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緒凜站在臺上，吹了會兒的冷風。

    畢竟是冬天的晚上，氣溫比較低。

    他覺臉上有涼涼的細小的東西落下來，是下雪了嗎。

    有人放煙火，還飄了星星點點的雪花，城市裏一片燦爛的燈火，如果能看見，此刻一定是非常好的夜晚。

    他從前從來沒有留意過這些就在邊常見的場景，但現在，想看看這再平常不過的東西，卻已經是奢了。

    他伏在那兒，心跌到穀底，什麽出去過節，跟師弟師妹聚會，一概沒興趣。

    他到樓下的時候就後悔了，他不熱鬧，尤其是今天，他更想一個人待在家。

    哦不，還有人在家陪著他。

    他正站著，想跑去哪裏了，該不會跟那個男朋友跑了吧？

    又是一起過節，又是給拿好吃的，真的是普通朋友嗎，遲鈍，人家可不一定是那麽想的。

    他正站在那裏深思遊離，後拉門打開了，人氣籲籲的，跑回到了他邊。

    應緒凜想說跑什麽，之前在附近遇到了壞人，這個點了，天黑這樣，自己跑下去再出點事怎麽辦。

    他剛要數落跑，突然踮起腳，一隻手拉著他的胳膊，一隻手將什麽東西舉到他麵前，獻寶似的說，“應先生，我想到個方法，能讓你‘看到’煙花了。”

    著他，大概是得意於想到的法子，很是雀躍，聲音帶著激。

    他垂眸看著，語氣涼涼的，“看個屁，我是瞎子，你要給我換雙眼睛嗎？”

    外麵這時又有人放了煙火，劈裏啪啦的，一串串的聲響過後，天空像有無數火星跳著一般。

    阮急的跺跺腳，他不肯配合，沒興趣地要走。

    阮拉住他，低頭拿著個塑料袋嘩啦啦的弄著什麽，突然手他的，他微微一皺眉的功夫，微微用力地打開他的，然後突然將什麽東西倒他口中。

    嘩啦啦，天空又炸開一串的禮花，翻湧著的金禮花像是風吹過的麥穗，又像是天際閃爍而過的一串流星。

    應緒凜正氣惱給自己吃了什麽，他是突然覺到舌尖上有靜綻開的。

    啪。

    一小聲之後，隨即是連串的，綿綿不斷的裂聲，伴隨著甜味，在舌尖飛快地綻開。

    天際的煙火綿延，和他口中的聲響一模一樣。

    就像是舌尖上放了一場煙火，他眉頭擰著的褶皺微微舒展開來——

    是跳跳糖，帶著水果味，在舌尖席卷，裂。

    阮看著他神態和了幾分，很是高興地說，“應先生，你是不是看見了別人看不見的煙火了？”

    阮本來隻是想哄他高興一點，抬頭看著他的時候，忽然發覺他臉上並沒有什麽笑意，隻是低頭，神很深地盯著。

    忽然後知後覺，自己是不是自作聰明，適得其反了，這樣也改變不了他看不見的事實，他心裏罵無聊多事吧。

    知道他最近心都不好，不一定因為什麽事就要發脾氣，見他沒有個笑模樣，知道自己肯定是做了無用功，收了手裏的糖袋子，“那個……冷了，進屋吧……”

    剛要去拉門回屋，應緒凜忽然靠在欄桿上，，“還想看一場。”

    轉頭，他朝楊揚下頜，“再給我看一場別人看不見的煙火。”

    他竟然沒有開口罵人，阮心裏高興，跑回來，拿起糖袋子，本想遞給他讓他自己吃的，但是應緒凜不抬手，微微張開，等來喂。

    阮隻好踮腳，湊過去，起一撮糖，塞他口中。

    就在手指到他的時候，他突然合上，將手指含了半截進去。

    阮嚇一跳，知道應緒凜很討厭別人他，就是拉他袖子這件事，以前他都不讓的，現在手指都塞進他裏了，他還不把罵死。

    臉發白地回手，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也不知道怎麽搞的，但是反正不趕道歉他總是要對發脾氣的。

    想著還是快回屋去吧，回廚房待著對而言最安全。

    剛要走，應緒凜卻是忽然一手勾住的後腦，然後驀地低頭，無限地靠近過去。

    煙火在夜空緩緩騰起，開，散落漫天。

    阮瞪大了眼睛，那盛大的煙火落眼底，照亮了眼底的震驚。

    應緒凜著的下頜，著的，舌席卷過來，將他口中的那一把跳跳糖送過來，一樣頻率的跳，從他這裏蔓延到了口中。

    糊裏糊塗的，想要躲開，應緒凜卻是用另一隻手按住了的後腦，固定住，不許躲開。

    直到那一片跳跳糖徹底融化，所有靜都平息了，他才緩緩地鬆開了。

    阮幾乎是窒息了一樣，愣愣地站著，有點冷，的臉沒能熱的起來，茫然地看著應緒凜，沒有敢有任何作。

    應緒凜鬆開的，卻沒有鬆開按在後腦的手，他仍然勾著，讓著他懷抱。

    外麵的煙火暫時停歇了，臺上，兩個人的心跳聲卻是最為清晰的靜。

    都有些失速，砰砰的，錯著響。

    應緒凜了勾在後腦的手指，對說，“不錯，煙火很好看。”

    阮看著他的臉，他的泛著水亮的紅，那雙眼睛是帶著幾分風流不羈的，他很迷人，但是是危險不易靠近的那種。

    下意識地往後退，大概是他在國外久了，舉止比較奔放，老外激的時候抱在一起親親似乎也沒什麽。

    想回屋去了，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想走，應緒凜卻不讓，按著，覺有點想掙，他低頭再度吻過來。

    這一次外麵什麽靜都沒有，他舌尖殘餘著一些果味的甜，纏著，也奪走的味道和呼吸。

    阮有些瘋了，他越來越過分的舉，讓心裏慌又氣惱。

    終於用力推開他，著角，“你……你怎麽這樣！”

    他撞在欄桿上，扶了一把穩住，盯著的方向，角挑起個有些惡劣的笑，“我怎麽樣？你不是喜歡我嗎？我親你你反抗什麽。”

    阮氣惱的紅了臉，捂著，“誰……誰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