小溪有點糾結,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
黎燼淵沒管的想法,自顧自的接著說:“我和我妹妹是在 11 月份被綁架的,所以每到這個月我的緒都不太好。”
“睡著後會做噩夢,久而久之,才發展現在這樣。”
說完,他垂下眸子看,“別擔心,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周小溪怎麽可能不擔心,都快擔心死,心疼死了。
沒人疼,沒人,不知道他小時候孤孤單單的,是怎麽挨過來的?
雖然也是爹不疼,娘不。可邊還有姐姐關心。
想到這些,周小溪鼻子又酸了,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不能吃藥嗎?睡前吃一點安神的會不會好一些?”
“吃過,吃了之後能睡兩個小時,再多就不行了。”
周小溪不敢想這麽多年他是怎麽過來的。
每天都睡不好,換做是,估計早就崩潰了。
的心一一的,疼的厲害,的臉上又了一片,滿臉都是無措和驚慌,“要怎麽辦?就一直這麽折磨嗎?”
“我不想看你這樣,我希你好好的。”
黎燼淵的心也疼,他後悔了,不應該跟說這些的。
溪溪也才二十歲,不管平時再怎麽懂事,也不過是還在上大學的小姑娘而已。
平常人家的兒有父母疼,有長輩關心,而溪溪邊隻有一個他。
怎麽可能不害怕呢?
男人眼圈通紅,低下頭的瞬間,有一滴淚悄無聲息的落下來,砸在被子上,飛裂開。
他忍住淚意,勾起一抹笑,輕哄著周小溪,“會好的,以後我們兩個一起克服掉失眠這個臭病好不好?”
“我雨桐姐幫忙打聽哪裏有靠譜的心理醫生了,等有消息,我先去見見。”
周小溪看著他,再一次強調:“我不你去,我自己去。”
“我陪你一起去。”黎燼淵笑,“省的某個小姑娘以為我得了多嚴重的心理疾病一樣,嚇得抱著我直哭。”
“我沒有,你瞎說……”
捶了下男人的肩膀,周小溪的瓷白的小臉染上紅暈,害的一頭紮進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