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矜喝得醉醺醺的,就這樣丟在床上不管不問，陸書瑾怎麽都覺得不太好。

    將外穿好，去浴房點了爐子,燒了盆熱水兌上清水,端到蕭矜的床邊的矮桌上。

    墊著腳將床邊的落地長燈點起,視線也明亮不,陸書瑾轉頭去看床上的人。他仍舊閉著眼，似乎被這突然亮起的驚擾，擰著眉將臉撇去了另一邊，酒後的蕭矜看起來有幾分很難得的脆弱,躺在床上一不，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

    陸書瑾將和的棉布浸,擰半幹,俯探進床榻，將棉布覆在蕭矜的臉上,順著他側臉下來，濡的覺讓蕭矜不大舒服,抬手擋了一下。

    但他的力道是綿綿的,陸書瑾著角笑，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臉細細一遍。

    蕭矜臉上變得乎乎的，他不樂意了，翻了個隨手拽起邊的被子，將頭埋在裏麵。

    陸書瑾洗了棉布回頭，就見蕭矜的頭已經藏了起來，隻出個。醉了之後蕭矜的每一個作好像都充滿孩子氣，覺得十分好笑,手將蕭矜的錦靴拔了下來，又手拽開被子。

    蕭矜完全沒有抵抗，又被陸書瑾按著肩膀了一遍臉和脖子，他覺得難了，閉著眼睛皺著眉，擰著一煩躁的意味，開始用力推拒陸書瑾的手和在脖子上作的棉布。

    又笑了笑，順勢抓住了蕭矜的手，用棉布將他掌心和手背都仔細了。

    忙活了一陣，蕭矜的臉和手都了個幹淨，將棉布扔進水盆裏，抬手解了蕭矜脖子邊的一顆盤扣，低聲喚道：“蕭矜，起來把外了。”

    蕭矜沒反應。

    陸書瑾也沒勉強，將被子扯過來，在他上蓋好，端著水盆去浴房倒了，出來時正聽見有人敲門。

    快步行過去，就見陳岸站在門口手裏捧著一個錦盒，低聲說道：“這是季爺差人送來的醒酒湯藥，爺若是能醒就讓他喝了，若是沒醒就算了。”

    陸書瑾想起季朔廷走的時候裏還一直在罵，沒想到轉臉就讓人送了醒酒湯藥來，細心又妥帖。

    點點頭小心地接過錦盒，回到房中打開，裏頭放著比茶盞稍大些的瓷碗，蓋子封的嚴實，還泛著溫意。

    走去床邊推晃著蕭矜的肩膀，低低喚道：“蕭矜，蕭矜……”

    聲音如細流一般，涓涓而，蕭矜醉得頭腦昏沉，意識模糊，他睡了一陣但並不安寧，起初有人拿著熱的東西在他臉上糊來糊去，他手推拒了幾下沒能推開，連帶著手也被人抓住，一遍又一遍地被著，許久之後才停下。

    上了被子，一切消停下來，蕭矜煩躁的緒稍稍退去，又陷短暫的夢境。

    他看見迎麵飛來了一群蝴蝶，皆撲閃著銀的翅膀，從他眼前一隻一隻地飄過去，蕭矜心尖晃起來，渾開始發熱，下意識手去抓蝴蝶。

    “蕭矜，醒醒……”耳邊又傳來細碎的聲音，銀蝶瞬間消散了，蕭矜沒抓到。

    他氣惱起來，終於在暈乎的意識中挑出一清明來，帶著怒氣睜開了眼睛，想要瞪死邊這個一直煩擾他的人。

    卻看見了暖燈下的一抹白，嵌在臉上的那雙漂亮眼睛正在床沿認真地看他。

    蕭矜怔住，視線模糊不清，暈暈晃晃。

    陸書瑾喊了好幾聲沒喊醒，原本都打算放棄了，但卻沒想到他忽然睜開眼。他的眸淺，蒙上一層模糊的醉，睜眼後有一會兒是沒有聚焦的。陸書瑾手在他麵前擺了擺，這才讓他凝聚了視線，帶著茫然發出低低的詢問，“嗯？”

