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屋，段司音回答了紅雪問題。

    “阿澈的父母在這裏，我不能將他置於不孝之地。”

    “曾經他已經為了我付出了許多，我不能再剝奪他的全部。”

    紅雪這才鬆了口氣，坐了回去。

    再次慶幸有鬱泠澈羈絆住了，不然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但我此去兇險萬分......府你先替我照料著，至於什麽時候能回來，還能不能回來，隻有聽天由命了......”

    聽這麽說，紅雪隻覺心頭像是了塊石頭。

    知道，也正是因為兇險，才將利害關係跟說明白。

    是怕......萬一真的回不來了，心裏也好有個準備。

    但還是不免怨恨。

    也沒著嗓音，“你為咱們昭雲國的百姓付出了幾乎全部，最後竟然要落得這個下場，當真是世道不公！這狗皇帝真是瞎了眼，黑了心！”

    段司音一把捂住的，道：“現在不知多雙眼睛盯著府，盯著我，你這些話語若傳進上鏨的耳裏，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麽來。”

    “你就算不為你著想，也要為小萱兒想想。”

    聽見小萱兒，紅雪頓時泄了氣。

    段司音收回手，緩聲道：“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我家財萬貫，富可敵國，自然讓人看著眼紅。外加我風頭太盛，約都影響到了朝廷的威，他能忍到現在對我手，已經是耐很好了。”

    “而且這也不是什麽壞事。”

    “由上鏨接手那些生意，倒省了我許多麻煩。上鏨雖然頗有心機，但他確實一心為民，是個合格的皇帝。”

    “若他不能將這些錢財用在百姓上，我也有能力將這些從他那裏再收回來。”

    紅雪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

    “沒錯，我在他上下了蠱。”

    一青的子緩緩站起了，似有著掌控一切的氣場和魄力。

    “隻要他做一個好皇帝，便一生相安無事，此蠱還能為他解一些小毒。但若他昏庸無能，我也絕不會手。”

    “你什麽時候給他下的蠱？”紅雪看著的目又驚詫又崇拜。

    段司音緩緩開口：“我大婚之日他來找我談條件之時。”

    “人之貪心無窮盡，那時我才知我若不留有一手，大約會落個人財兩空的地步。”

    “那不就好辦了？你直接用此威脅他讓他放過你不就行了？也免得你冒這趟險。”紅雪追著問。

    段司音緩緩搖搖頭。

    “上鏨現在若知道我給他下了蠱，隻怕會牽連你們和鬱家，到時候我反倒被。”

    “我下蠱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我。”緩緩抬眸看向，“是民。”

    “隻有昭雲國安定，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國泰則民安。我與上鏨兩廂拉扯，隻會引得國民，所以我才願意舍棄這些。”

    長長歎了口氣。

    “外加......紅雪，我累了......”

    “我想餘生好好過過自己的日子，陪著他一起踏遍大好河山，領略萬千風景，此生便足矣。”

    紅雪跟著長舒一口氣，終緩緩點頭。

    “你放心去吧。這裏給我。”

    又急道：“但是！你必須要給我回來！”

    段司音點點頭，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回答：“我盡量。”

    ......

    北秦郡已經連鬧兩個月的雪災，雁老板再次出發赴往災地，思凰縣的百姓紛紛來到城門口相送。

    這是雁老板第一次在思凰縣公開麵，也是百姓們第一次知道他的行蹤。

    人們念他的樂善好施，扶危濟困，自發地來恭送他。

    玉麵公子騎於馬上，朝著人群中一紅的子看了一眼，隨即便策馬而去。

    夕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角，似又似金。

    寒風獵獵，未來無期。

    馬兒奔跑在廣袤的大地上，蹄後濺起塵土和枯草。

    暮四溢，路的盡頭男人一玄隨風而，騎於馬上。

    寒風吹了他的青，卻讓趕來的人心頭暖流如。

    “阿音，走吧。”他溫聲道。

    段司音趕馬過去，角揚起了笑，爽聲道：“走！”

    天空之下，兩人騎著馬兒一路馳騁，很快沒了蹤跡.......

