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要過去。
這天阮到公司上班,因為路上堵車,險些遲到。
剛進辦公室,發覺屋裏氣氛很張。
平常這個時候大家還懶懶散散的,這會兒全都在趕著寫報告,整理資料。
正納悶,一個同事說,“阮經理咱們組要倒黴了,上麵查進度,說咱們組的考察不合格,要每個人都寫個工作總結中午前上去。”
另一個人哭喪著臉,“阮經理,你去跟上麵求求吧,聽說要扣發獎金,削減經費呢,不要啊。”
把東西放下來,“誰查的——大應總?”
“不是,是小應總的副手,也不知道他什麽風,小應總都出差快一個月了,哪有空管這些,他副手估計是閑著沒事幹,狐假虎威耍耍威風。”
“組長你論級別不比他們低,再說,你跟小應總也的,不行你直接找小應總說一聲,大家也不想進度慢,組長你是知道咱們的項目有多難……大家已經很艱苦了,這樣太打擊士氣了……”
阮放下東西就往外走,“我去問問。”
應緒凜的副手認識,平時是比較難說話的那種,為應緒凜充當著馬前卒的角。
直接去副手的辦公室,書說人在辦公室裏麵開會,很要,請勿打擾。
阮讓書通傳一下,書走開了,卻沒有帶回來任何隻言片語。
在外麵等了好一陣子,阮覺到對方是誠心把晾著的,又讓書通傳了一次,書幹脆走了不回來了。
有些惱,沒有這樣欺負人的,想拿他們組開刀,連這個負責人都不通知一聲。
直接走過去,敲了兩聲門,直接將門推開。
看到裏麵的人,頓時愣住了。
屋裏的確在開會,他們部門的人幾乎都在,而主持會議的人,竟是去了M國一個月,沒人知道幾時突然又回來的應緒凜。
他西裝革履的,疊著坐在沙發上,膝頭放著文件,側頭看著阮,鏡片下的眸叢叢幽,“有事嗎,阮經理。”
阮倒是一時無言,一個月沒見,雖然前麵經常隔著手機打視頻電話,但這一周他們幾乎沒聯絡過了,這樣看著他真真實實地坐在麵前,突然就多了幾分陌生的距離。
看著他神奕奕的樣子,他肯定不是今早到的,可能也不是昨天,也許更早。
他竟然一句話都沒跟過。
阮從私人裏出來,問副手,說,“能否說明一下查我們組進度的事,組員已經很認真工作,聽說要扣個人獎金,還要削減研究經費,現在人心惶惶。”
“是我的意思。”應緒凜忽然接過話頭,過鏡片,眸帶著一若有似無的笑意,“阮經理有異議,等會兒我這忙完了,來找我。”
阮看著他,心裏有些莫名的氣惱,他不說一聲就回來了,一回來還在公事上為難們組,不知道這個人是故意還是什麽。
問話的語氣不那麽和氣,“你幾時忙完?”
“不一定。”
他笑嗬嗬的,可是卻完全是隻笑麵虎。
阮心裏氣他,他一句話就要組員放下工作,中午前審查報告,可他代的並不那麽清楚,阮想問他詳細,他卻說不知道幾時忙完。
生氣了,瞪著他,“一個小時後我去你辦公室找你!”
說完用力關上門走了。
其他人麵麵相覷,工作上產生矛盾很正常,但是阮剛才和應緒凜對話的語態,莫名的,他們都覺得不像是工作撞,卻像拌。
看應緒凜,倒也沒生氣,繼續翻著資料,悠閑地開會。
……
一個小時後,阮準時去應緒凜辦公室找人。
很疾言厲,但是今天都看出來是生氣了的,應緒凜的書倒是沒敷衍,直接說,“我們應總剛回來,在裏麵等著阮經理了。”
阮開門進去,隨後關上。
應緒凜靠在椅子裏翻資料,很忙的樣子,微微抬眼,掃一眼,“長話短說吧,我今上午很忙。馬上還要出去一趟。”
阮瞧他那架子十足的樣子,口悶著一氣,聲調都不自覺地提高了,“你當初注資的時候說過,我們組的事由我全權把控,現在為什麽出爾反爾,突然說審查進度,標準是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隨便一句話,對我們組的影響多大?”
他懶懶的,放下手裏的文件,“阮經理覺得我沒資格審查你們組的工作嗎?”
他分明是不講理,阮氣不過他對待工作也隨心所。
門外,離得近的都能聽見,倆人在裏麵吵起來的靜。
不住說,“把阮經理都惹了,真難得,從沒見過這樣。”
“兔子急了還咬人,全公司都知道他們組審查工作不合格,那等於通報批評了,多丟臉,還要扣經費的,肯定急……”
裏麵吵了會兒,又沒了靜,大概是顧慮影響不好,放低了聲音,但肯定氣氛還是不好的。
門裏。
應緒凜起,去接了杯水過來,遞給站在辦公桌前臉繃的阮。
他還是笑意淡淡的,完全不顧別人已經要氣炸了。
可他越淡定,阮就越生氣。
說了半天,他什麽反應都沒有,不覺得他的做法有問題。
阮憤然盯著他,那憤然其實已經超過應該有的,工作是工作,他畢竟是上司,是公司老板,再不滿,也不該和他對著幹。
可是,氣憤占據了的腦子。
昏頭了。
應緒凜拿了杯水,遞給,“說累了吧,喝點水。”
才不喝,他也不是拿一次杯子接的,是拿他自己的杯子接的。
看扭頭,在賭氣,應緒凜心裏有那麽點痛快,好啊,終於換生氣了,從上次紀緗葉跟通話了之後,就不肯再跟他聯係了。
他打了兩次電話,不接,他也不打了,互相晾著。
氣憤僵滯,阮覺得自己有點失控,也失態。
想出去冷靜一下,看到他突然回來,緒就起來了。
扭頭想出去,手指突然從後麵被勾住,男人上來,在耳畔輕聲道,“你贏了,我回來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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