    道：“起來把醒酒湯喝了，否則你明早醒來定會頭痛難。”

    輕輕的聲音傳耳朵，蕭矜覺得非常悉，他認真地看著麵前人，努力去辨別是誰。熱意一陣陣席卷，他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覺難了，便一把掀開了上的被子，作暴地解襟的扣。

    陸書瑾見他坐起來，就轉將盒子裏的瓷碗取出來，生怕灑了裏頭的醒酒湯。碗蓋一打開，一桔香隨著熱氣騰起，還有著濃鬱的薑味，聞著就不大像是好喝的玩意兒。

    陸書瑾端著走到床邊時才發現蕭矜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將上的裳都給了，坐在床上發呆，眼眸半斂著看上去像是要坐著睡著。

    又沒忍住笑，拍了拍蕭矜的肩膀，將瓷碗試探著遞到他麵前：“快喝。”

    蕭矜倒像是真的在等，慢慢地轉過頭，將瓷碗接在手中，二話不說就往裏送。

    陸書瑾得了閑，目從他俊朗的眉目往下，順著下落去脖頸，看過上下的結，往瘦的膛而去，最後落在他左肋的傷口。

    已經拆了線，但留下了很明顯的痕跡，傷口的還沒有完全長好，泛著的，有一層薄薄的痂。陸書瑾蹲下來，想起那日兇險的夜，這傷口流出的染紅了蕭矜的半邊腰，他卻還能出一個笑容來與說話。

    這傷若是落在上，怕是要去半條命，在蕭矜眼裏卻是小傷。

    想著，不自地出手指，落在那層薄薄的痂上，輕輕挲，說道：“傷都沒長好，為何喝那麽多酒？”

    蕭矜沒有回答，而是一把攥住了的手，低頭看。

    陸書瑾也抬頭與他對：“喝完了？”

    影婆娑間，蕭矜的眼前人影晃個不停，他努力去看，恍然看到了夢中沒有抓到的銀蝴蝶，那蝴蝶飛進了眼前這人的眼中，一張讓他回味了一整天的臉漸漸有了分明的廓。

    蕭矜的清醒大概隻有這麽一瞬，手上猛地用力，將人往上一拉。陸書瑾沒防備，一下就被拉起來半跪在床榻，另一隻手為了支撐子下意識扶在蕭矜的肩胛上，臉湊到了他的跟前。

    掌心到蕭矜的皮，陸書瑾的臉隻用了一眨眼的時間，立馬就紅了起來。

    嚇一大跳，匆忙要往後退，雙頰卻一下被捧住，以一種不容退卻的力道往前拉。

    蕭矜醉得厲害，作沒有正常人的那種分寸，這一拉差

    點讓兩人的鼻尖撞上。陸書瑾看著近在遲隻的臉嚇得不輕，整個心劇烈地跳起來，雙手推著他的肩膀：“蕭矜，蕭矜！你放開我！”

    蕭矜眨眼，在模糊之間好似又看到了若白雪，眉目染墨的臉，朱紅刺目的紅，與眼前這人的臉重疊。

    但也到了抗拒的力道，他腦中沒有別的想法，隻覺得那雪杏眼，能夠扯得他心尖不安的人又到了麵前，用著的聲音一聲一聲喚著他的名字。

    他當即將頭一側，仰頭去吻住人的。

    作太快，陸書瑾本反應不及，待反應過來時隻覺得上了溫熱的，震驚無比地瞪大雙眸。

    隨後很快地，陸書瑾用力掙紮起來，但頭被蕭矜的雙手捧住，一時竟掙紮不開，覺到瓣被牙齒咬了咬，力道不重，又被舐著，像被品嚐。

    蕭矜到劇烈的掙紮，腦子犯了渾，將帶著轉了半個圈，摜倒在床榻上，欺上去，製止住不安分的掙紮。

    陸書瑾的心髒跟瘋了似的撞起來，熱意在臉上奔騰放肆，沿著脖子傳至四肢百骸，害怕驚懼一湧而出，猛烈的掙紮還當真讓扭。陸書瑾側著頭用力推上的人，咬牙切齒氣道：“蕭矜，你能不能清醒……”

