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還是了解他的。
寧遇笑出聲來,他道:“古瑯軒是太子的,這茶坊也是太子的,他與太子好,你知道嗎。”
“而且赫家這樣的家族,即便是丫鬟,也會將之查了個底朝天再讓進來,安一個人并不容易。”
云映道:“可是那又如何,哪里跟他有直接關系嗎。”
寧遇都有點被篤定且不愿懷疑的模樣氣笑了,其實他并不確定這次是誰,因為他也初來京城不久,對那盤錯節的關系得還不清楚,對赫崢也只是懷疑罷了,可云映竟然這麼信任他。
在他即將開口時,云映又道:“他沒有理由對付你。”
寧遇掀起眼皮看向,人靠在石壁上,灰塵沾臟了的擺,抱著膝蓋,半著,說話時神很認真。
不會騙他。
所以是真的覺得赫崢沒有理由對付他。
但是小傻子,自己就是理由啊。
然而寧遇沒有提醒分毫,只是嗯了一聲,道:“你說的對。”
那群人已經走了過去,應該去追那批馬了,過不了多久還會回來。
沉默中,寧遇輕聲道:“對不起,小映。”
云映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但其實今日并不后悔跟出來,只后悔沒有多帶些人。
當時的況,寧遇若是不攔住,直接去開那道暗門,勢必也會引起那群人的注意,如若真是赫延舊敵,份特殊,況可能不會比現在好多。
云映道:“沒關系。”
只是問:“既然你后來察覺出了不對勁,為什麼還要跟過來。”
寧遇道:“我只想看看他們想做什麼,順道看能不能有別的發現,下次也好有個防范。”
云映面變得怪異,理解不了,又覺得有點符合寧遇的作風。
眼下他們尚未險,云映放不下心,心里盤算著赫家組織來人過來能用多久。
絢爛的晚霞余落在這個無人在意的小角落,落在云映的上,過掩映的葉子,變得斑駁。
寧遇看著。
氣氛在短暫的沉默后,變得有幾分怪異。
云映終于注意到他的目,抬眸看著寧遇。
但是很快,的目被寧遇垂在前的手吸引,白皙的手背上帶著斑駁痕,有幾甚至被劃掉皮,剛才馬跑的快,本沒有注意這些。
云映蹙眉道:“你的手……”
寧遇低頭看了一眼,然后了手指,跟說:“好著呢。”
云映道:“回府后上點藥。”
寧遇渾不在意道:“又不是臉,不著急……”
他才說完,又忽然想起什麼,握住了云映的手腕。
霞落在的手背,那些細小的傷痕始終未曾消除。
他低聲道:“那我們就很配了。”
云映就算是再遲鈍,也明顯察覺出這句話的不對,可是又一時不清楚這是他隨口一說,還是真的在跟暗示什麼。
寧遇是個很溫和的人,因為太過相,他們有時候甚至有點像親人,他偶爾會跟開一些無關痛的玩笑,從不當真。
也不可能因為寧遇一句關心,一個作,不經意一句好像有著曖昧的話,去苦惱他是不是喜歡,然后患得患失。
在這方面一向是個不愿意多想的人,想多了容易自作多,而想點能讓自己失去許多煩惱。
從小到大都屬于追捧的那個,從來都是別人揣,而不是揣別人。所以就算暗中喜歡過寧遇,也只是默默喜歡,很去揣測他的心意。
“為什麼這麼說?”問
寧遇松開的手,對著笑了起來,然后輕聲道:“沒有為什麼,想到就說了。”
云映并不意外,收回手繼續抱著自己的膝蓋,聽見不遠有駿馬嘶鳴,是正搭建中宅子的方向。
他們搜完這個宅子應該就會離開,這林子這麼大,他們不可能細致的找。
正思索時,寧遇的聲音輕緩的從頭頂傳過來——
“也可能是因為喜歡你。”
……
云映愣了一下,這幾個字實在太陌生,抬頭對上寧遇的目,不知作何反應,甚至覺得自己大概是聽錯了。
聲音很輕,問:“……什麼。”
寧遇彎起角,他看著人一瞬間驚詫的雙眸,覺得有些可,他像是再說一件極其平常的小事,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麼知道有問題還要過來嗎。”
“其實不止如此。”
他靠在石壁上,手里著片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挲著,他緩緩開口道:“聽起來有點傻,當時傳話說是你讓我去古瑯軒旁的茶樓時,我沒有怎麼懷疑,甚至還有些高興。”
“所以我沒怎麼猶豫就出門了,后來越想越覺得不太可能,你若是想同我說什麼,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
葉子落在地上,他繼續道:“我知道不是,也猜到是別人別有用心,但是總在想,萬一呢。”
“萬一后來你真的赴約了呢。”
然而“萬一”就真的只是“萬一”,他太了解云映,這麼多年都沒有說出喜歡他這幾個字,這短短兩天里就更不可能了,更別提跟赫崢還有一層浮于表面的夫妻關系。
而此刻晚霞洶涌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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