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你看爹這次蹲了幾天都沒事,這不過是挨了一掌,有什麼大不了的?」歐睿說起話來,聲音都變的沙啞了。
很明顯,歐睿了傷。
看著歐睿這副模樣,歐離心裏一陣愧疚。
是他打傷了父親。
怕是天底下,還沒有哪個兒子敢打老子的吧?
「你扶爹回屋休息,我去請大夫!」代完,不等歐晴開口,歐離就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歐離就請了大夫回來。
在大夫為歐睿把脈的時候,還嘀咕了一句:「這是怎麼的這麼嚴重的傷?」
歐離一聽這話,頓時無再面對自己父親,愧疚的低下了頭。
此刻,歐離垂在側的手握了握拳頭,心裏不免在自責。
如果不是他,父親又怎會傷?
躺在床榻上的歐睿瞥了一眼站在床前的歐離,瞧著對方滿是愧疚的模樣,歐睿心裏也很不好。
為了不讓歐離擔心,歐睿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大夫,你別說的誇張了,都嚇到我了!」
說著,還呵呵笑了兩聲,只是還沒得意多久,就咳嗽了起來。
「爹!」歐晴趕坐在了歐睿邊,輕輕著父親的背,好讓父親覺得好些,「爹,您就不能好好躺著嗎?」
非要逞什麼能?
歐晴心疼壞了,這會兒,真不知道要說自己父親什麼好了。
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歐睿瞄了歐離一眼,然後對歐晴說道:「爹沒事!你看爹,像是有事兒的人嗎?」
歐睿繼續在強撐。
看著父親這樣,歐晴也總算是明白了父親的一番苦心,到頭來,父親這樣做都是為了讓歐離不要因為此事而到愧疚。
「大夫,你看我這況,是不是喝幾副葯就好了?」歐睿生怕歐晴不相信自己,於是在問大夫的時候,便一個勁兒的朝大夫使眼。
大夫明白了歐睿眼神里的意思。
大夫看了看歐晴與歐離,又怎會不知,這是一個父親為了不讓自己孩子擔心才故意說出來的話呢?
大夫沒有法子,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幫著歐睿撒了謊:「是。」
歐睿總算是鬆了口氣,「那大夫您趕為我開藥吧!」
大夫點點頭,走的時候,不忘又看了看歐晴與歐離,這才走了出去。
歐離不放心,便跟了上去。
剛走出門口,歐離就追了上去,問著大夫:「大夫,我爹他真的沒事嗎?」
說到底,歐離還是擔心歐睿的,雖然說這些年來,自己沒有過父親的關懷,可他做不到鐵石心腸。
眼看著父親出了事,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大夫停住腳步,抬頭,看了看歐離,然後搖了搖頭,「你父親的傷很重,你說你父親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出去打架呢?你們這些做兒的,真應該好好勸勸你們父親了。」
大夫不知道,還以為是歐睿出去打架才會傷這樣。
可聽了大夫這麼說,歐離心中的愧疚便更深了。
歐離垂下了眼簾,「那我父親的傷,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好起來?」
大夫嘆了口氣:「這個就要看個人了,每個人的況都不一樣,有的人半把個月就好了,有的人則是大半年都不見好,不過以你父親如今的況來看,只要注意休息,切莫太過勞累,相信他的傷好得也快。」
歐離點了點頭,將大夫的話記在了心裏。
大夫嘆了口氣,才又說:「你父親本來就有傷在,舊傷還未好就添了新傷,你們以後可要好生照顧你們父親才是。」
「舊傷?」歐離愣住了,他有些沒能聽明白大夫話里的意思,「大夫您的意思是,我父親他之前就了傷?」
大夫點頭,「時間已經很長了,你父親這次的傷並不嚴重,可就是因為舊傷未愈就添了新傷,才會這麼嚴重,你別看著你們父親平日裏像是個沒事人的樣子,實則他的很虛弱,他不能再勞累了。而且,他的舊傷已經有十幾年了,正是因為勞過度,舊傷到了現在還沒有好。你們這些做子的,怕是都不知道吧?」
歐離他們家的家事,大夫不便過問,他也只是將他所知道的事告訴給了歐離,目的就是為了讓歐離好好照顧歐睿。
「我開的葯也只能調理,重要的還是要注意休息,我說的就這麼多,剩下的就給你們了。」大夫說完,就嘆氣離開了。
像這種事,大夫見得多了,只是每個家庭都不一樣,所以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
看著大夫遠去的背影,歐離心裏不泛起了嘀咕:「父親到底是怎麼傷的?」
歐離的腦海中,不浮現出了一個畫面,那是在他小的時候,因為不知道生了什麼病,渾都起了紅疹子,請了許多大夫來都沒有用。
那時候他還小,被這病給折騰的不輕,到了後來已經於昏迷的狀態。
他只依稀記得,有一個人抱著自己,在他的耳邊安道:「離兒,爹不會讓你有事的!」
在後來,馬車忽然停了,他只聽見馬車外面很吵,像是兵戎相見的聲音。
再然後,就有一個黑人衝進了馬車,在黑人手裏的那把劍即將要刺進自己里的時候,他只覺得眼前一暗,然後就是「噗」的一聲。
他當時還不知道這聲音是什麼,現在想想,那分明是兵刺里的聲音!
因為生病,歐離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四周的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加上他之前有發過高燒,便以為這只是一場夢。
再後來,他的病開始慢慢地有了好轉,加上之後他很再見到父親,也就將這個夢給忘了。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這哪裏像是夢?