    話還沒說完，蕭矜就追了過來，掐住了的雙頰，似不滿方才的掙，又加了些力度桎梏，強橫索取。

    陸書瑾方才的話喊了一半，沒合上，給了蕭矜可乘之機。於是這一瞬間，酒氣混著桔的酸，薑的辣被舌頭卷進來，非常兇蠻地侵的領地，強迫品嚐醒酒湯的味道。

    越是抗拒，蕭矜越是兇戾，將死死按住。

    陸書瑾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慌得子都在抖，心悸幾乎將淹沒其中，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掙分毫。在此刻明白了蕭矜那強壯的下蘊藏的力量，同時也知道蕭矜這會兒本醉得沒有思考，全憑著本能行事，不能與他對著來。

    鬆懈了所有抵抗力道，徹底下來，仰高了頭被迫承他的吻，無措地任由他在口中胡作為非。

    很快，蕭矜就察覺了下人的順從，桎梏的力道也鬆了，越來越溫。

    在上流連許久，他忽而離去，陸書瑾忙撇開頭張大了，費勁的息著，將有些泛涼的空氣吸進肺裏。

    還未緩過神，耳垂就一下被含住，熱包裹而來，又傳來被牙齒咬住的輕微痛，被吮吸著，像小狗著心的骨頭似的，將抱在懷中親昵。

    陸書瑾整個人滾燙得都要化開了，脊背泛起麻，腦子也跟著不大清醒，推了他兩下沒推開，低低的嚶嚀。

    蕭矜略顯重的呼吸全噴耳朵上，灼燒著陸書瑾的，熱的舌尖描繪著小巧的耳廓，力道一會兒輕一會兒重。

    咬夠了，又去吮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糾纏融，難分彼此。

    房中寂靜無比，急促的呼吸聲就變得非常明顯，伴著震耳的心跳聲，旖旎裹挾著滾燙熾熱的溫度，將兩

    人纏在一起。

    陸書瑾撐了一會兒，被奪取的呼吸讓徹底頂不住，握起拳頭用力捶打蕭矜的肩膀，又去扯他的長發，發出嗚嗚的低喊。

    蕭矜本覺不到疼痛，但他腦袋暈的厲害，困意排山倒海地襲來，輕輕了陸書瑾的瓣，頭往旁邊一栽，一下就睡死過去。

    上的力道全部消失，陸書瑾用力將他推翻，飛快地從床榻上爬起來，用袖使勁了。一邊拉攏稍稍的襟一邊往後退，慌間腳絆到矮桌上整個人往後倒去，低呼一聲後摔在地上，同時撞翻了中間的大屏風。

    桌子也給撞翻，上頭的東西撒在地上，糟糟。

    驚慌失措地爬起來，對眼前這場景目瞪口呆，有一種氣惱的無可奈何，瞪了瞪床上睡得跟死豬似的蕭矜。

    喝醉之人完全無法通，但酒醒之後陸書瑾又不可能拉著蕭矜質問他為何親。甚至已經開始害怕蕭矜清醒之後想起這些事，那要如何去麵對？

    他若是想起自己喝醉了酒，親了一個男子，恐怕會當場發瘋。

    陸書瑾沒有理這些事的經驗，站在這狼藉之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敲門聲打斷了的思緒，才猛然回神，整理了下淩的裳開了門。陳岸站在外麵詢問：“陸公子，屋裏發生什麽事了？”

    陸書瑾的臉已經恢複如常，隻是臉頰被出的指印還存在，毫不知，從容道：“蕭爺踢翻了桌子和屏風，你們進來幫忙扶起來。”

    陳岸的視線在臉上晃了一圈，擔憂道：“陸公子可無恙？我家爺醉了酒之後不能招惹，會打人的，先前就把季爺的眼睛打青，留痕好幾日呢，我先前應該先跟你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