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洗過澡, 頭發還是的,沒怎麼打理, 隨便用草莓發圈草草扎了個半丸子頭。
上換了件休閑風的短袖連, 臉蛋白里紅,眼睛里有瑩潤的, 乍一看模樣可。
可是表跟眼神卻一點兒都不可,掌大的小臉崩得死, 眼尾紅彤彤。
左肩上挎著書包, 手上拎了幾個紙袋, 裝著的個人品, 正要出門去。
遲宴澤瞧那人見猶憐的模樣,猜適才他跟秦知昭走了,一個人躲在屋里不知道難過的哭了多久。
“你干嘛呢?”遲宴澤蠻橫的擋住去路,問。
“想回宿舍去住。”周檸瑯回答。
“現在還沒開學,你不用住宿舍。”遲宴澤阻攔走。
明明知道大三他在學校里呆的時間很, 他們能共的時間也很, 暑假是他們最好的最后的二人時,現在還有短短十多天而已, 反而要提前收拾東西走了。
這個京北熱夏, 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滾燙.事, 仿佛都不值得有半分留。
輕易一件讓不悅的小事發生, 就能讓選擇立刻收拾東西走。
遲宴澤知道,當時周檸瑯躲柜里,秦知昭故意說給聽的那些話讓難了。
可是遲宴澤這不就丟下秦知昭,趕回來安了嗎。
“你別聽我媽胡說。我沒有相親對象,我剛才下樓都跟說清楚了,我心里有人了。”遲宴澤用很哄生的口吻說。
還要他說得更明白嗎,這人就是周檸瑯。
他遲宴澤又不是渣男,把人睡了不負責的那種,把人睡了,他會負責一輩子。
而且周檸瑯不是也有一個家里介紹的相親對象,那個在外資投行上班的年輕男執行董事。
十九歲生日那天,跟那男人一起去看電影約會,現在微信里還存著那男人的號,他們偶爾還不痛不的聯系呢。
遲宴澤怎麼現在就是被他媽故意提一要給他介紹相親對象,周檸瑯就立刻翻臉不認人了。
這雙重標準玩得真的太溜了。
還天天說自己不是公主。可太公主了。
聽完遲宴澤的話,“就算有相親對象也不關我的事。”周檸瑯甚為冷淡的說。
適才秦知昭進門前,被他在床上弄得溫馴煽的模樣全然逝去,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得能寒遲宴澤的心。
“周檸瑯,給爺裝什麼蒜呢?”
遲宴澤把手里給打包的幾個餐盒隨手扔到客廳的茶幾上,盯的眼神故意使出兩分惡寒,“去給我好好吃飯。不準走,你走了爺跟你沒完。”
周檸瑯迎著男生的眸,回過去,負氣道:“我不吃。我要回宿舍去了。下周有個醫學實驗要跟大三的幾個學長一起在學校里做,有個免疫學課題興趣小組,我參加了。這段時間我都過來不了了,會忙的,有事我們微信上聯系就行了。”
“什麼破實驗興趣小組?我怎麼不知道。”遲宴
殪崋
澤生氣的問。他知道故意找的借口。
“我剛剛加的。跟生免疫學相關的課題,對我們專業很重要的實驗小組。”周檸瑯很倔的說,一張才被他親腫的小咂咂,特別振振有詞。
好像早就練習過要怎麼跟他說分開似的。
其實自從十九歲生日,跟遲宴澤共度了一個失控的雨夜,暑假里周檸瑯一直在找機會跟遲宴澤劃下休止符。
那一天,跟他去見韓雅昶,在淙玉翠苑遇見一場絢爛的荷花煙火,聽完別人相而不得的故事,周檸瑯景生,被了,許久都對遲宴澤說不出口離別,就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決定等給孔妤做的發夾做完再跟遲宴澤斷。
今天正好發夾做完了。像是注定般的要上演分離,遲宴澤他媽媽巧也來了。
他媽媽當著周檸瑯說那些話的意思,就是讓這樣出平凡的孩子應該要有自知之明,早點對遲宴澤這樣的天之驕子死心。
遲宴澤的良緣應該是跟他的家世背景能旗鼓相當的名門千金。
周檸瑯的自尊心嚴重了挫,但其實心里從未奢為遲宴澤的良緣。
后來又聽了很多遍孔妤唱的那首《櫻桃芳菲》。
周檸瑯決定自己還是要做不帶腳的風,驕傲到日行萬里,任經過之后,徒留讓人遍尋不著的痕跡;絕對不要做卑微塵埃,渺小無力,只能轉瞬即逝于天地。
“遲宴澤,我走了。我們有事聯系,不聯系也行。”
周檸瑯跟狂肆絕倫的男生告別,再一次有膽量到無以為繼的他逆鱗。
真的能隨時開口跟他結束。前提是只要想。
反正他只是一個喜歡攪弄風月的浪公子哥。
又何必真的跟他當真。
“周檸瑯!”遲宴澤真的被弄生氣了,盯著周寧瑯的眼睛漸漸有明明滅滅的怒火燃起,“你他媽把我當什麼人了?!”
他那雙桃花眼就算是生氣,朝睨過來的視線依然難掩灼熱。
周檸瑯咬了咬,很有膽子的吐出兩個字:“炮友。”
說罷,低頭去,邁開腳步,要從他邊就這麼過。
在心里默念,游樂場打烊時間到了,就算再留,人也應該離開,因為人活著,不止是為了玩樂。
為了這一點,「炮友」,周檸瑯用這個詞將他們之間的關系定義得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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