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來到圈舍旁,給明顯都瘦了一圈的大鵝和鴨子們都餵了些新鮮的草料。
溫朝晏離開時,往裡面丟了山的草料,以至於這些鴨子和鵝才沒有死。
但是看這些草料的枯黃程度,他離開家中,應該也有一段時日了。
旁邊之前開荒的菜園地里,有他撒的新菜種,因著這段時間常常下雨,就算無人打理,也已是綠郁蔥蔥。
院牆外,不知他何時竟然立了一圈木頭做的籬笆圍欄。
圍欄上竟然還牽了一些藤蔓,已經發了綠芽,還未長出真正的葉子。
如今這個家,好似越來越像樣子了。
可是主人卻遲遲未歸,不知究竟去了何。
雖然桌面上有積灰。
但牆上的獵也都不見了。
他難道一直都在山裡?
姜晚澄害怕他是打獵出了意外,所以決定,親自去山裡瞧一瞧。
家中有糧,所以又蒸了十個大饅頭。
這一次全部都帶上,又裝了一壺熱水,然後就出門上路了。
因為怕遇到野,所以姜晚澄腰上依然別著那把菜刀,就算是白日,手中也舉著一火把。
昨天在山林里轉,花了一個時辰才好不容易又到正路上去,不過好歹,不是路癡,總算順利的回到了家。
所以,姜晚澄也還記得,之前那次逃難一路向山上去的路。
一路找,一路歇。
姜晚澄運氣還算好,並沒有遇到什麼可怕的野。
一些兔子、野和松鼠,撞見跑的比還快。
到了晌午時,就坐在山崖邊的大石頭上,一邊迎風啃著饅頭,一邊就著溫水喝下。
火把換了幾次,又要燃盡了。
姜晚澄將之丟在地上,看著火徹底熄滅,才又重新起了程。
抬頭是連綿起伏而又龐大不可窺探全貌的巫山。
低頭是深不可見低的山谷深淵。
姜晚澄一時有些迷茫,竟不知該繼續往哪個方向前行。
「溫朝晏,你到底在哪兒啊……」
姜晚澄再次來到當初棲過幾日的副峰,有山的懸崖之上。
下棧道前,剛剛準備先坐在那棵大樹下歇息片刻時,竟遙遙聽到了一些說話聲。
姜晚澄立即全戒備,翻迅速爬上後這棵大樹。
如今爬樹,好像比在現代時還要麻利些了……
姜晚澄棲的這棵樹,就長在懸崖之上的風口。
經年月累的寒風,讓它迎難而上的生長,樹幹無比壯,枝繁葉茂的。
春日又發了綠芽,新葉和舊葉,一簇簇的讓姜晚澄完的藏在其中。
不久後,那些聲音果然靠近了過來。
「真沒勁。整日在這山中晃,半點線索也沒有尋到。」
「那不然,咱們還是打道回府罷了。」
「要回你回,我們已經浪費了這些時日,怎可輕易放棄!?」
「呵,這裡到底有沒有那線索還不一定呢?指不定咱們都被聲東擊西的給騙了!」
這是誰也不願猜想的結果,所以被提出後,原本就尋寶多日無果的眾人,心中越發信服這個可能了。
氣氛頓時有些凝重起來。
「我們門派為此喪生了三位師兄弟……」
「我們還不是?死了兩個……」
「哎!!」
姜晚澄也想嘆氣。
為找這麼個虛無縹緲的東西,犧牲命,到底值嗎?
這一切都是那張赫宣搞的鬼,這青鎮被他搞得七八糟,他是存了心自己得不到就讓天下大的瘋子。
「今日再暫且在那中歇息一日吧。再尋無果,咱們還是都趕下山,該散就散了吧,那寶藏或許真和咱們沒緣。」
「就算尋到了,你以為懷揣著那樣的東西,就是好事嗎?」
這幾人或許已經逐漸看淡,尋寶的態度也有些擺爛了。
顯然,他們也發現了那個山,而且早就占著了。
所以,溫朝晏定然不在那裡。
姜晚澄也慶幸自己慢了一步,不然等看到中無人再折返時,便會和這些江湖客撞上了。
那時,只怕又是一場麻煩。
「哎!你說得對,咱們這些人就算得到了那樣的寶,也本沒有本事守住,或許還未回到門派便已淪為他人爭奪的劍下亡魂了。」
「剛剛你們不是瞧見了嗎?那個陷阱里,躺著的……」
「瞧那穿著打扮,倒像是個獵戶。並非咱們這些江湖上的。」
「獵戶?獵戶又怎會掉自己做的陷阱里?」
「或許是別的獵戶做的陷阱,他自然就未必知道了。」
「真慘,被刺穿了,怕是死的有些時日了……」
等這些人徹底走遠且沒了聲音,姜晚澄才從樹上了下來。
手腳發,一時竟連腳都有些站不住了。
轉跌跌撞撞朝著這行人剛剛回來的方向尋去,姜晚澄這一刻才發覺,自己究竟有多慌。
相信溫朝晏的本事,這世間,定然沒有幾個人能勝過他的手。
但卻又實在是怕……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便是那絕頂的天下第一,也怕遭了天災和意外。
不然,為何他這麼多天,也未曾下山去看過他最最重視疼惜的一雙弟妹?
姜晚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了,等渾發著抖,誤打誤撞,真找到一個陷阱時,連忙撲了過去,趴在了口往下看去。
那,布滿了被削的尖銳而豎立的樹刺。
就是一頭熊,掉了進去,也難活命。
而此刻,那確確實實躺著一人類,且那被數十樹刺,扎穿的的。
那樹尖上,還被染紅了跡。
一難聞的惡臭味撲鼻而來。
群的蒼蠅嗡嗡著撲了上來。
姜晚澄轉就吐了。
還好……
這人並非溫朝晏。
雖然確實是個獵戶,但他量矮了一大截,且沒有溫朝晏材壯實。
即便這獵戶趴著,但姜晚澄也只看了一眼,便能認出他不是他。
心中鬆了口氣。
因為氣味又吐了好幾次,正想趕先去一旁避開這個味道時,卻又聽到一陣『簌簌』響。
姜晚澄瞬間頓住。
等轉一抬頭向聲音去,竟真的看到一頭巨大無比的棕熊,正朝著『咚咚』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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