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不得驚嚇,還請公子莫神出鬼沒。”貴叔沉聲說道,語氣中含怒火。
“我午后便走。”
聽出嚴夢舟的聲音,施綿明白了,又是他在嚇唬人。
該生氣的,可是小疊池鮮有人來,難得一個與年歲相近的,也轉眼就要離開了。
施綿瞬間就原諒了他的種種冒犯,從貴叔后探出來,依依不舍問:“哥哥,你是特意來和我道別的嗎?”
嚴夢舟:“不是。”
他不得離這種需要人心伺候的小姑娘遠一點,絕無可能與好聲道別。
施綿:“……啊?”
“你是練家子。”嚴夢舟全然無視失落的施綿,直視著貴叔。
年羽翼未滿,肩背繃著薄薄的,眸中閃著細碎的,充滿挑釁。
自回京后,護衛皆知曉他的份,切磋時不敢真格的。
貴叔不同。
第一回 見貴叔,嚴夢舟就看出來他手不錯,當時在趕車,他沒手。抵達小疊池后,貴叔忙著雜事,兩人未再面。如今他就要離去,再不與人過招,就沒機會了。
因為弓箭與眼前這事,貴叔對他的印象很差,手上端著施綿剛熬好的藥,勉強維持著禮數道:“小的是做雜活的人,所以力氣大了點,當不起練家子。”
嚴夢舟上下掃他一眼,眸一突,猛地攻了上來。
貴叔雙手端著滾燙的湯藥,側便是施綿,怕傷著不敢讓開,是空出一只手迎戰。
施綿被突然的打斗驚住,連退幾步躲進竹林,高聲喊停。
心中一急,頭腦驟然發暈,眼前纏斗的人影與映著藍天的竹林旋轉起來,施綿索著扶住旁的竹子,穩住形努力睜眼,只能看見一片灰白。
那廂,菁娘循著聲音趕來,剛看見施綿的影,正要開口詢問,就見悉的藥鍋摔在地上,深褐的湯四濺,潑灑一地。
同時,“咚”一聲,扶著竹子的小小人影摔倒在地。
“小姐!”菁娘尖一聲跑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距離男主做牛做馬沒幾章了。
已排雷,男主格差,后面還有格更差的配角,介意就不要看啦~
第5章 賠罪
“那是的續命藥,耽誤用藥,可能會死。”袁正庭懊悔,“是我的錯,不該帶你來此。”
施綿倒下,被抱回屋中。
菁娘給袁正庭留了面子,沒對嚴夢舟說難聽的話,只甩去幾個恨恨的眼刀。
被袁正庭提醒后,嚴夢舟更不愿意與施綿扯上關系,若是早知貴叔手中端著的是施綿的湯藥,他絕不會與之手。
然而他并沒有太多悔意,因為他始終認為施綿的暈倒與他沒有多大關系。
首先,施綿暈倒并非是了驚嚇,因為他與貴叔過招時,施綿完好無損,能跑能跳,順順當當藏進了竹林。
其次,會暈倒絕不是因為未及時飲藥。湯藥打翻時是滾燙的,無法口。
假若一定要把暈倒的原因歸結到湯藥上,那也該是菁娘與貴叔熬藥不及時的過錯。
菁娘焦急憤恨地守著人,貴叔無言地重新熬藥,袁正庭在門外自責,嚴夢舟若是此時辯解,怎麼看都像是為自己罪的妄詞。
但不論別人怎麼看,與他無關的罪責,誰也別想強加到他上。
就在嚴夢舟要張口時,施綿了,所有人的視線集中了過去。
“小姐……”菁娘半摟著聲呼喚,抖著手把備用的參湯喂進蒼白的中。
姑娘小,眼睫格外的纖長濃,無力地扇幾下,咽下了湯。連飲數口,淺淺的氣回到臉頰,施綿有了些力氣,費力開口:“是我自己暈的……”
“別說了,先喝參湯。”菁娘不愿意聽任何為嚴夢舟洗的話。
人蘇醒,袁正庭提起的心暫時放下,帶著嚴夢舟去了外面。
庭院中有個爬著藤蔓的木架,架子下擺著張石桌,兩人坐下,嚴夢舟道:“今日事,可是先生與施綿聯和陷害于我?”
袁正庭面對質疑神如舊,反問道:“倘若是,殿下可會因此覺得虧欠?”
“不會,這事與我無關。我只會承認落陷阱,是我行事魯莽、思慮不周。”
嚴夢舟坦白了心中惡意的揣測與態度,袁正庭也不再遮掩,回道:“陛下信中說殿下在民間曾隨高人游歷四方,強勢偏激,不聽管教。老臣帶殿下到小疊池來,的確抱有用小姑娘來磨練殿下脾的奢,但老臣再無恥,也不會用一個小姑娘的命做賭注。今日之事,純意外。”
“再說我那舊友東林大夫,因為醫高超,沒被牽扯進財權、后宅之爭的災禍中去,為自保,研究出許多古怪的毒藥。老臣本意是借此引殿下留駐小疊池,慢慢磨子……”
嚴夢舟凝目直視袁正庭,老人臉皮松弛,眼角布滿皺眉,渾濁的雙目不避不閃,任其打量。
.
施綿歇了小半個時辰,參湯和藥全都喝下,面轉紅。覺良好,可是菁娘不放心,守著不許下榻。
“先生不是要走了嗎?我想去送送。”施綿央求。
菁娘坐在榻邊刺繡,道:“先生不放心你,要多留一日。”
施綿已睡了許久,躺著無聊,就去寢被上的繡紋,又左看右看,從窗口看見外面搖擺的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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