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了？”

    戚玥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有點嘶啞，不怎麽好聽。

    “還能怎麽，病了唄，你也真是這麽大人了，還照顧不好自己，還是戚睿發現的，今天周末，王阿姨不來，幸好戚睿知道我電話，給我打了電話，不然我看你怎麽辦。”

    戚玥了太，低聲道，“謝謝啊。”

    隨後了戚睿的腦袋，“乖，我沒事。”

    “我熬了粥，你起來喝點，睿睿也一早上沒吃東西，就怕你醒不來，小狗一樣，看著都心疼。”

    戚玥笑了下，“主要我平時壯的像頭牛，就沒怎麽病過，這麽一下，肯定嚇壞他了。”

    一邊說，一邊了戚睿的小手，“乖，先去洗手吃飯，媽媽一會兒就過去。”

    戚睿這才慢吞吞的爬起來，去了客廳。

    蘇未坐在床邊，將巾遞給，“怎麽突然就病了。”

    “可能著涼了吧。”

    “屁！我看你是憋了太多事，愁的！”

    戚玥笑了下，倒也沒否認，“明天幾點試鏡啊。”

    “上午十點。”

    蘇未頓了頓，“你這樣子，還怎麽去？”

    “沒事兒，明天就好了。”

    安蘇未。

    結果第二天醒來，病並沒有好轉，還是有些發燒，嗓子比前一天更嘶啞了，別說念臺詞，說一句話都費勁兒。

    去試鏡的路上，蘇未就一直勸，讓今天不去，給劇組聯係請假，戚玥覺得這部戲來之不易，生怕錯過，沒一點沒名氣太拖延大家時間，導演印象就差。

    蘇未勸不住，隻能由去。

    到了試鏡地點，見陳琳琳，一個劇組的，早晚都要麵，但是陳琳琳今天笑得卻格外古怪。

    戚玥皺了皺眉，沒有理會，專心在外麵等著試鏡。

    陳琳琳試鏡出來，嘲諷的看了一眼，然後勾著角離開。

    戚玥看著劇本，等著被人喊，但是直到最後，都沒有聽到的名字。

    最後一個從試鏡間出來，沒一會兒，裏麵的人陸陸續續出來了，蘇未臉變了變，尚茜問，“試鏡結束了？”

    “是啊。”

    “你們算了一個人吧，”蘇未笑得特別親和，“我們也是收到試鏡通知過來的，等了這麽久，都沒見喊，我想著，是不是人太多，大家不小心看了。”

    那人翻開名冊，低聲道，“應該不會，那個公司，什麽名字。”

    “正恒傳，戚玥。”

    “沒有的名字，”工作人員抬起頭，“正恒前來試鏡的隻有一位，是陳琳琳。”

    蘇未臉一沉，低聲說了句“謝謝”，回頭對上戚玥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戚玥反而笑了笑，道，“回去休息吧，當放假了。”

    蘇未當天下午就去質問陳慶原這件事，那個老狐貍卻借口出差，避而不見，蘇未氣得不行，戚玥心裏雖然也不舒服，但是作為一個娛樂圈老明，這種事太常見了，習慣就好。

    但是這次，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接連幾天，原本已經談好的廣告，一個個突然上門說要解約，戚玥本來就沒多資源，這些蘇未好不容易幫忙爭取來的，一夜之間全都退沒了，並且一個個三緘其口，說不出原因，寧願賠錢也要解約。

    們終於意識到事不對勁兒。

    整個瀾海市，能費這麽大勁兒，整一個十八線老明的，除了顧淮，就沒有別人了。

    “臥槽！顧淮這個狗東西！心怎麽這麽狠，他是把你往絕路上嗎，好歹跟了他三年，就算不喜歡，也不用這麽趕盡殺絕吧！”

    戚玥臉慘淡，垂著眼簾不說話。

    好久才道，“我現在是沒戲拍了嗎？”

    蘇未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一會兒才道，“要不，你就簽了張帆的那個MV，反正他現在還沒找到主角，雖然價格一般般，但是也能打開知名度，你……要不要試試？”

    戚玥抓了抓頭發，好久，輕笑一聲，“我現在好像也沒得選，除了張帆，怕是不會有人敢找我拍了。”

    誰敢得罪悅集團？

    戚玥早就知道的顧淮的本事，卻是在今天才真正領教。

    戚玥的參演，讓張帆很是高興，一天之就將合約簽了。

    下半個月，資金到位，就可以進行拍攝，戚玥這段時間，就在家裏陪著戚睿。

    半個月之後，張帆沒有打來電話，戚玥有些不安，給他發了短信，張帆說，道還沒弄好，要耽擱幾天。

    戚玥就又等了幾天，張帆又說錄影師傅辭職，最近正在招人，要等幾天。

    於是又等了幾天，再發短信，張帆說，等消息吧。

    戚玥終於覺得不對勁兒，給張帆打了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聽，“喂。”

