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安靜，應肇行不會為這些事多說什麽，他們之間有這樣的默契，不會再為了任何事爭吵，人前人後相敬如賓，波瀾不興。

    到了應家，兩人一起進去。

    晚餐富，席間也比較愉快，言理對公婆是沒什麽不滿的，他們待都不錯。

    當初在聯姻人選上，公婆非常一致的站這邊。

    應母給添了碗湯，“小理，喝點湯補補，我找人買了一批絕好的藥材，走的時候拿著回去，家裏阿姨燉給你吃。”

    言理甜地說了聲“謝謝媽”，低頭喝湯。

    補什麽也不用問，跟應肇行結婚都六年多了，一直沒孩子，應肇行本就是家中獨子，現在也已經三十五了，家裏的期盼可想而知。

    飯後聊聊天，吃吃水果，天就黑了。

    應母留他們住下，兩人依言一起去了樓上臥房。

    他們不常來，應母也人打掃的幹幹淨淨，床品都是剛換新的，很幹淨。

    言理去洗澡，剛進去想起來沒拿睡，折回來，就聽見應肇行站在客廳的窗口低聲講電話。

    冷聲斥責，“你想幹什麽，我怎麽跟你說的？”

    那頭大概是撒討饒了，他語氣又不那麽堅了，含了些微的寵溺，“別在外麵胡鬧，我說了今晚上回父母家吃飯……”

    “不可以，沒的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他麵朝外麵，言理看著他的背影，修高大，襯外麵，西裝馬甲勾勒著窄的腰肢，單手揣袋，脊背直，氣勢出眾。

    言理正要拿睡回浴室，忽然又聽見他聲音更輕了幾分，卻是出一些關心，“怎麽突然頭暈，吐的厲害嗎。”

    那頭約有哭聲，弱無助，令男人保護棚。

    言理邁浴室，過了沒一會兒，外麵有腳步聲過來，靠在那兒，果然聽見應肇行在外麵說，“我臨時有事，今晚不在這住了——言理，我先走，讓司機送你回家。”

    言理拉開浴室的門，出來時著完整，掃了眼應肇行，他不會對解釋太多，也不會特別在意的反應，他說完了決定，就去拿外套穿起來，整理著袖口，幹練瀟灑，仿佛真是去參加什麽商務場合。

    言理收拾了一下就跟他一起下去了，應母不太高興，一邊將藥材塞給言理，一麵埋怨應肇行，“天天忙忙忙，也不知道忙些什麽，你多陪陪你媳婦，你這樣，我哪輩子抱得上孫子？”

    應肇行沒說什麽，開車走了，言理看著婆婆，心想也不用哪輩子，冼佳月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要不了多久應家大房就有後了。

    也沒用司機送，給言放打了個電話，沒多久言放就來接。

    車剛開出應家，言放就忍不住罵，“又被狐貍勾走了？應肇行真夠賤的，那狐貍，從家世，學識，樣貌，哪裏比得過你半點啊？我真是不明白……”

    “哥。”言理打斷他，以前也會鑽牛角尖，自認為不差，但是卻敗給了不如的人。

    一度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後來想開後豁然，各花各眼罷了。

    玫瑰有人厭，桃花有人嫌，可是那些花從來都不會因為有人不喜歡，就不去盡綻放了。

    心還是不錯的，拖著腮，手指敲打著潔的臉頰，“哥，接他來。”

    言放正一口惡氣無釋放，瞪一眼，“你不是說生產隊的驢也要休息的嗎？不怕把那小子掏空了？”

    “他自己說不累的，再說我有補給。”

    言理拎了拎婆婆給的那一大兜子的藥材，“補腎的，待會兒分你一半。”

    言放呸呸兩聲，“我才不要，我好的很。”

    言理笑起來，很是輕鬆。

    ……

    司宇來的時候，上還帶著未消的汗意。

    他將手裏帶來的宵夜放在桌上，邊往浴室跑，邊說，“姐姐，我帶了晚飯來，你了就先吃一些。”

    他打球打到一半，言放來找，他隻好丟下那一邊跟著過來了。

    路上肚子太，臨時下車買了點吃的，不知道吃什麽，估著多買了幾樣。

    不知道會不會嫌，小吃攤的東西，不會那麽講究幹淨。

    他衝了個澡出來，看到下地來了，坐在臥室邊的桌旁，在吃他帶來的宵夜。

    酸甜從角落下來，用舌尖了下，像一隻狡黠的，慵懶的貓。

    他們學校附近有個小吃街，鐵板的架和叉骨烤到焦香，撒上燒烤料刷上酸甜，到飯點排隊排的老長。

    他看沒嫌棄，好像還吃的津津有味在嗦手指，他在旁坐下來，獻寶似的，“姐姐，嚐嚐這個小餛飩。”

    手上拿著吃的，他拿小勺子，舀了個餛飩送到邊。

    言理含住吃了，味道還真是不錯，都忘了上次吃這種有煙火氣的小小攤子是幾時的事了。

    側頭看著他。“腳踝好了？”

    “好多了。”

    “沒好利索就打球？不怕留病？”

    啃著骨頭，雙眸落在他臉上。

    司嶼忽然覺得眼神是冷的，問話的語氣帶著幾分責問，他以為是真生氣了，支吾了一下，說，“不會耽誤的……”

    他稍微一張就會全都紅了，在旁，隔著雙方的料，都能覺到正傳來熱度。

    言理幾乎著他筆尖，問，“不耽誤什麽？”

    司嶼大掌輕扶了下的腰，有些難以開口的窘迫，“姐姐……”

    在求別再明知故問了似的。

    言理忽然覺得，小狗也是有小狗的好的，那一聲姐姐的，心裏的惡劣都勾出來了。

    丟了手裏的吃的，手臂抬起搭在他肩膀上，拿過食的那隻手指沾染了糖醋，在他邊遊了下，探進了去。

    瞇著眼對他說，“傷了使不上力，我就換人。”

    明顯覺他膛繃了一下，他卷走手指上的糖醋，起來的鼻息，噴在手背上。

    他沉默承了半天，突然間抱著站起來，為了證明他沒有到影響似的，颶風一般地將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