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漾膩歪了一陣，江燼就把陸漾給哄睡著了。

    他撐著牆壁起，黑襯衫腰側已經漉漉的。

    江燼了一手。

    “你傷口又崩開了！”沈寄歡皺眉。

    江燼淡定的起眼皮看向沈寄歡，低聲道：“把秦讓喊過來，別讓漾漾知道。”

    秦讓重新給江燼理傷口。

    陸漾家裏的藥，都是三年前的金瘡藥，效果不咋。

    這次秦讓用的研究院最頂級的藥，有助於傷口在最短時間愈合。

    沈寄歡夾著煙，吐了一圈煙霧，低嗤道：“用這麽好的藥有什麽用啊，江狗他本就安分不了。”

    秦讓：“……”

    他拿著鑷子轉看向江燼，無辜的開口：“要不我給刮了，省點藥？”

    江燼本不搭理秦讓，幽深的目落在沈寄歡臉上，低聲問：“你什麽時候開始煙的？”

    沈寄歡吸完最後一口煙，淡淡道：“漾漾什麽時候開始，我就什麽時候開始的，陪著一起。”

    當時陸漾經常夢到江燼死得很慘，大刺激，開始酗酒煙，喝酒喝到胃出去掛急診。

    研究院那群老教授恨鐵不鋼，國家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是國家不能說。

    後來，陸家強製陸漾戒酒，便有了煙癮。

    沈寄歡心疼，就跟著一起，好讓沒有那麽難過。

    江燼的心疼了一瞬間，臉泛白，嗓音低啞：“以後別了，我跟你們一起戒煙。”

    沈寄歡微愣，扯笑了聲：“行，你先去勸漾漾別，我不都無所謂，重點是漾漾。”

    江燼點頭，眼神極淡的看著秦讓，語氣聽起來沒什麽起伏：“把這幾年檢的數據拿過來。”

    “你確定要看？”秦讓皺眉。

    隻怕江燼看了，心都會碎。

    沈寄歡抿了抿，冷聲道：“拿給他看看，讓他知道漾漾這幾年，到底把自己摧殘什麽樣。”

    秦讓說了一句行，就將鎖在櫃子裏的檢文件，遞給了江燼。

    江燼很認真的翻開看，每一項數據，他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分析危險數值和安全數值。

    看到最後，男人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底布滿了紅，眼底流下來的，是紅的眼淚。

    秦讓嚇了一跳：“臥槽！你怎麽流淚了？”

    沈寄歡的臉難看了起來，拽了秦讓一下：“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他看看，你想讓漾漾心疼死？”

    診斷室立刻手忙腳了起來。

    一通診斷下來，才確定江燼的眼睛沒出問題，就是刺激過度導致細管破裂。

    秦讓鬆了口氣，臉都白了：“嚇死個人，要是你再出點什麽問題，漾漾非得殺了我不可。”

    沈寄歡也是不耐煩道：“漾漾本就沒有恨過你，你把自己折騰沒了，怎麽照顧？”

    “等你三年，是心甘願的。”

    “你要是不害怕疼，就盡管折騰自己，反正你就是一頭倔驢，十頭牛都拉不住。”

    但江燼沒反應。

    沈寄歡抬頭，便看到江燼在沉默幾秒後，忽然起離開。

    暖白的燈落在他後，讓他看起來變得十分滄桑。

    秦讓了下沈寄歡的手臂，低聲問：“他聽進去了嗎？”

    沈寄歡垂著眼皮，苦笑道：“誰知道他啊，怪脾氣，我隻求他安安穩穩的，讓漾漾盡快好起來。”

    出頂級名門世家的陸漾，父母都是科研先行者，一出生就是研究院跟國家的掌上明珠。

    長到十八歲，生日前一天評了院士，當選研究院院長，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江燼的時候。

    卻再也聯係不到江燼。

    江燼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誰都找不到他的蹤影。

    陸漾猜到他是執行保任務，可他一點音訊都沒有，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著，整宿夢到那些淋淋的畫麵。

    長期下去，的神怎麽可能不到刺激？

    江燼生日的前一天，研究院診斷出患了重度雙相障礙，沈寄歡他們覺天都塌了。

    可是陸漾啊，萬千寵長大，怎麽能得這種病？

    ————

    陸漾大姨媽走了後，就跟上頭申請休個年假，江燼的腰也差不多好了。

    陸漾正在給他拆線。

    聚燈下那心雕琢的材，猶如古希臘神袛的雕塑，迷人的腹，刀刻般的鯊魚線和人魚線……

    他的結和鎖骨也很！！

    想。

    想親。

    想咬。

    陸漾舌尖抵著下頜，還能不能再往下想了啊啊啊啊啊……

    “寶寶？”江燼喚了聲。

    已經想到限製級畫麵的陸漾猛然回神，發懵的看著江燼，紅微張：“啊？你剛剛喊我幹什麽？”

    江燼垂著眸子，漫不經心地笑了聲：“寶寶到底是在幫哥哥拆線，還是覬覦哥哥的啊？”

    陸漾：“……”

    心虛的低下頭，用碘伏進行局部消毒，然後提起線頭，用剪刀剪斷，再用止鉗拽出合線。

    這種在外頭的線，需要拆掉。

    江燼勾著菲紅的瓣笑了聲：“我們家小公主的合技，還是好的，一條可可的蟲。”

    陸漾：“……”

    不滿的起眼皮：“你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

    “誇你，哥哥能有什麽好啊？”江燼躬，薄在耳側，散漫低笑：“親哥哥一口？”

    心弦被狠狠地撥了一下，陸漾麵紅耳赤，咬著叱罵：“滾吧你！休想讓我主親你！”

    江燼瓣低，輕蹭著的鼻尖，慵懶蠱的笑：“那哥哥主親漾漾好不好啊？”

    “不好！”

    陸漾直接把江燼推開，致的眉眼一挑，懶洋洋道：“本公主今天想去京大撕，騎士願意陪本公主嗎？”

    “騎士隨時為公主待命。”江燼縱容寵溺地看著，將手背遞上去，讓公主搭著他的手背。

    來大姨媽的這幾天，隻吃過一次碳酸鋰緩釋片，比先前服用的頻率降低了很多。

    再過段時間，應該就可以不用再吃藥了。

    看著陸漾致瀲灩、氣紅潤的臉頰，江燼心裏是說不出的欣。

    眼底好像有什麽東西蠢蠢，他連忙偏頭，藏住了裏頭的淚。

    陸漾撓了撓他傷口附近的皮，聲音忽然低了：“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