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烺正這般想著,榆木疙瘩終於開竅了。
不過,他卻沒有直接邀請宋司遙留下一起吃飯,而是看向了自己。
他道:「卓叔叔,司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請留下跟我們一起吃飯,你介意嗎?」
原來他方才那般不開竅,是因為顧慮自己。
卓安烺倒是生出幾分歉意來了。
這倆小孩,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他也不想平白橫在其中,當個惡人。
他跟宋司遙也打過不回道,對的也多有幾分了解。
這孩子也是個沉穩的,不是那等不嚴實,咋咋呼呼的子。
就算當真知道了些什麼,也多半不會肆意宣揚出去。
更主要的是,他知道沐白是懂分寸的,自己的份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他心中有數。
這件事,他輕易不會對旁人。
卓安烺笑道:「這裏是你家,我也只是個客人而已,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沐白得了他的允許,當即高興地看向宋司遙,「司遙,你要不要留下跟我們一起吃晚飯?這裏好些菜都是你喜歡的。」
宋司遙等的就是這句話,自然不會拒絕。
一副故作矜持的模樣,「那也行吧。」
卓安烺見那副小大人般的模樣,一時不失笑。
難怪這倆人能為朋友,他倆這喜歡裝大人老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這大約就是臭味相投吧。
原本沐白跟卓安烺兩人的敘舊局,因為宋司遙的加,一下就變了,他們的話題也了限制。
不過卓安烺無所謂,沐白也不在意。
因為這個人是宋司遙,所以他的寬容度自然而然就高很多。
若他在意的話,方才一開始他就不會主把宋司遙邀請留下來了。
宋司遙也知道自己橫一腳有點多餘,但現在就想做個多餘的,不識趣的人。
看到沐白這麼用心地單獨招待他,宋司遙就很想加其中,參與進來了,宋司遙才覺得自己真正被沐白接納了,允許窺探他的。
沐白的主邀請,讓宋司遙心中生出了一到認同的覺,心也變得更加愉悅了。
三個人圍坐而食,大家都吃得認真,除了沐白主給他們介紹菜品,以及他們偶爾發出的對菜品的評價之外,便沒再聊起其他。
氣氛一時安寧又和諧,倒有種他們是一家三口的錯覺。
待吃得差不多了,宋司遙才主開口,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沐白,他是誰?你不打算告訴我嗎?」
也是一位直球選手,開門見山地就拋出了問題,不帶半分拐彎抹角的。
卓安烺放下了筷子,看向沐白,想要聽聽看,他會如何回答,會不會當著自己的面,就把自己的底給抖出去了。
沐白被兩個人同時盯著,到了一微微的力。
他當然很想跟宋司遙分這件事,畢竟一開始就是宋司遙提醒了自己,才讓自己對卓安烺的份生出懷疑。
他們也曾一起討論過卓安烺的份,在探尋他的份的過程中,宋司遙是完全參與其中的。
現在,他已經找到了答案,宋司遙卻還不知道真相,沐白便總覺得對有些不公平。
但是,卓安烺的份又不是能輕易泄的。
沐白一番斟酌,這才開口道,「他的份有些特殊,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他的真實份和過往事跡。
但有一點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你,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前曾經好幾次救過我的命,是我很激,很敬重的人。」
卓安烺聽到沐白的這番回答,心頭不覺再次微微,同時又不控制地生出了一子用來。
他知道沐白對自己的特殊,但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卓安烺心中還是非常歡喜,非常高興。
他的這番話不僅撓到了他的,而且也沒有泄他的份,沒讓他失。
卓安烺臉上不由出一抹自得的微笑。
宋司遙看了卓安烺一眼,又問,「這麼說,我也不能看到他的真容?」
沐白看向卓安烺,「除非他願意。」
卓安烺了自己的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小丫頭,知道得越才越安全,所以,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看的也不要看。」
宋司遙「哦」了一聲,然後慢悠悠地道:「其實我看不看都無所謂,我可以靠想像。
你是攸寧的父親,攸寧又與你十分肖似,加上你現在的面部骨相,你的容貌,也不是多難想像出來。」
卓安烺:!!!
他故作鎮定,「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宋司遙一副小大人般的語氣,不不慢地拆穿他,「你不要演了,演技又不好,簡直是在不打自招。」
卓安烺:……
他的演技不好?他在大元當了這麼多年的細都沒被發現,竟然還有人質疑他的演技不好?
他還想再掙扎一下,但沐白卻是直接開口讓他破了功。
他說:「卓叔叔,你不用演了,都知道了。」
卓安烺原本那副高深莫測的神瞬間裂,滿臉都寫著驚訝錯愕幾個大字。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沐白,「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沐白一臉無辜,「這不是我說的,是司遙自己猜到的。」
卓安烺顯然並不相信。
沐白認出攸寧是他的兒,那是因為沐白見過自己的長相,所以才會知道攸寧長得像他。
但宋司遙又不認識自己,怎麼可能猜得到攸寧是他的兒?
沐白見卓安烺不信,只能鄭重強調,「真的,這件事我本沒有告訴過,便是我自己,也是方才在王家的莊子裏的時候想通的,回來的路上我們又是跟攸寧同坐一輛馬車,我就算是有心想跟討論這件事,我也找不到機會啊。」
卓安烺見沐白的態度誠懇,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不覺出了將信將疑的神。
「那是怎麼知道的?總不能告訴我,能掐會算吧?」
方才沐白自己也說了,連他都是在剛剛才知道了自己和攸寧的關係,那這個宋司遙又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