    ......

    三個月後，從北秦郡傳出來一個悲痛的消息。

    首富雁老板在解救災民的時候不慎染上風寒，又因當地藥材匱乏，終......不治亡。

    ......

    皇宮。

    半開的宮窗外大雪紛紛揚揚，白茫茫的天地間一片寧靜。

    些許飛雪從窗口飄進來，一明黃龍袍的男人緩緩手接住那晶瑩剔的雪花。

    然而不過片刻，潔白的雪花便融化了小水珠。

    “陛下，雁老板......已經土了。”廖羽悄聲走近，朝著那寂寥拔的背影拱手回稟道。

    年輕的帝王將手負在後，依舊看著窗外，並未說話。

    一陣風雪吹進來，廖羽到一徹骨的冷意，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

    他悄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卻見他似對剛才的寒冷渾然不覺，站的紋不。

    他隻能繼續道：“但是奴才發現......鬱泠澈已經帶著段司音出了北秦郡，朝著東邊去了。”

    “奴才來請示陛下，要不要斬草除？”

    男人負在後握的手不知何時緩緩鬆開。

    他終於轉過了，俊的容不知是否因為剛才沾了風雪的緣故，顯得清清泠泠，也不帶毫緒。

    不喜不悲，不哀不怒，不冷也不暖。

    似早已沒有什麽能夠再牽他的緒和興趣。

    他的嗓音平緩，又比平常低沉幾許。

    “放去吧......”

    風雪呼嘯，令他的聲音輕淡了幾分。

    “我從未想過，要取命......今後，還是段司音。”

    廖羽的眼裏滿是錯愕，看向他時都忘了避諱。

    可男人早已轉過，朝著案幾走過去。

    案幾上奏折堆積如山，莫名令人覺得抑和不過氣來。

    廖羽平緩了思緒，拱手繼續匯報道：“陛下，攝政王殿下在聽到雁老板病故的消息後，不慎從馬上跌落，摔斷了一條......”

    他小心的瞄了一眼上首的帝王，道：“況似乎不太好，如今正在府上將養著......”

    他們叔侄二人的關係早已不似從前那般親，皇帝也並未將自己與段司音之間的約定告訴他這位皇叔。

    聽到他因此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還是有一愧疚，便道：“派宮裏的醫去照看他，務必保他周全。”

    廖羽拱手：“是。”

    隨後便退了出去。

    殿再次陷了沉寂，唯有窗外的“唰唰”的落雪聲在告訴他，時間還在繼續。

    他拿起案上的奏折，低頭批閱了起來。

    ......

    三個月後，離北秦郡幾百公裏的一座小縣城裏。

    一男一站在寺廟的廊下。

    子一碧，娥眉玉，宛如仙子降臨。

    男人一襲玄錦，容貌俊如畫，修長拔的軀帶著讓人不敢靠近的疏離和迫。

    二人立於古樸慈祥的佛像前，人們一時分不清他們到底是人還是落在天地的神。

    “阿音，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男子聲音輕而溫暖，與他冷峻的形象有些不符。

    “聽說東昊國有位帝，在的治理下東昊國國富民強，民風開放，不如我們去看看？”

    子曼妙的聲音裏著輕快，顯得生機，很有活力。

    “那我們就去看看。”

    男人眼裏含著寵溺的笑，眸深深地看向他側的妙齡子。

    “可是這裏的齋飯好吃的，不如我們明日再出發？”

    子笑臉如靨地看向俊的男子。

    “好。”

    男人眼中笑意更深。

    嚴冬過去，春日的第一縷從頭頂灑下，萬複蘇。

    一陣微微的春風，伴隨著幾聲清脆的鳥，一切皆是新的開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