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靳總。”
靳洲松開擰著眉心的手,看過去一眼:“送走了?”
江雪點頭,然后舉起手里的咖啡:“方總給您送來了一杯咖啡。”
靳洲垂下眉眼,拿起桌上手機,“你喝吧。”
“好的。”
安枝予剛和楚菲菲走進商場大門,眼看舉起手機,楚菲菲唏噓一聲:“這才多久啊就開始查崗!”
安枝予不理:“喂?”
靳洲說:“我讓方宇去石板印象里定了餐,給你帶一份湯,留你回來喝。”
安枝予抿笑:“就這事啊?”
是這理由,還是他在聽財務總監匯報工作的時候好不容易想出來的。
他輕“嗯”一聲,突然又想到了一個理由:“給我買個剃須刀吧。”
“好,還有其他需要的嗎?”
靳洲想了幾秒:“買兩只咖啡杯吧!”
安枝予問:“是放在家里用的還是辦公室?”
“家里,”靳洲對咖啡杯也有自己的喜好:“要郁金香的杯型。”
“好,還有其他要求嗎?”
“沒了。”
主要是買的。
“那我掛了?”
都沒其他的話跟他說。
靳洲輕“哦”一聲:“你們逛吧。”
電話掛斷,楚菲菲在那又是撇又是笑的:“我怎麼覺你家這個有點粘人啊!”
“怎麼會!”安枝予一點都沒覺到:“他最近可忙了!”
這倒是不假,一到年底,楚菲菲公司也是忙到焦頭爛額,別看今晚出來逛街,那是因為明后兩天都要加班,就連公司年會都安排在放假前一天晚上。
安枝予一只手挽著胳膊,另只手往斜對面指:“我們去那家看看。”
雖說靳洲的打電話沒有打擾到安枝予逛街,但電話掛斷后,靳洲就有點心不在焉了。
倒不是因為不放心逛街,而是想到明天去的舟市......
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那個地方,一個他從沒有去過,且完全不了解的一個城市。
剛把手機拿出來準備上網搜搜,岑頌的電話打進來。
一接通,一句廢話都沒有:“明天幫我帶一下孩子唄?”
靳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幫我帶一下孩子!”
靳洲失笑:“你確定你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岑頌難得跟他語氣認真:“我明天要出差,嗔嗔回英國還沒回來。”
靳洲皺眉:“老爺子呢?”
岑頌嘆氣:“跟嗔嗔一塊兒回去看他那半個兒子去了!”
那半個兒子說的是閆嗔的父親,岑頌家的老爺子現在拿孫媳婦的爸爸當兒子。
靳洲一時啞口:“但我明天要去舟市。”
“舟市?”靳氏在舟市沒有分公司,這點岑頌還是知道的:“你去那兒干嘛?”
靳洲簡單兩句話把原因跟他說了,惹來電話那頭一陣取笑,笑著笑著,聲音戛然而止。
“那你不正好把書屹帶上?”原因他手到擒來:“提前驗一把當父親的快樂!”
當然,這個理由,岑頌知道對他吸引力不大,所以他又加了一個重磅。
“知道一個人最看重男人的什麼嗎?”
“什麼?”
“對孩子的照顧!”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想讓他幫忙帶一下孩子唄!
靳洲也不穿他:“對孩子的照顧比對老婆的疼、比對家庭的責任還要重要?”
“你別總是拿男人的思維去解讀人!”
論循循善,靳洲哪是岑頌的對手。
“男人就只看重一件事的本,人不一樣,人是從一件事的各種碎片里去觀察男人,你的把控度、自控力、責任,這些都會從一件事里暴出來!”
靳洲聽完后,沉默了一陣。
而岑頌也給了他充足的思考時間。
但思考的時間不能太長,他趁熱打鐵:“難道你就不想通過帶孩子這件事,看看是什麼反應?”
“什麼意思?”靳洲剛松弛下來的眉心略。
“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岑頌放出大招:“兩天,讓書屹跟你們兩天,結束之后要是不跟你提起孩子,我岑頌名字倒過來寫!”
*
安枝予逛完街回來已經快十點了。
茶幾上,方宇買回來的晚飯,靳洲還沒。
見他辦公室就他自己,安枝予問:“忙完了嗎?”
沒有忙完,岑頌的電話掛斷后,他心就定不下來了。
他拉著安枝予的手坐到沙發里:“跟你商量件事。”
見他表認真,安枝予倒是笑了:“什麼事啊?”
靳洲短暫思忖了一下,決定還是長話短說:“岑頌讓我明后兩天讓我幫忙照顧一下書屹。”
沒等安枝予開口,他又自發地補充:“閆嗔回英國了,岑頌爺爺也不在,所以......”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觀察著安枝予的表,想著如果臉上但凡有一丁點猶豫又或者為難的神,他就給推掉。
結果卻見安枝予抿笑:“你自己都忙不過來了怎麼照顧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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