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沐白早已有所猜測,知道卓安烺這些年過得定然不算差。
但是現在親耳聽到他說起,沐白才真正放下心來。
不過表面上他卻是一副本沒那麼在意的樣子,十分,「說了我不是擔心你,我就是純粹的好奇罷了。」
卓安烺忍不住在他的腦袋上擼了一把,「好好好,是我自作多了。」
沐白被他得頭髮都了,一時不有點惱。
而且他的這番作,也讓沐白覺得自己好像一下變了孩子。
這個年紀的小孩,正是覺得自己長大了,是大孩子的時候,也最討厭被當小孩子來對待。
他怒瞪了卓安烺一眼,「不要我頭,不然我長不高怎麼辦?」
卓安烺好整以暇道:「你長不高那得從你自己上找原因,可不能怪到我頭上來。」
沐白不跟他爭辯,只義正言辭地強調,「反正不能我的頭!」
卓安烺嗤笑一聲,「小屁孩,真是越長大脾氣越大,怪癖也越來越多。」
說著,他又眼疾手快地在沐白的腦門上彈了一記,沐白氣得直跺腳。
在他發火之前,卓安烺率先認錯,「對不起,一時手,我保證不會了。」
沐白氣鼓鼓地瞪他。
「你真是越老越稚了。」
被點名「老」了的卓安烺:?
他現在連不之年都沒到,怎麼就跟老掛鈎了?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沐白見他那副吃癟的樣子,心中這才稍稍生出幾分得意。
沐白轉而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卓叔叔,攸寧是不是你的兒?」
他直接打直球,問得直截了當,沒有半分拐彎抹角。
在卓安烺面前,沐白本沒有要拐彎抹角,小心試探的意思。
卓安烺對於他的直接也沒有什麼驚訝,對於他能猜到自己和嚴攸寧的關係亦是接良好。
同樣的,卓安烺也沒打算瞞著他。
而今的勢如此,自己再瞞,也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覺。
他直接點頭承認了,「沒錯,的確是我的兒。」
「難怪我第一次見到,就覺得又眼又親切。」
這段時間卓安烺跟嚴攸寧相下來,已經將的近況都打探清楚了,是以卓安烺早就知道了沐白等人對的友好與接納。
因為沐白等人對的友好態度,才讓在這陌生的地方快速地找到了安全和歸屬。
現在聽到沐白的這話,卓安烺的心中不覺泛起一淡淡的溫暖。
他也不由深深的慶幸,慶幸自己當初在樂仙山難得的生出了一善念,救下了沐白,跟他結下了緣分。
都說日行好事,終有回報,卓安烺本是不信的,但他卻的的確確因此接連獲益。
先是自己因沐白而獲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現在,自己的兒也因他而益。
他也沒想到,自己當初一念之差的決定,會為他,為他的兒帶來這麼多的福報。
前半生,他覺得老天爺待他不公,將所有的不幸都堆疊到了他的上,讓他活得抑又絕。
但後半生,他開始覺得老天爺待他也沒有那麼差,甚至有種被厚待了的滿足。
不過,他在激老天爺的時候,更應該激的,還是沐白。
他很慶幸,自己遇到的這孩子是個心懷恩的好孩子。
他了自己的一點小恩惠,卻一直銘記於心,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實際行做出回報。
他讓卓安烺看到,原來世間真的有這般赤誠之人,也讓卓安烺願意對這世界重新燃起了希與期待,願意竭盡所能,去努力做一個善良的人。
卓安烺扶住沐白的雙肩,語氣真摯誠懇,「沐白,謝謝你。」
他這般嚴肅正經,反倒讓沐白生出幾分不自在來了。
「謝我做什麼?」
卓安烺認真道:「謝謝你一直把攸寧當朋友,給安全,讓對這裏的一切生出歸屬,而不會到孤單。」
沐白有些別彆扭扭地開口,「這有什麼好謝的,便是換任何人,我也都會好好善待,把當朋友。」
卓安烺卻沒有把沐白這話當真,這小子現在彆扭又,他雖然這麼說,但卓安烺卻知道,他對攸寧多多都有些特殊。
方才他自己也說了,他第一眼見到攸寧就覺得眼又親近,這份悉與親近,是來自於自己。
哪怕他當初沒有第一眼就認出攸寧來,但他對攸寧的特殊,也必然是來自於這份眼與親近。
若是換一個旁的人,沐白必然不會這般特殊。
他是個有禮貌,有教養的好孩子,對於一個新結識的朋友,他不會仗著自己世子的份就對對方高高在上的擺譜——當然,像王歲晴那樣刁蠻跋扈,蠻不講理的小孩除外。
但他也不會自來到跟每個新結識的朋友都親近熱絡。
他對陌生人其實是有距離的。
所以,他對攸寧的接納和包容,就顯得尤為特殊,也尤為珍貴。
卓安烺了解這一點,所以也格外激和。
不過他也知道沐白子彆扭,見他地不肯承認,便也沒有再拆穿。
他笑著又拍了拍他的肩,「就算如此,叔叔也要好好謝謝你,你,的確是個好孩子。」
沐白的耳不由得染上幾分熱意,面上也越發不自在了。
卓安烺繼續道:「雖然有點得寸進尺,但我還是有個不之請,希你能答應。」
他才剛開了個頭,沐白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
「你是希我幫忙照顧攸寧?」
卓安烺點頭,「嗯,我的確希你能替我好好照顧攸寧,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了。」
卓安烺以為沐白一定會答應,誰料,沐白卻是直接拒絕了。
他語氣十分乾脆,拒絕得毫不猶豫。
「我不答應,誰的兒誰照顧,我又不是老媽子,才不幫你照顧兒呢。」
卓安烺不愣住。
沐白說完那話,似是又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太過生,他又語氣彆扭地找補,「我也沒比攸寧大幾歲,你把託付給我照顧,我哪裏擔得起這個責任?
再說了,旁人再好,又怎麼可能替代得了親生父母?你若真的為了攸寧好,就不能放棄,要想辦法能回到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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