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方醉兒已是泣不聲。
出右手,三指并攏一字一句大聲道:“我方家經商多年,全靠一個‘義’字才在大冗京城站穩腳跟,所賺一厘一毫都遵循律法從未有半點壞心,絕不可能做出這等事!”
沈南意聞言心里好似火燒一般難,也有敬重的祖父,也有想守護的家人,只聽方醉兒的講述便能夠同。
苦蕎不似沈南意那般冷靜沉著,氣得破口大罵:“孫永智這個無恥的狗賊,為了這勞什子珊瑚,竟不惜使這般齷齪的手段害人,真是喪心病狂!憑他也配做這京城的父母?我呸!”
沈南意語氣冷到了極點,“那可不僅僅是一樽普通的珊瑚,更是他攀附六公主的投路石,是能讓他運亨通的登天梯!”
如果沒記錯,孫永智此前曾獻給六公主一樽極其珍貴的珊瑚,六公主收到后歡喜異常,想來,那珊瑚便是他從方家手中奪來的。
方醉兒吸了吸鼻子,苦笑兩聲道:“我不知他們要這東西做什麼,總之,我因它家破人亡。”
沈南意擰眉,“這莫大的冤屈難不無人站出來替你們翻案?”
“我家祖籍杭州,在京城并無親朋好友,生意上有來往的商戶們聽聞我家犯了事,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生怕牽連了他們,我那便宜姐夫倒是替我家喊過冤,只可惜被家里關了起來,連門都出不了。”
樹倒猢猻散,歷經這許多事,方醉兒早已看了人心,咬,將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牢牢鎖住,“孫永智這狗賊怕夜長夢多,便想將我們死在獄中,姐姐子骨弱,一番鞭刑后未撐住已然病逝,只是不知我父親……如今是否還安好。”
苦蕎了眼淚,悲愴間不自覺拉了沈南意的袖,略有遲疑的小聲開口,“小姐,不如我們幫幫方小姐吧?”
還不等沈南意做出反應,方醉兒卻是一口回絕,斬釘截鐵道:“罷了,這是我自己的家事,怎能勞累旁人?再者,你們如今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保尚且艱難,就莫要想著替我出頭了。”
聽到這里,苦蕎方才的義憤填膺悄然消散了兩分,神也落寞起來,“是奴婢思慮不周,方小姐說得對,我們已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哪里還能管旁人的閑事?”
空氣仿佛在此刻凝滯,牢房愈發抑沉悶。
這時,一道清麗悅耳的聲音在黑夜里響起,尾音上揚自信俏皮:“我可是沈南意,沈國公府的大小姐,誰說我們如今就不能管一管這閑事了?”
苦蕎眼前一亮,立馬激起來,“聽小姐這話里的意思,是已經有主意了?”
沈南意卻是故作神,半撐著子往苦蕎上一倒,語氣輕快:“我瞧你如今神的很,就替我趕一趕這牢房中的老鼠吧,我可得先趁現在小憩一會兒,后頭指不定有什麼事呢。”
好奇心作祟的苦蕎心里的不得了,纏著邊的沈南意問個不停,卻怎麼也得不到一句回答,便也只能作罷,轉而與神飽滿的方醉兒小聲說起了話,沈南意角勾著淡淡的笑,在兩個小丫頭的細語閑談中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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