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江野怪氣,一邊打游戲,一邊斜瞥著許明的影。
“對!我心疼!”
“你們不心疼,我心疼!”
“老宋,不是我說你,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怎麼還介意小姑娘當年纏著你的事?
咱們是男人,要大度點。
再說,人家捧著真心到你面前,你不想要,拒絕不就好了。你也沒吃虧啊!
而且,你不喜歡纏著你,后來不是沒纏著你嗎?”
許明邊說,邊把料撿起來。
集齊108敦煌料的時候,他打開其中一瓶,嘖嘖贊嘆。
“小嫣可真會選。這敦煌料可真好看。”說著,他就要把料抱走。
一直沒開口的宋初白冷眼凝著他:“你做什麼?”
“把料抱回宿舍啊!小嫣說轉送我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初白給打斷了。
“放下,你倉庫調出明天學生要上課的材料。”
許明看了一眼料,有些懵:“不是,我這也不耽誤啊。”
“還不去?”宋初白眸冷了幾分,聲音裹著寒霜。
許明抖了下,多年的肢意識讓他撒就跑,跑的時候還嘀嘀咕咕。
“這老宋怎麼回事?都好多年沒這麼發脾氣了啊。”
“就這麼討厭小嫣?真是的,人家小姑娘長得跟天仙一樣,怎麼就不了他的眼呢?”
許明走后,江野翻了個大白眼:“哥,你這個師弟是被那個人下降頭了。這腦了不是?”
宋初白什麼也沒說,從旁側提起一個20公斤的啞鈴,走到江野跟前,低睨了他那只穿著人字拖的腳一眼,然后松手。
啞鈴砸下來,落在江野的腳背上。
“啊——”江野疼得炸跳起來,抱著腫起來的腳背不敢置信地看著宋初白,“哥,你干嘛!”
宋初白神清冷地睨著他:“一瓶料重量是225克,108瓶料的重量就是24300克,也就是24.3公斤。這麼重的東西砸下來,你說裝?”
江野角抿了抿,神極其不自然:“那我也不是故意弄的……”
……
此時,另一邊,霍錚寒的車廂里。
明嫣剛掛了手機,被砸到的腳就被輕輕著放到了霍錚寒的上。
霍錚寒從旁側的屜的醫藥箱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藥噴霧,噴在發腫的腳背上。
清清涼涼的噴霧灑下來,緩解了幾分灼熱的痛。
霍錚寒睨:“現在知道誰對你好了?跟你那些未婚夫相比,我起碼沒辱過你。”
明嫣眼眶酸,狼狽別過臉看向窗外,沒再說話。
是,3年前,霍錚寒確實沒有辱過。
相比那些辱的未婚夫們,他給足了尊重。
可如今,他卻讓為見不得的人,把所有的面給了明雪。
那他又比那些人好到哪里去呢?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還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里單打獨斗,累到極致的時候,想要一個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肩膀靠一靠都沒有。
明嫣忽地心口悲涼一片。
車子抵達醫院的私通道。
霍錚寒下車,把攔腰抱起。
明嫣掙扎著想要自己走:“你放我下來。”
霍錚寒置若罔聞,死死錮住的小板,大步朝前走:“不用擔心,這里是vip通道,不會有人看到。”
明嫣板一怔,隨即有些泄氣。
霍錚寒現在做的所有事,都把當了一個見不得的人。
也是,他都要跟明雪訂婚了,就不必再節外生枝了。
抵達了診療室,醫生給明嫣進行了簡單的檢查,說是沒傷到骨頭,上點藥,走路注意著點,應該很快就能好。
簡單包扎后,明嫣就回公寓休息。
次日,明嫣沒再去宋初白的辦公室。
最先煩躁的人是江野。
“哥,你覺不覺得,了明嫣,好像有點無聊。”
宋初白凝了他一眼,眼有些冷,視線及他包扎的兩只腳背時,眉頭微擰。
江野順著宋初白的視線,發現他的目后,“嗐”了聲:“別提了,昨晚回公寓,倒霉死了。上頭連續砸下來四個花盆,就好像非要砸到我的腳一樣。
要不是上面有兩口子在吵架,我真會以為是霍錚寒派人要謀殺我呢!”
宋
初白聞言,眉結擰得更甚。
到了下班時間,江野起哄跟宋初白和許明一起去吃飯。
宋初白心不在焉,恍了下神,江野就當他默認。
最后由宋初白開著白的小轎車去找吃的。
車子緩緩開出校門的時候,宋初白眼角瞄到一抹小影,躲在旁側,看到他的車子出來,連忙上了旁邊候著的出租車,跟了上來。
不知道為什麼,燥了一天的心在這一刻莫名其妙安定了下來。
副駕駛座上的江野也看到明嫣的影。
“我就說,這人怎麼可能放棄呢!”
“我跟你說,是霍錚寒才上的當。肯定就是借著工作的名義,還想繼續追你。”
后座的許明則發表了不同的意見:“我倒覺得小嫣不是這樣的人。說不定人家早放下了。
應該是想跟著老宋,看看老宋私下有沒跟鬼手見面,好完工作。”
“天真!”江野丟了兩個字給許明,側眸看了宋初白一眼,“等會停車,我下去兇兇。”
“不必,想跟就讓跟著。”宋初白的聲音極淡,聽著像是完全不在乎一樣。
接下來幾天,明嫣都沒再去宋初白的辦公室。
很清楚,宋初白不會再見。
連霍錚寒的面子都不給,宋初白不可能因為多去幾次就改了主意。
于是只能用最笨的辦法,看看能不能逮到鬼手。
一連好幾天,明嫣都在下班的時候出現。
宋初白去哪,就跟去哪,保持很長一段距離,像極一條小尾。
這天,宋初白下班后去逛了一個展覽。
這個畫展說實話,完全不了他的眼。
他這人生活極其規律且無趣,不喜歡應酬,就喜歡安安靜靜地看書,畫畫,欣賞國外一些畫作。
他基本除了固定一周兩次的健之外,每天從學校下班后就回自己的大平層,月初就去老宅一趟陪下長輩。
十年來如一日,規律得令人發指。
但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了班突然不想回大平層,總在外面閑逛。
他是一個不會閑逛的人,逛久了就沒什麼地方好去,最后只能去一家大臺的咖啡廳,坐在那里,安安靜靜看書。
有時候一看就是兩個小時,一回過頭,就看到最遠的明嫣坐在角落里,也點了杯咖啡,看著書。
有那麼一瞬,他竟然覺得這樣的相很安心。
一連好幾天都保持著這樣的相。
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突然不再滿足這樣遠遠地看著,心里莫名覺得煩躁,就來了畫展。
看了幾幅不知所謂的畫作后,他最終把明嫣堵在了一個拐角。
明嫣發現宋初白要堵的時候已經太遲。
前面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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