歐離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他記憶中模糊的那個夢,竟然是真的!
也是到了現在歐離才明白,他之所以在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沒再見到過父親,是因為父親了很嚴重的傷!
他當時還因為自己生病,父親不曾來看過自己而痛恨過父親,可現在看來,原來一直都是他錯怪了父親。
此刻,歐離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覺,想到自己對父親做的混賬事,他心裏就一陣自責,難過。
歐離好似被人走了渾的力氣,子一下子癱下來,跪坐在了地上。
也是到了現在才明白,這些年裏,不是父親不待見他,而是因為他心裏對父親有疙瘩,所以才不想要見到父親,是他一直都在躲著父親。
歐晴出去的時候,就看見歐離一副很頹廢的樣子,就這麼跪坐在院子裏。
看到這一幕,歐晴不由皺了皺眉。
這傢伙是怎麼了?
歐晴只覺得莫名其妙,要說這個歐離又在搞什麼名堂?
本來,歐晴是打算直接將歐離給視為空氣的,可想到小的時候歐離照顧過自己,的心就狠不下來。
於是,歐晴徑直朝歐離的方向走去,就站在他後,問他:「歐離,你這是怎麼了?」
歐離瞥了歐晴一眼,這才裝作一個沒事人的樣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只是,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大步地離開了。
站在原地的歐晴聳了聳肩,倒也沒什麼心思追上去問問歐離到底是怎麼了?
想,一定是因為這傢伙不小心出手打傷了父親,這會兒心裏正愧疚著,所以才會這樣。
歐晴一直都知道,歐離的本不壞,只是,歐離太過孝順,所以才會一心向著方黎,被一些事蒙蔽了眼睛,才沒能看清楚事實。
不過這些,歐晴相信,早晚有一天,歐離會看明白的。
這一次,兩個人之所以手,歐晴也能夠理解,那是因為歐離當時正在氣頭上。
人在衝的況下往往會做出一些不經過大腦的事。
所以,歐晴也沒有要因為這事就生歐離氣的意思。
……
歐離這一走,到了現在都沒有回來,就在歐晴以為,歐離不會回來的時候,誰知早上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歐晴一抬頭,就對上了歐離的視線,的視線不往下移,就看到了歐離手裏端著一個葯碗。
歐晴幡然醒悟!
所以說,歐離一大早就去給父親熬藥了?
天!
這男人何時轉了?
不得不說,歐晴被歐離的舉給嚇到了!
做夢都沒有想到,歐離會這麼心!
這會兒,歐睿還睡著,大概是因為了傷,呼吸聽起來都有些不大順暢。
歐離看了歐晴一眼,沒說話,端著葯徑自走到床前。
看著父親還睡著,歐離也不忍心打擾,他將葯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頭的小木桌上,這才轉要走。
歐晴就這麼愣愣的看著他。
在經過歐晴邊的時候,歐離停住腳步,然後回頭,看向歐晴,代了一句:「等爹醒了,記得讓爹把葯給喝了。」
說完,歐離抬腳就要走。
歐晴下意識的住了他:「你去哪兒?」
歐離腳下一頓,背對著歐晴說:「回家。」
歐晴「哦」了一聲,倒也沒有再攔著歐離。
聞著歐離上一子的藥味兒,不難讓人猜測,他昨晚上一直都沒有離開。
此刻,看到歐離為父親所做的這些,歐晴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覺。
歐離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瞧著歐晴沒有再開口的意思,這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歐離沒有回家,他在出了歐府大門以後,就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溜達。
這一夜,他想了許多,他甚至在想著歐晴所說地那番話中的真假。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母親也太可怕了吧?
「不會的,娘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歐晴他們誤會了什麼!」歐離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歐晴的話,他更加不敢接自己母親會是這樣一個有心機的人。
在歐睿心裏,方黎一直都是個溫善良的慈母形象,跟歐晴說的本就不沾邊。
歐離心裏很苦惱,他不知道,若是讓母親知道他說的話沒有做到,母親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
午飯的時候,歐府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見到歐離,歐晴是有些詫異的,不過既然對方都已經來了,哪裏有不讓人家吃飯的道理?
歐晴站起來,問著歐離,「吃過飯了沒?」
歐離抬眸,整個人看著都是有氣無力的,他沒說話,只是抿住了。
他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到底沒有回家,還是來了這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回到了這裏。
歐晴沒再問什麼,繞過歐離就走了出去,等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副碗筷。
歐晴將碗筷放在歐離面前,旋即又走到剛才坐的椅子上坐下,什麼話也沒說,端起碗筷就吃了起來。
可見,歐離遲遲沒有要筷的意思。
歐晴吃飯的作不由頓了頓,而後看向歐離,以為是自己做的飯菜不合對方胃口,畢竟一個人做飯一個口味,興許是歐離吃慣了方黎做的飯菜。
歐晴說道:「可能這些菜不合你胃口,如果你不想吃,那就回家吃吧!」
歐晴也不勉強歐離,對方吃不吃,都跟沒什麼關係。
聽著歐晴說話時的口氣,歐離只覺得不爽,他抬眸,看了看歐晴,視線才落在了面前的這桌子飯菜上。
這些菜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可是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
歐晴做的,也只是些簡單的家常菜。
一個素炒茄子,一個蒸蛋,還有一個炒青菜,自己一個湯,就沒有了。
大概是吃慣了大魚大,歐離也想要吃點兒清淡的。
歐晴在瞥了歐離一眼后,就自顧自的夾菜吃,也沒有要跟對方說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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