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養尊優多年,在牢中這幾日,已快散了骨架, 別說去艱苦的地方服刑了,能不能活著到地方都難說。
為此,嚴夢舟特意安排了人隨行。他是一定要這兩個老人家活著的,活著遭苦難。
施芝華夫婦二人檢舉是忠, 也是不孝,最終被剝奪了職, 永生不得仕。
施長林這邊倒是不好判了, 他夾在父母兄長與子之間, 既與害者有關, 又是包庇者。刑部的人顧慮著嚴夢舟與施綿的婚事, 請景明帝親判。
景明帝將認罪書翻看一遍, 把人給了嚴夢舟理。事發數日, 嚴夢舟始終未提退親的事,景明帝想看看他會如何對待這個岳父。
是恨極要殺了他?還是顧慮著那位已定的王妃的,直接將人放了?
按嚴夢舟所想, 施綿的父母都該下地獄。他知道自己在緣族親的事上較為偏激, 與施綿的理方式不同, 是克制住了殺意。
嚴夢舟親去牢獄見了施長林一面。
“沒有我,能活得更好。”施綿已與嚴夢舟綁在一起,施長林心中無掛念,頹喪跪地,“但求一死。”
“你死了,讓小九自責一輩子?”施家的事是施綿要揭的,施長林為此而死,不是要背負愧疚還能是什麼意思?
嚴夢舟極其厭惡他,為了施綿忍住,問:“你那繼室又要如何置?”
施長林的繼室孫氏,進門時長寧郡主已死去三年,與案件無關,所行惡事唯有在施老夫人的授意下,與三歲的施綿見面后,假裝重病。
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又很惡心人。
施長林當初沒想娶,是孫氏答應門后會待施綿為親,他才娶了的。不曾想,孫氏出爾反爾,進一步坐實了施綿克親的虛言。
自那以后,兩人離心,后來施長林離京,連帶孫氏生下的兒子施茂峰,十多年來都沒被他正眼看過。
他從第一段婚事起就做錯了,一步錯,步步錯,到現在,父母仇,兩個妻子都恨他骨,最無辜的兒與兒子,他所累,困苦半生。
嚴夢舟見他久不說話,不再管他的閑事,道:“你既有孝心,那就隨老太爺去苦寒之地服刑吧,要死也請記得過幾年再死。”
施家祖輩與父輩都有罪過,幾個孫輩則是一個都不知。
長房的施茂笙驟然得知生母與弟是被親生父親所殺,祖父祖母皆是幫兇,意志幾乎潰散,多虧周靈樺照顧好庶弟、支撐住他。發生了這種事,他在京中已然待不下去。
小的幾個都是施芝華的子,也將隨他離開京城。
這正是嚴夢舟想要的結果,施家人全部離京,與施綿斷了聯系,是死是活,再不相干。待他日他與施綿回了荊州,京城也好,施家也罷,都將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理完手上的事,嚴夢舟撞見了太子。
施家的事滿城皆知,太子也已知曉施綿克親惡名的由來,見嚴夢舟近日忙碌就知他不打算退親,不提討嫌的話,而是道:“你這幾日繁忙,可是忘記七皇叔回京的事了?”
嚴夢舟當真不記得這事,思緒一轉,問:“幾時抵達京城?明珠可回來了?”
太子失笑,“你果真惦記著明珠,不枉纏了我幾日,要我帶來找你。”
說完,隨行侍衛后蹦出個錦姑娘,姑娘臉上掛著明的笑,脆聲喊道:“四哥!”
明珠貪玩,拋下黔安王夫婦提前抵達京城,記不清小疊池在哪兒,就去找嚴夢舟。
不巧,嚴夢舟早出晚歸讓了個空,府上侍衛又嚴不肯他的行蹤,明珠只好求到太子這里了。
明珠自認與嚴夢舟有著,多年不見,嚴夢舟看見會很欣,沒想到出現后,空氣詭異地寂靜了下來。
“四哥,你不認得我了嗎?”明珠說著鼓起雙頰,努力恢復八九歲時的小臉。
嚴夢舟:“……”
的確是不認得了,以至于在破廟中沒認出來。難怪施綿覺得眼,竟然是明珠……
嚴夢舟目轉,淡淡道:“大十八變,是有些認不出來了。”
“你也變了許多呢四哥,但我還是認得出你的!你要親了是嗎?前幾日我京路上聽說了你與施家四小姐的事,還替你出了氣呢!結果路上遇見了壞人……”
明珠嘰嘰喳喳,對著嚴夢舟說完,轉向太子道:“太子哥哥,那日襲擊我的人查到了嗎?真是氣死我了,被我逮到,我一定要把他打得皮開綻!”
太子已派人去查看過,未見人跡,見明珠沒有損傷,懷疑是起了癔癥,搪塞道:“還在查,本宮一定會為你將人揪出來。”
太子公務在,離開后,明珠悄聲說起兩人的,“四哥,小九還好嗎?你帶我去找吧!”
“最近有事,過幾日再帶你去。”
明珠又說:“那你帶我去見見你未來的王妃。對了,都沒有家了,四哥你還要娶嗎?”
嚴夢舟想陪施綿解悶,又嫌聒噪,打算等施家人全部離京后再帶明珠去見施綿,隨口道:“小九過幾日要來京城,沒地方住,暫居你府上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明珠歡天喜地地答應了,“我小時候還住過的竹樓呢,當然也能住我府上了!”
明珠被哄回收拾府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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