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幾個舅母都商量好似的，要讓容渢好好修整一日，都差人請出去說話見麵，就連子跳的裴凈大概也是被二舅母張氏拘了起來不讓往容渢這兒跑。

昨日風風火火的，拉著容渢說了好些話，還打定主意要留宿這兒，還是朱秀好說歹說才把人給拉了回去。

容渢吃了早飯，便把兩個丫頭都給放了出去，而李媽媽從經歷容侯府變故後，容渢便決心送回鄉榮養去了，臨走時拉著容渢的手道

“姑娘聰慧，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子，可如今也知曉為了許多事妥協，那日夫人大鬧及笈之禮，若不是有姑娘還不知道鬧什麼樣子。規矩姑娘記於心，日後若真的宮，不為別的也為自己想想，謹小慎微。”

最後李媽媽也袒出自己是當年伺候蓮妃的人，後來被調去了尚宮局，蓮妃遭難後自己也因此僥幸逃，隻容渢能保全命在後宮和順平安。

最後李媽媽神糾結，猶豫半晌又在容渢耳邊說了一句“小心戚妃娘娘！”

雲宵和碧花兩人在午食前趕了回來，帶出去的點心吃食都給府上的下人分完了。

“回來了。”容渢一手扶著琴絃，輕輕了手指，隻聽錚地一聲。

雲宵道“姑娘想知道的事婢子都探聽清楚了。”

碧花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牛飲一樣就頓頓地喝了下來，一連喝了三杯後，才跟著雲宵道“姑娘昨日不是疑心府上為何會放那婦人進府。確實是大夫人實在心善，才養大了們的心思。”

容渢不聲示意碧花繼續說下去。

昨日裴凈和說道了一些，那婦人胡氏的事兒，說是姓胡是個寡婦，當年外祖母看一人要扶持幾個孩子太過勞累才商量著把最小的裴彥給抱了過來，還給了些田產鋪子讓做營生。

可貪心不足蛇吞象總是打著曾經的養育之恩來向裴彥索要東西，有幾次被發現了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撒潑，哭自己可憐弄得裴家人多欺負人一樣，後來便去裴彥哪裡拿東西有幾次被裴凈發現還大鬧了起來，最後還是裴凈吃了悶虧，其中有些事裴凈言語晦像是有什麼顧及一般。

“婢子探得二爺其實是胡氏丈夫在外麵學人家胡揮霍養得外室生的，胡氏丈夫突然出事一死，那外室就把孩子給仍在了胡氏家門口，自己就跟著別的富商跑了。”說著還抬了抬眼睛打量著容渢的神，畢竟外室兩個字放在們姑娘這兒確實是有些敏的。

當初周氏不也是侯爺養在外麵的外室，五姑娘不也是一個外室之後麵過得日子順風順水雖說已經遭了報應，可難免會有疙瘩。

也不怪昨日凈姑娘有所遮掩，是怕招了們姑娘不開心。

容渢眉眼微“繼續說。”

雲宵替碧花補充說道“這二爺說來也可憐，當初被那個外室丟下時，不過一歲連事也不記得，一心以為胡氏便是他親娘，長到三四歲後就整日胡氏指使著做事，姑娘那日瞧見了十歲的孩子，還跟個七八歲的孩子一樣大，大夫說是時被待狠了。”

“裴老夫人當年替大夫人在裴家旁支選孩子時，也不知二爺是個什麼運道就被大夫人一眼看中了，怎麼也不願意換了。胡氏本就不喜歡二爺，哪裡能見得他有這樣的運道，後來還是老夫人許諾給營生的門路這才鬆了口。廚房一概蔬食都是從胡氏莊子上送來的，這才給了進後院的機會。”

忽然門外丫鬟來傳報，說是裴彥來了，容渢稍有詫異，讓碧花替自己收了琴，這才起出去。

裴彥一見著容渢，小小的人有些怯怯地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昨日多謝表姐，不然又得讓母親替我費心了。”

容渢讓丫鬟給裴彥擺了幾樣緻的小點心，神淡淡微凝的目始終注意著裴彥的舉“你在大舅母邊養了好些年了，對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你若不想讓大舅母為你事事費心你便要自己立起來，誰是你母親你該是知道的。你凈姐姐替打抱不平幾次，也為著了責罰，你覺得還有多人可以幫你解圍。”

容渢墨玉似的眼眸裡倒映著裴彥微微有些漲紅的臉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腹誹道到底還是個孩子。

“你既然口口聲聲喚大舅母為你母親，想來你也是記著的好，我知你境尷尬事事多想一些是好，可有些時候不免傷了別人對你的真心。”

裴彥垂下的兩手握拳頭，眼眶有些發紅，霍地抬起頭盯著容渢，吞吞吐吐道“我……我……表姐，我。”

