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茶水從裏一口噴出,顧向明來不及,而是瞪大了眼睛︰「這就是邃古文?」
就這樣想了一會兒,顧向明正襟危坐,就連神都忍不住嚴肅起來。
似乎怕記憶有差錯,他連忙在書桌上出一張白紙,又拿出一隻沾水鋼筆。
想了想,他先是將鋼筆放在一旁的墨水瓶子裏涮了涮,然後左臂前,右手下筆沉穩,在白紙上書寫道︰「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
一段話書寫完畢,他低頭看了看,與記憶中顧家深藏的文獻對照,良久。
「這就是邃古文?」他喃喃自語,神有些迷茫︰「我穿越的時代,難道是千萬年以後?難道人類的命運並沒有進太空,而是進了宿命迴,變了傳說中的史前跡?還是,還是這本就是一平行空間?」
有些七八糟的想了一會兒,顧向明搖了搖頭,最後長嘆了口氣︰「算了,人都沒人了,又何必自尋煩惱,這些關乎人類命運的事,似乎不是我這種小人該苦惱的,既然重生了一回,那就以顧孝仁的名字活下去吧。」
反正都姓顧,說不定幾萬年前是還是一家呢。
這樣想著,顧向明,哦不,顧孝仁,心理稍稍好了一些。
他目又重新放到了白紙中的文字上。
眼前,靠著記憶中顧家存在的一些片段所書寫的邃古文,分明就是顧向明悉的漢字,還是語文教材中,頻頻出現的千古名篇《桃花源記》!
怪不得這個世界許多人窮極一生都難以破譯邃古文字和典籍,畢竟,這可是博大深的漢字,哪怕上輩子有一脈相承的文化底蘊,也沒有人敢說認識所有的漢字,並搞清楚弄明白所有的含義。
比如說上輩子流行的那個對外文字十級考題︰
「你是什麼意思?我沒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我真對沒意思!你吼我到底是幾個意思?我真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明白我什麼意思了吧?我……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好啊,覺得我沒意思了是吧!」
請問,以上的意思是幾個意思!
嗯,雖然有些誇張,但以漢語的複雜程度,向來都是語言文字結構的巔峰,尤其是出土的這些邃古典籍,大多數可都是文言文啊,裏面大把的通假字,對於從未接過相關文化與教育的人來說,能破譯搞清楚一些文字和典籍,幾乎稱得上天縱奇才了。
更何況,這些典籍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中埋藏,早就已經大量缺失了,靠著零星的一點半點想要破譯其中的,怕是難上加難。
怪不得這種東西,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中。
不過,我這也算是破譯了邃古文吧?
怎麼沒有獲得傳說中的什麼超凡之力?
難道是姿勢不對?
還是說,這裏面還蘊藏了自己不知道的什麼?
是需要原版的古文?還是說眼前的文字還需要其它儀式,並未達到某種神力量的開啟條件?
顧孝仁這樣想著。
畢竟,稱為超凡的方法在任何地方都是,裏面有一些特殊的竅門他並不到意外。
默默的思考了一會兒,他準備換一個典籍試試,但在顧孝仁的記憶里,卻全一些散碎的文字,並沒有完整的典籍存在,哪怕有些隻言片語,也只是一些毫無意義相關的東西。
好在,他並不是只靠著顧孝仁的記憶。
作為一名研究古代人文社科領域的研究生,破譯這些古代典籍本來就是本職工作,因此,能默寫一些數字較的社科名著,這很合理吧?
應該吧?
這樣想著,他回憶著為數不多的、倒背如流的古代名著,頓時有了目標。
而且這個目標雖然只有區區五千餘字,卻堪稱中華文化之瑰寶,人稱萬經之王的存在。
大概,應該沒有幾個比這部著作名氣還大的了吧!
選定了目標,顧孝仁掏出空白的黑皮本,汗整理著之後,找到三煙。
香沒找到,拿煙替代吧!
書寫名著要有儀式!
嗯!
做好了準備工作,他面容嚴肅,提筆在紙上書寫開來。
但他剛筆,門外就了沉悶的敲擊聲!
「咚咚咚——
「誰?」
汗炸立的顧孝仁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這個時候他突然才想到,那個殺掉了原主人的超凡人士說不定還沒有離開,他所面臨的危險始終未曾離。
大意了!
應該先躲到大使館里的!
心理這樣想著,來不及自責的顧孝仁放下筆,拉開最下層的一個屜,從裏面默默地掏出了一個東西。
一把左!
這是原帝國生產的東西,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火,也是他為數不多的防之。
雖然不一定對超凡人士有用,但多是個安!
就在他將輕輕的將撞針掰開,準備對著房門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個聲音清脆、略顯悉的回應︰「老爺,是、是我!」
嗯?
哦!他突然想了起來,這座上下兩層的獨棟建築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生活,還有一個負責整理家務閼逢族僕,拉布拉咔!
嗯,先別吐槽這個名字。
作為雲國民下的派丹島土著,這些原住民皮白皙,高長,在兩百年前被視為異端大量捕殺,甚至作為奴隸販賣到了東大陸各國,之後原帝國頒佈了保護質的法律,這些閼逢族人才漸漸融到了各國中。
但因為樣貌迥異和社會生產力落後的緣故,這些閼逢族人只能從事農業、手工、服務相關行業,因此,他的屋子裏出現閼逢族僕並不稀奇,畢竟,這座上下兩層近七百多平的獨棟建築,他一個人可整理不過來的。
只是,房子裏的主人在二樓書房暴斃,而樓下的僕卻好像毫髮無傷……
會不會是同謀?
