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有些抗拒地後退兩步,擺手不想上車。孟傅卿沒給拒絕的機會,下車把生拖拽進了副駕駛。
宋慢後怕地咽了下唾沫,見江淮還是一副耐心滿滿的樣子,不由得心裏歎自己的待遇還好沒這麽差,老老實實低頭上了車。
“孟傅卿,你管我幹嘛?”
上車以後,江澄跟孟傅卿就開始吵架。
“你隨隨便便跑來,還不跑人說了?”孟傅卿冷著臉跟江澄對峙。
“我行李還在公司,我要回去。”車子剛跑上高速,江澄就故意給孟傅卿找不痛快。
出高速還得一段時間,來來回回折騰一遭,也差不多要幾十分鍾。
孟傅卿臉黑著把一瓶藍莓酸扔到江澄上,“行李箱早就裝上了。”
江澄吃癟,把酸又扔了回去。
“誰喝這個?我要喝酒,你把我放酒吧門口就行。”
孟傅卿聽見這話臉更黑了,“江澄,你膽兒了?敢去酒吧喝酒了?”
“你管得著嗎你?”
…
車裏的火藥味兒一陣比一陣重,眼見孟傅卿的油門也越踩越快,宋慢心慌地拍了拍江淮的胳膊。
“他倆這麽吵,開車行嗎?”
江淮勾點點宋慢的手背,“放心,孟傅卿以前開過賽車。”
“……開賽車也得遵守通規則啊……這麽吵吵鬧鬧的,我害怕。”宋慢小臉煞白,這麽刺激的車,還是第一次坐。
江澄也是夠有勇氣了,還跟孟傅卿打的熱火朝天。
出神的功夫,宋慢覺得耳朵上一,抬頭,看見江淮正拿著一副耳機給戴。
“別。”江淮幫宋慢把夾在耳機中間的頭發拉出來,修長的手指劃過臉頰,立刻帶起一陣熱辣辣的。
宋慢著肩膀,老老實實的,像一隻加菲貓。
江淮幫整理好,掏出手機調歌,“你不想聽他們打架,就聽歌。”
宋慢抿不語。
江淮在歌單裏翻來翻去,都沒找到有什麽好聽的歌曲。宋慢心上一熱,扭過頭對著江淮笑道:“給我放《思念的聲音》吧。”
江淮手頓住了。
宋慢以為他沒想起來是哪首歌,便繼續解釋:“就是晚會彩排前一夜,你隨便彈的那首歌。”
江淮勾,借著夜的阻擋肆無忌憚地了宋慢的後腦勺,“我記得。”
我怎麽會不記得。
專門彈給你的曲子,一輩子也忘不掉。
江淮在純音樂裏找到了這首歌,點進去播放。
耳機裏傳來舒緩的鋼琴曲,宋慢把頭靠在椅背上,深深地鬆了口氣。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這麽虛幻,先是和江淮一起上課,又是被人跟蹤,接著跟江淮參加了慶功宴,又到江澄的出現。
宋慢隻覺得疲憊,腦袋卻不知不覺地轉向了江淮的方向。
車子正巧駛過一條漆黑的橋,江淮也看了過來。
車裏黑的手不見五指,宋慢卻能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猶如深夜兩顆星,掛在廣袤無垠的天空,雪山般孤高自傲,清冷世。
但當你真正去這兩顆星星的時候,卻覺火熱,猶如落雲間的隕石,散發出急促而濃烈的溫度。
宋慢慢慢出手,想要那帶著致命吸引力的眸,下一秒,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攥住了。
的手被江淮輕輕攏在手心裏,好似的,又好似什麽都沒有到。兩顆心髒仿佛順著手指粘連在一起,一跳一停之間,溫度越來越高,不一會兒便燙的炙人。
他們就這樣靜靜握著,互相凝視著對方。耳機裏的鋼琴曲好像沒有放完的預兆,一遍又一遍,讓宋慢又回到了那個晚上。
江淮彈奏著鋼琴,拔的背是那樣年氣。
宋慢突然覺得這個人是這樣悉,悉到,他們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經這樣握過彼此的手了。
眼睛不知何時染上一層霧氣,就連江淮那雙眸也氤氳起來。
路邊昏黃的燈逐漸蔓延進車,宋慢趕忙收回手,看向窗外,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囂,逐漸掩蓋了鋼琴曲的音量。
夏夜早就到了尾聲,影帶著微涼的秋意掃落了一地不合時宜的繁花。車帶起的風給它們新的旅途,又將它們碾作塵。
秋天來了。
耳機裏的鋼琴曲終於結束,車子也穩穩地停在了江淮樓下。
“送你上去?”孟傅卿解開安全帶看著江澄道。
江澄瞪著他,“不勞你費心。”匆匆下了車。
宋慢慢吞吞地摘下耳機還給江淮,也著急忙慌地下了車。
江澄走到後備箱把行李箱拖下來,宋慢手足無措,腦子裏全是剛剛跟江淮牽手的畫麵,筋都沒轉就走過去幫江澄抬箱子。
江澄看一眼紅的亮的臉,漫不經心地笑著了把:“這怎麽回事?車上有這麽熱?你穿的也不多啊。”
宋慢滾燙的小臉,含糊其辭:“可能是熱了吧。”
孟傅卿走過來按住江澄的箱子,“什麽時候回去?”
“不想跟你說。”
眼瞅著這兩個人又要開始吵,江淮三步並作兩步接過江澄的箱子,拉著宋慢進了電梯。
“哎……江澄……”
“你當什麽電燈泡?”江淮笑著勾住宋慢的領把從電梯門口拽回來,“打是親,罵是,你別管這麽多。”
“那我怎麽也沒見你對我打罵過?”宋慢腦子一,扭頭對著江淮道。
江淮估計也沒料到宋慢會這麽說,瞪大的眼睛迸出喜不自的目。
“也不是所有的親和,都得靠打罵。”
江淮悠悠地靠在電梯牆邊,著眼前的小人兒輕笑。
“?”宋慢疑地盯著他。
“慢慢,你細皮的,我不想學孟傅卿那個大老。”
電梯在十五樓停下,江淮拖著箱子先行一步。
走廊裏回著江淮又又賤的回複。
“不過你要是有這個訴求,哥哥也會盡量滿足。”
他打開房門把行李箱用力推進去,微微彎腰倚在門框,低下頭給宋慢讓出個小隙。
“要不進來演練一下?”
“我先打,還是你先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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