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這是宋彧的第一反應。

他皺眉回憶當年的景：“我約有記得小時候進過一次宮，但那次發生了什麼，和我的有沒有關系，已經記不清了。”

但他也很快做出判斷：“此事已經過去多年，太后沒有要對我手的意思，往后只要不發生什麼，也一定不會有，所以不必過于張。”

“你怎麼還反過來安我起來了。”陸笑兮有些哭笑不得，“宋彧，這是你的事，我很擔心告訴你，你接不接的了。但我依舊覺得你有知的權力。”

“謝謝你愿意第一時間告訴我。”宋彧卻是笑笑，“其實我查閱過很多醫，能導致雙殘廢的病之又，于我也一一排除了，也有想過是外部的原因……”

何止是想過。

他每個翻來覆去無法眠的夜里，腦子里都是同一件事。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偏偏是他。

如果他的是好的，他的人生……會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為什麼……那個人要這樣對他。

得知真正的原因后，迷茫反而被空虛填滿。

“你會想復仇嗎，宋彧？”陸笑兮憂心忡忡的看著他。

他們現在都是白，想對皇太后復仇，做皇帝都沒有做到的事，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的。

然而聽到“復仇”二字，宋彧的緒卻沒有任何的起伏。

“放心，我會有分寸。”

他沒有正面回答，陸笑兮卻已經放下心來。

宋彧的分寸，一定是比，比任何人都掌握的更好的分寸！

“總之這件事不要再告訴任何人，旁人知道的越多，對他們來說越危險。”宋彧托腮道，“抱歉，笑兮，剛剛定親，就把你攪進大麻煩里來。”

他猶豫一瞬：“或者……如果你覺得這事不好，你也可以選擇退……”

“別別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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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笑兮忙打斷他的話，“我才不要退親，你又想跟我拉遠關系！”

“是我之過，總是連累你。”宋彧道。

“沒事，我們一起面對。”

兩人對，相視一笑。

“對了，宋彧，等到了，我們就要以兄妹的份相啦。”陸笑兮道，“你以后就陸彧，不宋彧了。”

宋彧頷首。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否則以“未婚夫”的名義一起外出，說出去怎麼也不好聽。

“要不要來提前適應適應？我來喊一聲試試？”陸笑兮故意逗他，甜甜的喊，“哥哥？”

宋彧無奈，臉上泛起一陣微紅：“我就不喊你妹妹了，喊笑兮便可。”

“好啊，你耍賴。”

“嗯，就耍了。”

……

聶瑤派人送了一封信回家，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陸笑兮問家里人會不會再送嫁妝來，聶瑤滿不高興的說也不知道，估計是不會送了。

船一路向南，終于到了洪州。

所謂六月洪州百卉悠，瘦湖瀲滟畫中游。輕嵐浮五亭側，垂柳頻搖古渡頭。

現在雖不是六月，也能覺到洪州的景和暖意，讓人不自的心好起來。

他們剛到洪州，就和當地的伙計匯合住。

再要做的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把聶瑤這個包袱送出去。

這段時間聶瑤一直夸陸家的伙食好，還抱怨自己好像胖了一圈，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

在洪州想找一個人難，但想找刺史，去衙門就可以了。

這天下午，陸笑兮一行乘馬車來，剛了拜帖，正等在衙門外。

洪州的府雖然沒有京城的府等級高，但衙門的裝潢即便是從外面看，也是數一數二的威風。

此時衙門里走出一名穿紫的中年男子，陸笑兮下意識就以為是黃刺史，正要上去拜見，就聽有差在一旁道：“會長，您慢走。”

便又停了下來。

要知道紫是極其高貴的，一般人穿不了，只有朝廷中人能穿，這人是個什麼“會長”，卻能穿紫，看來地位很不一般。

和京城的魚龍混雜不一樣，洪州或許也有自己的脈絡和基。

“嚇死我了，這麼老這麼丑，還好不是我未來夫君。”聶瑤在一旁嘟囔。

陸笑兮沒好氣：“你要是再說一句廢話，我們就把你一個人丟這里，你好孤見夫君。”

這時那差又轉向他們而來：“陸公子、陸娘子、聶娘子，里面請，刺史大人正等著呢。”

刺史，又稱刺使，過去是檢核問事，即監察的職，后來逐漸演變了地方。

洪州刺史，就是整個洪州最大的那個人。

陸笑兮聽聶瑤說了，這刺史姓黃，年輕時就高中進士，下放到地方為，因為業績突出，廣好評，升遷突飛猛進，才三十六歲就至刺史。

“幾位請往里走。”差帶他們一路向里，走了好一陣，看過亭臺水榭，才到衙門接待的正廳。

一名穿著袍的男子坐在上首位置上，面微紅，像是剛喝了些酒。

他雖蓄有短須，但相貌不差，聶瑤一看他就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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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口氣還沒下去呢，就聽黃刺史嘆道：“好的兩朵花，不知哪一朵是本未來的夫人啊？”

此話一出面前三個人都皺了眉，但黃刺史不以為意，目還在聶瑤和陸笑兮之間轉悠，似乎想挑選一位，又似乎兩個都想要。

聶瑤不得已上前一步：“小名瑤，來自京城聶家。這兩位是京城富商陸家的兄妹二人，陸公子，陸娘子。”

宋彧、陸笑兮皆拱手行禮，但都沒有報上姓名。

陸笑兮道：“此行我們陸家的商船和聶家貨船同行，路上聶家貨船不幸遇到水匪，被搶奪了資，我等出手相助，只保住人員平安無恙。特向刺史大人解釋。”

一般來講，兄妹倆外出，遇到外人應是兄長對外流，但此事事關聶瑤的貞潔，由外男來講不太合適，所以還是陸笑兮出了這個頭。

那黃刺史了短須，笑道：“本當是什麼大事，原是嫁妝丟了，沒事兒，人安全到了就行。京城陸家可是首富，擔這個保，本還是信得過的。”

聶瑤一聽又暗暗松了口氣。

這黃刺史人雖然喝醉了，腦子還是清醒的。聽得出陸笑兮這番話里的兩層含義：嫁妝丟了、人沒事。

而且很快就接了，沒挑病。

結果這口氣還沒下來呢，黃刺史又是一句話差點把噎死。

“這陸家小娘子大方貌、貪圖得，如何，有沒有許人家？有沒有興趣做本的填房啊？”

宋彧蹙眉道：“舍妹已許人家，明年年初完婚，刺史大人莫要錯了。”

“定了親也是可以退的嘛。”黃刺史又了短須，“京城陸家想來我洪州城分一杯羹，憑這皮子如何能夠？不若直接嫁過來，定居我洪州，日后也好打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