心理這樣想著,他並未放下左,而是隔著大門看了一會兒,才小心的站起來,靜靜地走到門后。
「什麼事?」他面無表的問。
「老爺……」
聲音有些驚慌,難道被人挾持了?
「有……有巡視廳的警察,警察來了!」
「警察?」
顧孝仁愣了下,警察來這裏幹什麼?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被嚇到了的樣子︰「那些警察、警察說,有人報案,說……說這裏發生了命案!」
命案?
這一刻,顧孝仁突然想起了那個殺死他的兇手,那個超凡之力的模糊影子!
是它嗎?
這是要幹什麼?
警察來看看自己死沒死?還是在試探自己能不能起死回生……
嗯?
顧孝仁驟然發現,他對對方的線索一無所知,不知道兇手是男是,是老是,甚至除了那張消失的典籍,他沒有掌握任何報。
「嘎吱——」
輕輕的推開門,顧孝仁只出半邊子,謹慎的打量著門外這道高挑的影。
十七八歲的樣子(準確的來說只有十五歲),皮白皙,發金黃,扎著兩蓬鬆的辮子,態略顯消瘦,但很長,穿著彷彿修道院修般的黑長服,面前還掛著黑白相間的條紋狀圍,看起來像一隻特大號的洋娃娃!
這就是閼逢人?
細細打量了一下,顧孝仁低門后的槍口,問著︰「警察在哪?」
「老、老爺!」似乎鬆了口氣,眼前的攥著抹布,眼的傾訴︰「他們在門外,拉布拉咔沒有放他們進來,但他們……他們好兇的樣子!」
「好兇?」
始終抵著門的顧孝仁目卻並未從上離開︰「這樣,你先將他們請進來,我稍後就下去。」
「哦。好的老爺。」乖巧的點點頭。
看著並未出任何異常,徑直的走下了樓梯,顧孝仁這才走出書房。
謹慎的回到了臥室,換了一常用的,將左別在腰上,並且套上了一件寬大的呢絨外套將其遮住,這才順著木質的樓梯來到樓下客廳。
「這位就是顧先生吧?」
門牌上有戶主姓氏的銘文。
似乎早就聽到腳步聲的幾個影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開口的鬍鬚旺盛的警長、四個背著火繩槍的年輕警員、還有躲在角落裏的、離著警察遠遠的、雙手疊的拉布拉咔。
「我是顧孝仁。」
完帶了高大英俊、有權有錢的富家子弟形象,顧孝仁氣場全開,言語單刀直︰「幾位警找我有何貴幹?」
鬍鬚旺盛的警長下意識的與一旁的屬下對視一眼,旁邊的警員頓時瞭然︰「咳咳,是這樣的顧先生,我們接到報案,說荊棘路三十七號有命案發生,所以……」
「誰報的案?」顧孝仁準確的抓到了重點。
「呃!這個嘛……」
「哦,是這樣的顧先生。」那鬍鬚旺盛的警長接過了話︰「凌晨五點左右的時候,有人砸了巡視廳的窗戶,裏面有一封舉報信,說荊棘路三十七號有命案發生,事關人命,所以我們不得不慎重!」
「理解。」顧孝仁擺了擺手︰「那現在是幾點?」
「現在?」幾名警察愣了下。
「嗯?」
看著幾個面面相覷的警察,顧孝仁似乎想起了什麼,忍不住搖了搖頭。
在這個生產力落後的社會裏,小型化鐘錶幾乎屬於奢飾品,幾個巡警的薪水明顯消費不起這種東西。
他在上幾個兜里翻找了一下,最後在前出了一塊冰涼涼的東西。
懷錶!
打開銅製的錶殼,裏面顯示的時間為︰「六點十七分?」
一個小時前?
這麼說,那個兇手可能已經離開了?
微微皺了眉,顧孝仁在一眾羨慕的目下收回懷錶,隨後才問︰「你們是收到了舉報信,就立馬趕來了?」
「嗯。」
嗯?
這裏面有問題啊!
到底是我們是警察,還是你是警察啊?
臉上明顯出這副表的警員稍稍有些懵。
「好了,我問完了。該你們了。」顧孝仁攤開雙手︰「如你所見,這裏只有我和我的僕。至於命案……反正我說了你們未必會信,不如自己看,我授予你們搜查的權利,當然了,我還要上班,所以——只能等你們五分鐘。」
他並沒有利用份阻礙對方的調查,畢竟,若是真查出什麼線索反而對他有利,雖然他並沒有報以太多的奢。
「對了拉布拉咔,一會兒幾位警查完了,你將門鎖好,然後我放你幾天假,最近我要在單位住幾天,你也回去看看家人。」
「哦?哦。」
後知後覺的拉布拉咔點了點頭,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喂,你們……」
看著已經離開的房屋主人,一臉懵的警員瞪大了眼睛︰「警長,就讓他們這麼離開?」
「不然呢?沒有證據你要抓人嗎?」警長瞪了他一眼︰「還不到看看,有什麼痕跡存在沒有?」他使了個眼,人卻已經朝著外面快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