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倒是無法不令人歡喜啊。」看著許羅帶的青梅酒，秦靜雲不由眉眼舒展。

許羅這麼多年了，依舊是一副瀟灑倜儻的模樣，這家立業的人，和不曾家立業的人，多會有些不一樣。

「歡喜便好。」能讓秦靜雲高興，許羅倒是覺得，這些自己好不容易找來的青梅酒有了它們存在的價值。

微風徐徐，暖在頂，兩人來到了亭臺，周圍鬱鬱蔥蔥的竹子長勢極好。

遠的荷塘，有幽香傳來。

秦靜雲看著對面的許羅在看看兩人之間的青梅酒，有種回到了年時的，那時候心如同此刻的天空一般，湛藍偶有白雲飄，思緒清朗。

「來喝點。」許羅打開了青梅酒，給兩人白的瓷杯盞上，倒上暗紅散發著幽香的青梅酒。

一陣風而過，鼻息間都是讓人慾罷不能的好。

「也太香了。」秦靜雲忍不住的誇讚，微微閉目鼻息間醇厚的青梅酒，緩緩張開那黑白分明的眸，角含笑：「最是喜歡那種帶著一些酸酸味道的覺。只是聞著便醉了。倒是有些捨不得喝了。」

「為何？」許羅有些不明。

「活到如今，有時不敢醉，明知這喝酒很好，可想著或許會醉，便不敢喝了。」這是年歲大了的悲哀，想著自己年時候，可是從來不曾知道，什麼是畏懼的。

許羅聽見秦靜雲這話，心裏莫名的一陣疼惜。

眼前這人，是自己想要好好呵護一輩子的，只是奈何造化弄人，兩人終究只是朋友相稱，禮貌彼此相待。

可，若是不幸福的話，許羅願意自己來守護的幸福。

他正想說的時候，卻見秦靜雲拿起了白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後眉眼裏如同春百花盛開了般的怒放開。

「果然是好東西。跟老朋友在一起，管什麼其他，人生得意須盡歡。」

「哈哈，是，莫使金樽空對月。」

許羅見秦靜雲當下歡喜，便也不好提一些讓人人掃興的事，兩人還說起年時在秦記書院的趣事。

好似那時候的景只是昨日一般。

瑞年，自己的孩子都已然跟那個時候的自己差不多歲數了，歲月不饒人啊，秦靜雲有時候也不知道，這日子到底是為何而過，只有在瞧著兒的時候，才又覺得，好似明白為何而來。

「你小時候也是極笑的。」許羅腦海中，一直有第一回見面時候，秦靜雲歪著腦袋看著他的模樣。

那一眼之後，許羅便再也不曾忘記。

只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這類東西，待明白之後，又冒出了明景彰，而自己因為一時間的退讓，怎麼也不曾想竟然會改變這一生。

許羅一往深的看著此刻思緒已然回到曾經，面上帶著紅氣息的秦靜雲。眼前的，和曾經的，重疊在許羅的跟。

唯一讓他謝的是，好在，在時中大家並未走散，如今還能一快喝酒談天。

「還記得小時候，我還下河呢。我爹爹是不樂意的，便的去。」秦靜雲回憶起自己撈魚蝦之類，那時候，全然都是肆意綻放。

秦靜雲說著，許羅只淺淺笑著的應著點頭，兩人目對視，裏面都是清澈的。毫不曾有齷蹉的殘雜，都是一些清朗的誼。

從年便相似的誼，都在對視中。

回想那時候，秦靜雲不由慨：「太不像子了。」

這般說的時候，眉眼間的愁容都消散開，毫未曾有任何不舒爽的，之前一直覺得記憶這東西很是沉重，如今瞧著卻發現未必。

只要是跟適當的人聊記憶，那記憶便是一件好得真金也不願換的東西，一陣風而過，吹了秦靜雲頭上的發簪上的流蘇，整個人瞧著靈而好。

雖上了一些年紀，可依舊細膩，眉眼間都了一份歲月沉澱下來的恬靜，讓許羅覺得依舊是無比沒哈。

「你一直都，很好。」許羅有些發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便用了最樸實的一句話。

「那時候，大家都很好。」秦靜雲不曾覺察太多，只回憶著當時的每一個人。

那時候，沒有太多男之別的心思，整日裏跟學堂里的年們一塊玩鬧，別說是上樹打鳥捉魚蝦之類了，之前還期待自己將來做一個俠客呢。

許羅直說秦靜雲，言語誠摯眼神含：「雖淘氣，但比大家閨秀要明白許多，我倒是非常喜歡你當時的子。」

「是吧。」秦靜雲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淺笑了了下。

時如白駒過隙，一晃眼就到了如今了。

「當時的樣子，我也是喜歡的，如今這個樣子，我倒是未必很喜歡。」秦靜雲想著這些年，在上遭遇的那些糟心事，生生的把變了另一個人，有時候，都覺得自己類似於遲暮之人，都不願意說話了。

在自己院子裏的房間中待著，有時候可以好幾天不說話。

想到這，秦靜雲一口把一大杯的青梅酒，給灌下肚子。之前覺得的都是香，現如今怎麼覺得這青梅酒，酸酸剌剌的，喝著又是難又是罷不能的。

許羅看著秦靜雲暗淡的思緒，心裏一陣難。

他看著，目里都是歲月沉澱下累積的深厚誼：「別這麼說自己。」

秦靜雲直言：「不說也是事實，不論我當時好不好，現在好不好，終究很多事都變了，我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我，在明景彰背叛了我之後，我的世界就變了。」

那個期待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在看著自己夫君和其他人，你儂我儂之後，心碎過之後，就算是再拼湊起來，也已經破碎不堪。

秦靜雲有時候只想逃離，因為本無法理那種複雜的緒。

許羅噎著看著秦靜雲有些醉態，便將心裏話說了出：「其實，有些事我藏在心中許久了。以後也想跟你說……」

「哦？」秦靜雲有些醉眼迷離，此刻的許羅似乎有什麼正兒八經的事要說，可臉頰發紅，青梅酒的後勁上來了。

許羅鼓起勇氣直言：「明景彰是個混賬，如果你願意，我願娶你，一生一世待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