    張帆的聲音有些疲憊，聲音中氣不足，狀態不是很好。

    “張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張帆一愣，“戚玥？”

    “是我，”戚玥抿起，“這幾天沒有你的消息有點擔心，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有，”張帆笑了笑，“一點小事，不用擔心，不過拍攝可能要耽誤一段時間，到時候開拍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他笑得有些刻意，上還在安，戚玥心裏不太好。

    “別騙我了，是不是有人給你施。”

    張帆沒說話。

    戚玥閉上眼，“跟我有關對不對？”

    張帆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了實話。

    “之前的投資商，突然變卦，說要撤資，因為沒有簽協議，我們損失不小，我就想和平解決，但是對方跟我說，不撤資也行，但是要換MV的主角……”

    “你沒答應是不是？”

    “我跟你簽了約，我答應你的事，我怎麽能反悔。”

    “可是對方一直施，你要怎麽辦？”

    張帆沉默。

    戚玥突然有些悲涼，隻是一個對有過好的人，都能為做到這份上，顧淮做了什麽？他隻會將往死路上，當初到底是怎麽瞎的？

    “答應他吧，他單方麵違約，是要賠我違約金的，我不虧。”

    張帆苦笑一聲，“不行，我已經拒絕了，現在再說反悔，算什麽，我又置你於何地，你別擔心，我再去找新的投資商……”

    “你就這麽喜歡自己抗嗎？”戚玥忍不住道，“我跟你無親無故，你犯不著為我扛這些！”

    張帆抿起，良久才道，“那我也不能那麽做，不做人，也可以做朋友，你是我朋友，我也不能陷你於不義。”

    戚玥眼圈有些紅，好久才道，“對不起。”

    “沒有對不起，我自願的。”

    戚玥抹掉眼淚，啞聲道，“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給我。”

    張帆愣了愣，戚玥已經掛了電話。

    麗景園。

    戚玥頭一次在沒有顧淮要求的況下過來。

    顧淮白天不在家，所以是下午過來的，蹲點等著顧淮。

    另一邊，剛剛離開老宅的顧淮，正靠著車背，著眉心。

    他臉不太好看，沒有皺著，表有些疲倦。

    因為放了相親對象的鴿子，顧陣大發雷霆，先是在公司會議上發火，接著是今天老宅吃飯的時候，舊事重提，言語間盡是不滿責怪，他本就心煩，就當麵衝撞了他，然後就是父子爭吵，一如既往的上演。

    有些煩。

    以前煩的時候，邊還有個小蜂嗡嗡嗡的說，雖然有點吵，但好歹能緩解焦躁，現在……煩了！

    他閉上眼，幹脆閉目養神。

    車子已經駛進了麗景園，很快就到別墅，車速也不像之前那麽快。

    天已經暗了下來，別墅區的路燈灰蒙蒙的亮著，有種霧裏看花的覺。

    季雲書開著開著，突然發現前麵路口有個人影，看著有點，等走近了幾米，頓時瞪大了眼，然後慢慢停了車。

    “顧總。”

    顧淮“嗯”了聲，依舊閉著眼。

    “顧總，戚小姐來了。”

    顧淮擰了擰眉頭，看向窗外。

    距離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戚玥背著一個小包，孤零零的站在那兒，隔得遠，看不清的表，隻能看清單薄的影，還有那無比悉的連帽衛。

    “顧總，要下車嗎？”

    有了前麵幾次經驗，季雲書一點不敢自己做主。

    顧淮臉冷，“開車！”

    季雲書愣了一下，卻也不敢多問，慢慢又啟了車子。

    顧淮被潑咖啡的事，他並不知，但是他給正恒施，砍掉戚玥的戲份，他卻是一清二楚。

    他猜不老板詭譎多變的心思，甚至不明白，明明之前還對戚小姐那麽興趣的人，怎麽突然就對人這麽冷。

    不敢說，不敢問。

    他抿著，把握著方向盤。

    戚玥似乎看出來他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愣了一下，然後從路邊直接衝到了路中央。

    季雲書臉變了變，“顧總，這怎麽辦？”

    “繼續！不怕死就讓撞！”

    顧淮的聲音冷的要命，季雲書歎了口氣，心想，戚玥到底是哪裏惹到了這位閻王爺，他已經多久沒見顧淮這麽發過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