容渢道“你既然喚我一聲表姐便是還聽得進我說的話，你以為昨日的事大舅母不知曉，為了你不傷你，悄悄命人送了東西來我這兒，其中意思你不會不會明白。”

裴彥急忙出聲“我自然懂母親苦心，表姐是我錯了，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母親對我好，我不能陷於不義。”

說著小小的孩子就哭了出來，這便是二舅母讓裴凈凡事多想想再為別人出頭的意思，不然一句和裴彥接便能把他打十八層地獄，到底還是可憐這個孩子。

容渢從來對事不對人，拿了帕子給裴彥了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既然心疼大舅母便要自己堅強起來。”

裴彥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淚。

卻聽見雲宵進來道“姑娘，胡氏來了。”

容渢牽起裴彥的手，冷聲一笑道“正好。”

前院裡胡氏耍賴一樣盤坐在地上，兩手拍在地上，眼眶沒有流淚一樣乾嚎著“……你怎麼不帶我們孤兒寡母一起走啊，留下我們讓別人糟踐欺負，你們裴家的人欺負了人就想不了了之，是個什麼意思！不就是欺負我們不必你們家有錢！”

二舅母張氏撐著一張帶笑的臉，眉眼微冷，額頭上青筋地跳，彷彿下一秒就能講胡氏這個不講道理的潑婦給打出去。

大舅母楊氏更是麵一沉，這些年胡氏的作為可是明白了，就是故意拿養育彥哥兒的事來要挾們，一不如心意就到外麵胡說八道，說婆母當年欺負一個寡母強行抱走的孩子，還隨便出些錢打發。

可那是的孩子嗎！是隨便出些錢打發嗎！

不鹹不淡道“昨日的事你怎麼不來和我說，我好懲治那丫鬟，偏偏要等到第二日？”

胡氏頓時語塞，瞪著一雙眼睛就要乾嚎，卻見著容渢帶著裴彥和兩個丫鬟走了進來，心下一虛正要瞥過眼睛，卻又見著碧花，可不是昨天搶了銀子和簪子的人。

指著碧花激道“是，是，就是。”

活還沒說完，裴凈趕忙上前拉著容渢高聲道“表姐你才昨日纔到濮州怎麼不好好歇歇，侯爺姨夫可是代了我們要好好照顧你的。”

胡氏的嚷咕嚕一下又憋回了嚨，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臉驚變。

以前就聽說裴老太爺的三姑娘是福氣的人嫁去了侯府，這個就是三姑孃的閨，當真是天上的人。

容渢先是對兩位舅母行了一禮“渢兒不請自來，還帶來了彥表弟還請舅母責怪。”

大舅母楊氏和二舅母張氏對視一眼，對容渢在侯府的事兒都知曉一些，知道是個有主意，便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責怪。”

容渢坐在下首，眼眸一凜斜睨著看向胡氏，輕聲道“你方纔指著我的丫鬟說什麼是，你是說是昨日在侯府欺辱你的人。”

說著又看向碧花，譏誚道“什麼時候我這個做主子的虧待你了，連些碎銀子和簪子也要去搶別人的。”

碧花大呼冤枉，眨兩隻眼睛道“從青州走時，姑娘才給了我兩赤金的簪子，婢子怎麼又會去搶的東西。”

容渢這才順心的點頭“你莫不是認錯了。”

胡氏見碧花顛倒是非，連心裡對容渢一害怕也沒有了，尖聲道“胡說，你這小賤蹄子明明就是你搶了我的東西。”

說話難聽，讓容渢眉眼一沉，微微抬起的茶蓋砰地一聲脆響落在茶盞上，猛地一聲像是擊在胡氏心頭，嚇得沒來由一嘲。

容渢冷笑道“我昨日纔到裴家，兩個丫頭更是時時刻刻跟在我邊伺候，這點兒除了凈表妹個兩位舅母，府上的下人都是看見的，連外祖父邊的老管家也是知道的。”

眉眼輕挑，一寒落在胡氏上“你既然指證我的丫頭，那便說說為何要搶你的簪子，當時有沒有別人在場，在哪個地方，你一一說來有有據，我纔好罰。”

胡氏當即愣在原地。

二舅母張氏暗自點頭，又見裴凈沒心沒肺地在一旁看戲，不免嫌棄得微微一皺眉，怎麼就生了這麼直腸子的傻閨。

胡氏轉去看著裴彥，思及他從前怯懦不敢告狀的模樣，大聲道“彥哥兒也在，你親眼看見我被這賤蹄子欺負。彥哥兒，你雖然被裴老夫人抱在大夫人膝下養著，可你怎麼能忘了我養了你那些年，裴家這是養了個白眼狼啊！”

四姑娘侯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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